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站在扶梯前的即墨凇,顿了顿放在扶梯上的手,拍拍梁辞环在腰间的手,“......那你也要松手....让我上去拿呀1
只要你想戴,这本就是为你设计的。
梁辞并没有立即放手,他贴着即墨凇的脖颈,把下巴放在肩头,在即墨凇的耳侧道歉,“....对不起....”至于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即墨凇侧过脸,满目温柔与欣慰,“不用,戴在你的头上当然要你喜欢。”
也不等梁辞再说些什么,即墨凇拿自己的鼻头蹭蹭梁辞的鼻头,“有喜欢的嘛?送给你?”
梁辞没有任何犹豫,“我要你刚才手上拿得那支。”
“这仍旧是不喜欢的意思嘛?”即墨凇哭笑不得地调侃道。
梁辞说要,是因为他知道它意义非凡,并非喜欢。他们都是重形式的人,大概是这就是玩艺术的人的共性吧!
“可是我不想送给你,我想自己保留怎么办呢?”即墨凇跟梁辞的眼神对视,眸中像是藏着大海一般深邃。
像是在吸引梁辞来探寻其中的秘密,而梁辞就是那么做的,直愣愣地问,“为什么呢?”
他真的没有不喜欢,他只是看到不是那个凤尾簪,下意识里才会抗拒。
“这个因你而打造的,我要自己保留。”即墨凇说得自然却轻描淡写。
梁辞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尾微红,有些局促道,“那我能够戴嘛?”
即墨凇扒拉开梁辞环着他腰部的手,错开两人在肩头凝视的眼,一步上梯,拿下簪子道,“本就是想你戴,我才做出来的。”
梁辞眼尾一时像是被晚霞晕染过,整个人都像是在太阳的温柔中,他点点头,慢慢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那我喜欢的簪子,哥哥是不是也能送给我嘛?”
即墨凇点头,“只要你喜欢。”
梁辞回身,逛眼满室琳琅,他在一堆凤尾钗中找到了那个簪子。
“我要这个。”坚定不移且无比认真。
即墨凇的眼神一直跟着梁辞的视线在走,他大约知道了在梁辞的心中一直是有选择的,就像是他心中想要把手上这支给他戴上一样。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一边思考,即墨凇一边拿起了发簪,“这个可是贵女和妃子的象征哦~不像其他簪子那般没有限制哦~”
梁辞摇头,他不在意那些。
他只想这枚他第一次见,就产生了嫉妒情绪、就爱上了即墨凇这人的簪子,能够戴在他的身上。
即墨凇取出发簪,把尾部的簪棍取下,将整个簪头托在了梁辞的手中。
“这枚簪子,也可以这么用,代表‘凤凰浴火,展翅永恒’。”
言闭,两个人,一人手心一枚发簪,出了即墨凇的收藏室,两枚簪子意义不同,却都是对对方的心意。
再次回到房间,即墨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见过这枚簪子嘛?”
梁辞坐在镜子前,他看着手中的簪子道,“是的。”抬起眼,看见即墨凇又道,“第一次你告诉我,我能在这间房子里自由逛逛的时候,我看见的....”
“哦,为什么会喜欢?”即墨凇轻声问着,像是怕打扰到梁辞的思路一般。
他记得梁辞不喜欢配饰的,他身上没有一件饰品,连男性习惯的手表都不曾有。
梁辞的视线回到那枚簪子上,没有动脑袋,“不是的。我是......嫉妒......”沉思道。
“什么意思?”即墨凇惊讶。
嫉妒!
并不是一个好词。
“......我说了......哥哥不能生气.....好不好.....?”梁辞没有回避也没有左右言他,直视镜子里即墨凇的眼神,诺诺咧咧地问。
即墨凇手一顿,虚虚地整理着梁辞脖颈儿处的茸毛。
簪发时,不管什么事儿,即墨凇都不会停下手,这算是破例了。
“你说,没关系的,我都在......”
梁辞弯着嘴角,埋头笑得不是很明显道,“我嫉妒能够戴上它的人.....”嫉妒能够嫁给你的人!
收回手,即墨凇瞳孔微微有些瞪大地盯着镜子前的梁辞。他不是梁辞,他的经历让他能够很好的在人前控制面部表情。
顿了好一会儿,即墨凇又动起了手,自然道,“呵呵~不用嫉妒,它是你的了......”
是嘛!
梁辞盯着眼前的簪子,有意忽略即墨凇身上磁场的变化。
那你是不是我的呢?
下一个瞬间梁辞就阳光明媚的笑了起来,哥哥,既然你这般纵容、宠着我了,那不妨再宠一点,变成我的好不好?
梁辞笑自己,真的是有人疼爱,便肆无忌惮起来。但能够放肆难道不是恰恰说明,被宠爱的人才有资格有恃无恐嘛!
摸着簪子,梁辞仰起脸,笑得人畜无害,“呐~哥哥,能不能先戴这个,我想看看好不好看~”
即墨凇放下要带上的簪子,接过梁辞手中的发簪,“好~”
一瞬间,两人的氛围又回到了以前。
片刻。
戴好簪子的即墨凇站在梁辞身后问,“喜欢吗?”
梁辞点头,“哥哥,就是看到它,我才觉得这个房子很有温度....”让我想要攻占、侵略。
“是嘛!艺术都是相通的呢1即墨凇忽略梁辞眼神中的攻击性,随意道。
梁辞点头。
两人又试完了即墨凇手中的簪子,才罢休。可最后那枚簪子被梁辞戴在耳后,就不让即墨凇取下啦。
他笑着说,“我要戴一天,晚上哥哥回来,再给我龋嘿嘿~这样不是我的,也跟是我的没区别,哈哈~~”
即墨凇被冲击到,一时也没有强求。梁辞的这个做法儿和说法儿,让他中心其实是开心的,这点是他怎么都回避不掉的。
心绪有些乱,即墨凇陪着梁辞吃完饭,就逃出了二人的空间。
他怕他会忍不住遐想。
梁辞却像个没事儿人,他知道即墨凇下午这个时间,是正常出门的工作。但哥哥明显不自在的模样,让梁辞开心,不是完全不开窍就好,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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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梁辞带着一直的好心情,准备去一下即墨凇带他去过的超市,他的零食没有了,他要下去买。
在日本呆久了,他也习惯了一些,除开最开始的陌生感,梁辞觉得他更喜欢大城市的人情冷漠,这样仿佛不再是他一个人是个个体,而是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
给即墨凇发过去消息,梁辞拿着那个带有宣誓权的房卡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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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凇看到梁辞发过来的消息时,想过第一时间回去,但想到自己家门口,也不是很远,应该没事儿,就放弃了。
再者,他也提议过让梁辞自己出门,这样太小心翼翼,是不是会关心过度,让梁辞有所误会,才会表现出那样的情绪!?
是的!
即墨凇觉得是自己给了梁辞错觉,导致两个人都有些错觉,毕竟梁辞并不是知道爱情是什么。
这是他对梁辞最大的误解,也造就了昭月离之后让他嫉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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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座大厦的顶楼,昭月离接到了一个月一次的拍卖会信息。
“也就是俗人,才会看得上这些孩子。”昭月离有些无聊的盯着露台温室发过来的资料。
他身后的小弟连忙,“是是是,不过这次,我们介入嘛?”
昭月离摇头,“这些事儿,我们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只是租给他们场地而已。”
小弟翻了翻资料的页面,“这个是父亲借贷被其父拉开抵债的大学生,这个要处理嘛?”
消失一个人,不算什么,但是消失一个正在正常上课的大学生,就有些不好办。
“交待下去,让人告诉他们,拍卖会可以,把屁股擦干净。我们是保障这栋楼的安全,但是不保证政治上的安全。”昭月离抽着烟,闪烁着眼中深浅不一的黑命令。
他不是慈善家,闲来无事,他心情好救下一个两个,那是他看得顺眼,现在他没那个闲心思。
“是,具体拍卖会开场时间是下周的周日晚上的10点。”小弟拿着资料汇报。
昭月离点点头。
想着梁辞接触了日本的出版社,他有更多的时间在日本,那自己的机会就更多了,只是即墨凇是个麻烦人物。
背对着昭月离的桌子上,有一份异常明显的文件,摊开的第一页就是即墨凇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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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出事儿了。”
小优一脸幸灾乐祸地跑上来,盯着收拾好准备回家的即墨凇喊道。
“???”
即墨凇脸色挂上了不耐,事儿多,耽误他回去陪梁辞。
就在刚才他已经收到,梁辞安全回去的消息。
“木下信玄被人打了,三楼妈妈桑的场子也让人给砸了。”小优一脸兴奋,完全不是出事儿的表情。
即墨凇放下手中的背包,直径下楼。
银座大厦距离他们店真的不算远,走走就到。
进入三楼妈妈桑夜总会的大厅,即墨凇看到了满目疮痍。
原本在门口的吧台,像是被人拿着锤子砸过,深陷进去一大半,背后墙上的酒,基本没有一瓶是完好无损的。
大厅内的供人跳舞的圆台,早已面目全非,沙发式的卡座基本都看得见里面的弹簧。两人高的吊顶镂空灯,没有一盏是完好的,中心的水晶灯更是整个砸在了正中间的dj台上。
即墨凇都看得有些心惊肉跳,“这是谁下的手???”昭月离是不是太久没出山,没人管了!
小优本来还玩笑的脸上,也褪去了笑意,冰冷像是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大姐头。
声音里的温度都不见了回,“不知道,我接到消息就过来了。”
不等两人再交流,主管事务的黑服上前,“即墨先生,妈妈现在在顶楼,您看???”
即墨凇跟小优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转身,往顶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