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逢亲手把陆珩打晕了塞给衙役,此举倒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没被当做同谋一并给拿了。
李青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睡着的时间远比醒来的时间长,顾逢算算日子,约莫还有三日,他就得离开松溪镇了。
阿七醒来后没看到陆珩,缠着顾逢问公子去哪儿了,顾逢告诉他回家了。阿七的眼底藏着失落,但什么也没说,吃完晚饭后就乖乖回了自己屋。
顾逢照例收拾好碗筷,拿上剑出门了。
巡街的官差并未因为陆珩的被捕而有所减少。
因着翠瑶轩推选新的花魁,今晚的南街要比往常更加热闹,远远的就能听到众人欢呼雀跃的声音。整座翠瑶轩灯火通明,宛若一颗璀璨明珠,照亮了一张张贪婪而又兴奋的脸。
天井围栏式的屋子中央置了方高台,台上穿着清凉的花娘随着曼妙的音律赤足翩翩起舞,将自己妖娆的体态凸显得淋漓尽致。
顾逢穿过亢奋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他往后院走去。
院中竹林深深,曲径通幽,偶有几个婢女从中嬉闹着过去。
今夜,无星无月。
两边游廊下挂着红灯笼,扯出暗淡的微光。
前方不远处传来人声,顾逢不着痕迹地躲在一根柱子之后,女子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阿素姐姐,姨娘找你过去,说是前面来了贵人,要你去伺候,这药就由我来送吧。”
“不必了,我送完药再过去。”
“这......让贵人等着,不太好吧。”
“耽误不了多时,你自去吧。”
“嗯。”
顾逢看着另一位红衣女子离开,跟在那位被唤作阿素的女子后面,走到一处地处偏幽的屋前,在她推门时,顾逢身影如魅,悄么声儿地跃上屋顶,择了个位置蹲着,小心地拿开两片瓦,从中看去,只见屋中纱幔四垂,灯影迷离,梨花案上的兽型镂空香炉升起袅袅白烟。
阿素端着药走到寒江月夜图的屏风前,恭谨道:“公子,该换药了。”
“咳咳。”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道:“进来吧。”
阿素转进屏风后,打开床帘,段长云赤裸着上半身靠坐在床头,绷带缠裹了一圈又一圈,右臂断处仍渗出了殷红的血。
段长云的眸光淡淡地扫过阿素的脚。
“你今日怎么没有脱鞋?”
“前面有贵人等着,一时着急就忘了。”阿素跪在床前,倾身帮段长云解下绷带。
段长云看着她简单的发式,道:“送你的碧云簪子怎么也没戴着?”
阿素道:“忘了。”开始往伤口处涂抹药膏。
“是吗?”段长云仰头靠在靠垫上,伤口处的疼痛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等到阿素重新给他缠上绷带的时候,段长云忽然道,“我从未送过阿素簪子,所以,小白,你露出破绽了。”
闻言,装成阿素的冷玉白并没有显露出慌张,而是有条不紊地把脏的绷带和药膏都收拾好,然后当着段长云的面一点一点揭掉面皮,露出一张和段长云一模一样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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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更新不定。这篇文章其实设定,和我自己写出来的并不是一个感觉。就当是个积累过程吧,坚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