被带到一间门口很小的铺子,梁辞在即墨凇的怀里呆楞住,这跟小说里面的排场怎么不一样呢!
不应该是很大、很气派地那种门口,然后很多人看守的嘛?
为什么这个地方,像极了他回到老师老家乡村的小卖部门口?
一个老头子坐在那儿摇摇欲睡,要不是它处在这样的闹市中,他都觉得能有苍蝇在老人身上嗡嗡了。
“先生,请。”
接头人把即墨凇他们带到门口便不再往里,做着请的动作,让即墨凇带着梁辞自行往里走。
即墨凇点点头,放在梁辞肩膀上的手捏了捏了,往前走一点,站进门店内,“老先生,拜托了。”
老先生也没有起身,他指了指里间。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黑服。
先是向老先生鞠了一躬,然后对着即墨凇做着‘请’的姿势。
“先生,请跟我来,老先生愿意接待你们了。”那黑服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解释着。
这话让梁辞听得云里雾里,所以这个老先生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即墨凇倒是自然的点头鞠躬,跟着黑服走着。
穿过店门口的长廊后,直接就是电梯,那黑服全程恭敬有加,全然不似进来时那接头人的打量。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像是给梁辞打开了一道新的门。
跟初进门的大市场完全不一样的档次,让躲在即墨凇怀里的梁辞,瞪大了双眼。
——这里像是一座豪华的宫殿,9层高的垂钓式大吊灯布满了四块天地。
每一块区域下面都是一个互不干涉的场地:
一下电梯就是赌区,也是叫嚣地最热闹的地方;正对着赌区的是一片休息区,在那儿坐着形形色色的男女,不知在窃耳私语些什么;与之相连的是一个交易市场,不同的客人在吧台处来往着。
现下黑服正带着他们去的地方,也是一个座吧台,却安静异常。
与与之比邻的赌场相比,安静的不像话,对比比邻而居的交易市场,又多了份年代久远。
“信息购买就在这儿了,先生记得量力而为。值得注意的是,我们不卖政治信息,其余的您随意提问。”黑服面带恭敬,鞠躬服务的同时做着提醒。
即墨凇拍拍有些不安的梁辞的肩膀,把人藏在所有人的眸光之外,对着黑服道,“窗口准备一下,我这位朋友有些特殊。”
要退下去的黑服一愣,抬眼再次确认起了即墨凇的身份,在吧台主人的眼神中,抱歉的90度深鞠躬后,下去安排着人手。
“先生不要见怪,他不懂事,大惊小怪了。”吧台的主人45度鞠躬道。
梁辞在听到窗口时,眼中眸光流转,盯着即墨凇的神色愈发依赖信任、崇拜喜爱。
即墨凇并没有先去接吧台经理的话,而是把梁辞扶到凳子上坐好,把他衣服上的领子立起来一些,在梁辞的耳边悄悄道,“讨厌,我们就藏起来。”
即墨凇这样抖机灵的做法儿,并没有让梁辞觉得不适。
相反,他觉得非常好玩,像是跟即墨凇有了私人的小秘密一般,梁辞笑得像纯真的孩童点头,还把头往衣领里缩了缩。
四个灯区确实很大,可也没有遮挡,这样独特安静的吧台,突然迎来了不熟悉的客人,其他三个区的客人怎能不好奇呢!
梁辞害怕众人的眼光,自然就往即墨凇身旁贴着,而即墨凇像是嫉妒又讨厌这样的目光般,自私地想把这样光一般得少年藏匿起来。
就造就了,以上的那一幕。
黑服动作极快,梁辞刚坐下一会儿,都不待即墨凇开口跟吧台经理对话,他的隔窗就拿了过来,这才正式隔绝了其他三处的目光。
——黑市的规矩,上了隔窗,意思就是信息非共享,这片区域厚重的透明玻璃也就快降下来了。
这样密闭的环境,让梁辞安定许多。
瞧着只有自己、即墨凇和吧台老板的阈值,梁辞悄悄放下一边的风衣领口,眼神直视即墨凇,像是在询问,‘我能不能放下来了?’
即墨凇好笑,上手为梁辞整理着衣领,点头刮了刮梁辞可爱的鼻头。
吸吸鼻子,梁辞像习惯了即墨凇的动作,也不反抗,就是笑得愈发灿烂地回看着即墨冢
这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梁辞,让即墨凇越发喜爱,不由自主的把屁股地下的凳子再度移过去一些,宠溺道,“淘。”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吧台经理人,实在有些受不了,再度开口,“两位是想来问什么?”
这才回神的即墨凇,整理好面部表情和声音接,“关于他的包包的问题。”
吧台经理人微愣,调着酒的手一时愣在了当常
“您确定就是来问这个的?”吧台经理人放下手中的调酒杯,身子微微前倾,不可置信地确认着。
即墨凇点头,确实!他们就是来问这个的。
吧台经理人脚下一崴,似乎有些站不直,他结结巴巴地答着,“好的,我知道了。”
转身去传回消息的那一刹,似乎还用手抚了抚额头上并没有的汗!
这很惊悚好不好!
这样一个谙熟规矩,并把规矩用到隔绝他身边少年害怕情绪的男人,让人害怕又惊恐。
吧台经理人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他有必要查问一下。是不是上头的什么人带着小蜜下来玩耍,要是自己的人得罪人了就不好了。
能掌管情报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个市场的主人,就是之前那个老先生,但管理者却是坐在这个旧吧台处的经理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经理人全然改变了之前的态度,把即墨凇要得消息递过去时,都不再是单手和敷衍,而是毕恭毕敬的双手,甚至都暗自低下了一点头。
这位是大小姐的师傅,当年…
在即墨凇警告的眼神中,经理人似乎明白,他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是带着少年来找他的行李的。
“这是您要的东西,外加一点钱,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把包找到给您送过来。”经理人很机灵,一个眼神他就恢复如初。
但神经纤细,对周围任何变化都极具感知的梁辞,还是察觉到了丝丝不同,可他不懂,也不会发问。
于是,这场景又似乎没发生一般继续着。
“好的,帮我来杯温水,我们就在这儿等会儿。”即墨凇仍旧牵着梁辞的手接话。
就在即墨凇想着怎么告诉经理人,不要向上报的时候,早在二楼包间里的小少爷——铃木智,已经得到了消息。
铃木智盯着下面首区的小隔间,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在他看到梁辞的背包时,就已经很开心了,现在姐姐的师傅也来了,他一下子能见到两个他崇拜的人物,不要太振奋人心了。
“快,快。帮我把包包找到,里面该有的物件,一个都不许丢。”铃木智兴奋地吩咐着,像是记起来什么,“那帮抢劫的小混混给我再打一顿,发现这个包包不同的那位带过来见我。”
“是,少爷。”站在他身后退回来的黑服惟命是从着。
包包他们早在知道不同的时候,就保存完好,现今只用拿过来就好。
少爷安排的事儿,已经有黑服下去传达意思了。
“少爷......”
近身的黑服刚把包包拿出来,铃木智就一把夺过,起身就往下面冲过去。
门口的黑服,在近身黑服的示意下,拦住了铃木智。
不等铃木智发脾气,他身后的黑服上前道,“即墨先生向来不喜招摇,这样隐藏身份前来,必是有意的。少爷不能这样下去打扰即墨先生,小姐知道了会生气的。”
铃木智顿住脚步,愣了愣神,拍了拍黑服,“安排一下,我换身衣服下去。”
近身黑服这才点头,让门口的黑服去找一身西服过来,少爷这样的做法最好不过了。
可他不知,铃木智就是想这样逗逗,鲜少有表情、一直都温文尔雅的即墨先生。
楼下,经理人并不知道小少爷过来了,他还在尽心尽力的安排着,知道梁辞喜零食后,各色好吃的点心零食,哪怕是去买,经理人都准备着。
“先生,没有其他想问的嘛?”比如这位少年的身份。
虽然他们这儿知道的并不详尽,但就经理人看来,他们知道还是要比即墨凇多得多。
即墨凇并不想知道他暗示的事情,怀间的少年,他慢慢了解就好。他们情报上,那冷冰冰地字眼,他不希望用来描述梁辞。
摇摇头,即墨凇继续哄着梁辞少吃点。
他是想把梁辞喂胖的,可零食不是什么好东西,丝毫没有他做的饭有营养。还是那样喂胖,会比较好。
可即墨凇有些劝不住梁辞。
作家吃饭都是笑话,零食才是他们的主食,即墨凇怎么可能拦得住刚接触到日本零嘴的梁辞。
不明就里的即墨凇,有些不适。
他对比一下第一次吃到自己做的饭,和第一次吃到日本零食的梁辞的表情,即墨凇心生怀疑!
难道零嘴比自己的饭好吃?
他有些不爽的盯了一眼,拿出这些东西来的经理人。
吧台经理人还在自己抽屉里找着零食,突然觉得头皮发凉,他自觉最近没做什么亏心事儿,除了接待眼前的两位佛。
一抬眼,他正好撞上了即墨凇还未收回去的眼神,一阵激灵,嘿嘿地傻笑着问,“先生,怎么了嘛?”
即墨凇自是不会说自己是在跟零食一较高下,冷哼了一声,又去哄着梁辞少吃点。
被零食吸引的梁辞,这次倒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一脸懵逼的吧台经理人,苦笑地看了看吃得开心的梁辞,又看了看哄地热闹的即墨凇,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要是他知道在即墨凇心中,是因为即墨淞在跟零食比较、吃零食的醋,他会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
“您要的东西,我拿了过来了,经理。”悄悄咪咪下来的铃木智,恭敬地举着梁辞的包包道。
稚嫩逗趣儿地声音让经理人准备开口怪罪,却在下一秒,从吧台里间的凳子上下来。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