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好,即墨凇舒下一口气。
他总是用各种各样的作品去呈现美,去呈现他理解的东西,总是把自己和事务都复杂化。
这样直接的一再接触真挚简单的情感,让即墨凇被冲击的有些缓不过来。
像是胸中一直憋闷着一口气,这股子压抑终于在此时此刻才将它舒了出来。
“谢谢你,栎。”
即墨凇沙哑着嗓子,一边伸手抱梁辞一边道,“真的谢谢你,我愿意的,我愿意了解的,就像栎愿意了解我一般。”
此刻一个飘零的灵魂似乎在被拥抱,被治愈。
梁辞没有懂即墨凇话中深层的含义,但他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于是,他激动着、期盼着、确认着,“...真的嘛?”
这些年,只有老师愿意试着了解他,可也只是照顾陪伴他,他一直觉得这样就够了。
可,书里的世界——说,总有一个人是来了解你的灵魂的。
——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没有遇到。
即墨先生会是嘛?
即墨凇抱紧梁辞,他感觉得到梁辞的不安,再次肯定的确认着答案。
“是的。我想要了解梁辞,也想梁辞了解我,我们是相互的。”
世间最难的就是相互!
单方面的任何付出,在这样一个时代似乎都不被珍视。
好听,叫没有遇到对的人,没有被珍惜;不好听,叫舔狗,自作多情!
梁辞被即墨凇抱的很懵,但他确定即墨凇是愿意后,他就很开心,开心到傻愣愣地回抱即墨冖明晃晃的洋溢着幸福。
整理好心情,即墨凇放开梁辞,认真地看着他道,“走,我们去吃饭吧,你陪我去。”
心情上的豁达,让即墨凇的话语都不一样。
丝毫不去提昨天对梁辞的嘱咐,也不再是勉强带上,而是要梁辞陪着他、去了解他。
梁辞神经纤细,似察觉到了这一丝丝变化,他盯着即墨凇笑得灿烂。
他这是跟即墨先生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呢!
…
约吃饭的地方是佐藤先生定的,这样的大老板都爱包房,毕竟谈论的内容不是其他人能够听的。
即墨凇下车把梁辞牵下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放手,直到进到包房,要跪坐式坐下时才松手。
对着佐藤朝晖礼貌道,“佐藤先生,不介意我带一个人过来吧?”
佐藤朝晖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小辈计较,他摆手,跟即墨凇打趣道,“当然,但我更希望你带来的是一位女士,哈哈~”
面对佐藤朝晖的催婚,即墨凇并没有接话,讪笑道,“即墨现在还不想谈女朋友,谢谢佐藤先生的好意。”言罢,就安排梁辞坐在他的身边。
牵着梁辞的手,即墨凇一边斜视佐藤朝晖说,“不用这样坐,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一边帮梁辞把垫子拉过来一些。
梁辞也不是一个会看其他人脸色的人,他很乖地听着即墨凇的话,自在地坐在了即墨凇的身边,也不好奇抬头看对面的人,从进门开始一直低着头看桌面的零嘴。
即墨凇很是贴心地问,“佐藤先生,可以让他们多拿点零嘴上来嘛?饭还要一会儿,先让他吃点零食吧。”
在日本,不是吃完饭才开始聊正题,就是吃饭前聊。
桌子上的零食,很显然是打算饭前聊明白的。
这倒让佐藤朝晖一愣,随后便见梁辞抬眼,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即墨凇,他就明白了。
招招手,让他身后的手下出去拿吃的。
他自己则笑着问,“请问这位是...?”
即墨凇的态度,改变了佐藤朝晖的态度。
他现在很好奇这个男孩子在即墨凇心里是什么分量,又是个什么人物!?
即墨凇也不避讳,直视梁辞的眼睛拍拍他的手,让他安心后,才回话。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最近住在我家里。”
其余的即墨淞也不多说,他知道不管他说不说,佐藤朝晖都会去查。
“朋友?”佐藤朝晖一愣,随即笑道,“朋友好,凇就是该多教教朋友。”
像是不死心,他弹了弹手上的雪茄烟灰,放入嘴中吸了一口,随着吐出来的烟圈,眯着眼紧盯梁辞。
末了,看着梁辞问,“小友,叫什么呀?”
即墨凇握紧梁辞的手,微侧身挡住一些佐藤朝晖的视线,主动开口回,“梁辞。”
被握紧手的梁辞,没有去看佐藤朝晖,反而抬头瞧着即墨凇笑。
这样的反应,让即墨凇淡然的弯了眉眼,松开一些梁辞的手,任由佐藤朝晖的视线查看。
梁辞作出的反应,让佐藤朝晖大开眼界。
这个男孩子,从进门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的反应,完全是在告诉即墨凇他没事儿,甚至因为即墨凇的紧张,他还很开心!
佐藤朝晖灭了雪茄,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凇,你这朋友交的不错。”
能在他眼皮底下过三关的人很少。
从进门,他就盯了一次梁辞,却没有给他反应;坐下的时候,他盯了第二次,梁辞也没在乎他的态度;刚才是第三次,连即墨凇都有动作,梁辞还是没有给他态度。
这个少年有意思,很有意思!
其实梁辞并不是不给反应,而是他不会给任何他不想给的反应,因为那些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倒是佐藤朝晖想错了。
即墨凇自是看出来了,可他懒得解释,或者说现下让佐藤朝晖误会也不错,至少会顾及点说话。
此时,出去拿零食的手下回来了,即墨凇前倾身体,把零嘴拿给梁辞,试图把佐藤朝晖的视线给拉回来。
“佐藤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吧1有话直说,即墨凇觉得没有必要在老江湖面前装。
回归正题,佐藤朝晖的视线也就从梁辞那儿收回来,一脸友好地笑道,“他就是想见见你,没别的意思。”
即墨凇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盯着佐藤朝晖,半晌没有说话。
佐藤朝晖也是老狐狸了,即墨凇不回答,他也就平淡无奇地坐在那儿喝茶,像个享受生机勃勃春日太阳的老先生。
梁辞见即墨凇情绪一直都不好,他也不管对面佐藤朝晖的态度,拿起零嘴,说了进来的第一句话,“凇哥,要不要吃零食?昨天你说好吃的零食,这个味道有点像呢。”
昨天,梁辞拉着即墨凇试了试零食盲盒,才答应即墨凇好好去睡觉。
孩子气地话,让即墨凇一下,就松了神经。
他盯着梁辞纯真讨好的眼神,张了嘴,嚼了两下,笑着回,“是的呢,好吃的。”
末了,还喂了一个给梁辞,才正式地看着佐藤朝晖道,“在花魁宴上见我?是他要见?还是你们撮合的要见?”
佐藤朝晖一直想把日用品做到关西去,可关西的地下势力不同意,那他的日用品连门都进不去。
佐藤朝晖在梁辞说话后,神色疑惑,未等他多想就听见即墨凇的话。
他喝茶的手一顿,放下茶杯,眯了眯眼,没有正面回答即墨凇的话,而是侧身凝视着梁辞,像对待小朋友似道,“这位小友喜欢吃零嘴?这是我下面的工厂做的,要不要给你打包一些回家吃?”
在日本,打包点心,是有钱人才有的习惯,没有要招待的人和可以存储的地方,这些零嘴没有存在的必要。
本以为梁辞会有眼前一亮询问即墨凇或者开口同意,却没想到,梁辞压根儿就不受他诱惑,连拿在手上的零嘴都放下了。
即墨凇看到梁辞的动作一怔,末了明白梁辞的意思,拍拍梁辞的肩,“你吃你的,我聊我的。”
梁辞,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听他道,“不用交换,我可以自己买的,我很有钱的。”
这下,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即墨凇明白过来之后,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率先哄着梁辞道,“没事儿,佐藤先生不会用这个贿赂你的,他是真的想要请你吃。”
这点,即墨凇还是可以确认的。
佐藤朝晖之所以现在说,是为了向即墨淞示意友好,不要用这样生硬的语气跟他说话,见不见是你即墨凇的事,他就是个传话的。
佐藤朝晖此时有点看不懂这位少年了,他回神,喝了一口压惊茶,“他...果然有意思。”
“小孩子心性,佐藤先生不要见怪。”即墨凇打着哈哈。
他不介意佐藤朝晖知道梁辞的性情,他把人带出来就没打算瞒着,再者过后佐藤朝晖也会去查。
这下佐藤朝晖迷惑了!
“他...?”
“小孩子一个,没怎么接触社会。”即墨凇用自然的语气,解释的很简单。
佐藤朝晖现在对梁辞的兴趣,远高于他们要聊的话题,可他知道现在不适合。
正色地对着即墨凇道,“我真的是机缘巧合知道他在,自然就用最高的礼治接待,也是他跟我说想要见你的。”
见佐藤朝晖一脸认真,即墨凇心中也有数了,他知道佐藤朝晖不会主动提起这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花魁。
即墨凇盯着佐藤朝晖的脸色好些,“那他为什么会过来?而且就那么恰好撞到你在?”
都是聪明人,即墨凇这样轻轻一点,佐藤朝晖就明白过来,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带着质疑,“应该就是巧合吧1兀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毕竟花魁征选刚结束,他来看看风采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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