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出陆嚣的视线，低头看书的人抬起了眼帘，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淡淡的朝着他看过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浅笑，就坐在窗前并未起身和站在不远处的陆嚣说：“回来了。”
陆嚣敏锐的发现他这次没叫他‘小嚣爷’。
其实同一屋檐下住，虽然一个是房东一个是租客，但见面就是‘小嚣爷’、‘娇爷’的叫着，别扭倒是谈不上，就是觉着有些生疏。
江都年如此仙仙儿的人，陆嚣潜意识里觉得不应该和他这样的生疏，虽然，他们之间可能还没有那么相熟。
但他做出了进一步，陆嚣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推。
“嗯，回来了。”他点点头，深邃的眸子向上弯了弯，朝着江都年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看什么呢？”
江都年并未起身，陆嚣也没进屋子，俩人就这么一个站在外面，一个坐在里边儿，隔着窗户说话。
陆嚣发现他这次倒是没看整日拿在手里的无字天书了，而是一本古书。
陆嚣伸手翻看了那书的名儿，明显愣了下，而后噗嗤笑出了声儿，“白蛇传？”
“电视剧都翻拍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还在看呀。”
白素贞和许仙的故事，不是早就家喻户晓，老少皆知了吗，怎的这人还在看。
江都年没大在意陆嚣的嘲笑，反而眼神里闪过一抹温柔，那温柔飞快消失，陆嚣还没来得及确认，江都年便又恢复那清冷淡淡，高高挂起的模样了。
“故事是远了些，但耐不住爱看，小嚣爷想来是不喜欢这些的。”
啧，又叫他小嚣爷了。
陆嚣像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书拿了过来，靠在窗沿边儿，翻看起来，嘴里嘟囔了句，“没嫌你老土，怎的又跟我生疏了叫我小嚣爷了呢，真是小气。”
江都年：“······”
“而且，他们的爱情我很羡慕。”
“羡慕？”
陆嚣点头，“白素贞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化成人形后便制造了许仙的相遇，婚后虽然有倒霉和尚来搅局，许仙还被喝了雄黄酒的白素贞吓死过去，”
说到这儿，笑了下，“但他毕竟是凡人嘛，要是我知道多我的老婆原来是条蛇妖，我也会吓晕过去的。”
“但是之后，许仙也接受了她是妖的事实，在白素贞要被关进雷峰塔的时候，许仙不也是哭的稀里哗啦，难舍难分一声声叫着娘子娘子么。”
江都年：“······”
这本是个悲伤的桥段却被陆嚣说的有些想笑。
“跨越世俗的偏见，天条的不可为，哪怕就是死也要在一起的爱情，才是最令人羡慕的爱情。”
江都年哦了声，看他，“那小嚣爷是以后是想找个妖？”
“······”我他妈还找鬼呢！
陆嚣啧了声，“都在一起住这么久了，别叫小嚣爷了吧，生分了。”
“那叫什么？”
“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姐姐，你便叫我陆二吧。”陆嚣凑近了些，脑袋伸进窗里，弯着眉眼，对江都年笑着说：“或者，叫我二郎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