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有着面具都挡不住的神气,毕竟他目前的扮演角色是无恶不作的富家子弟,他今天的本色就是嚣张跋扈。
四五个人架着刘闯,刘闯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这几个义愤填膺的有志青年一路上大声吆喝,“就是这个变态,昨晚竟然偷偷跑到光家去偷人,大家快来看呀,我们现在就要把他送到官府”。
一切都在说着,官府的人从路口的不远处赶了过来,示意那伙青年停下,其中有一个人想着把他的面具扯开,奈何直接被喝止,刘闯就这样被带到了官府,一看到刘闯来了,官老爷立马让人倒茶,毕竟收了钱就应该帮人消灾。
刘闯就这样毫发无伤,名声无损的回到了家中,甚至除了官老爷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毕竟,刘闯来江西名声已经赚到了,人人都认为他是个好人,而且,皇上给了这么多钱是用来让他办事的,他事情已经办了,官老爷也会在官僚中帮他说话,以至于皇上也难以追责,就是这般绝妙的计谋硬是让他想出来了。
但他刘闯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他高估了人心。
天空如此的阴沉,四处响着乌鸦的叫声,“你知道吗?那个光迎,对,就是那个父母双亡的光迎,怪不得,她家过得这么滋润,原来是给别人当情人。”“啊,真的吗?”
“可不是吗?就前天晚上和一个富家子弟在东边的树林里被抓了个正着,那个男的就穿了件内裤,光迎更是一丝不挂,两个人没羞没躁,还在那里调笑,你知道那个男人后面和没事人一样,官府的人直接把他放了”“势力这么大吗?这个男的“可不是吗?也就有钱人有这些好福气,我们一点汁水都分不到”乌鸦直接将谣言肆意播撒,所到之处,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遍布黑色。
在一片片欢歌笑语的播撒下,光爷爷扛不住了,对着那些围在家门口的男人们破口大骂“你们是有病吧,别在这里发疯1“哎,光老头,我们是来祝福你的,祝福你的孙女好福气,好孕气,兄弟们可羡慕了1一串串恶心的话不时地刺激着老人的神经。
光爷爷颤抖着进了屋,身后已然是骂声一片。
恶意充斥着两位老人还有那位女子的空气中。
始作俑者刘闯还在家中欣赏自己的财富,欢呼雀跃好不快活。
时间在此刻仿佛是不公平的,一边岁月静好,一边阴云密布。
“现在,我出门买个菜,都有人指手画脚”“现在我是真的毫无威严可言。”“其实那个男人根本没对我做什么。”奶奶,爷爷,光迎,轻声细语,甚至连蜡烛都没点,三个人同时被吞没在黑夜中。
半夜无话,已是半夜有人无眠。
翌日,不作美的天空也有情了起来,出现了,这边阴雨,那边晴的奇观。
刘闯慢慢慢慢的悠闲地走在大街上,路过以前久久伫立的萝卜摊,此时再也没了那音容面貌。
喜欢播撒的乌鸦终于将无情带到了刘闯的耳边。
昨日邪恶的刘闯已经不在,换来的是平凡的刘闯。
他一路飞奔,中间也许撞到了什么东西,也许被人骂了,但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冲击着,直到叩响了那无比熟悉的大门。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换来的也是无人应答,只有乌鸦在回应他“小子,趁早和他们撇清关系吧,那光迎就是个荡妇,得亏她未婚,要不然她是要浸猪笼的,哈哈”刘闯一脸阴沉,那无比的威严,把乌鸦驱散。
从正门看来是无法进入了,刘闯只好从侧面的翻了过去,万籁俱静,只有从破窗户纸发出的声音,院子里的花草也随风飘妍,尽量同频,不敢发出声音。
刘闯慢慢拨开帘子,四周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拿起来那点了半截的蜡烛,就是这微弱的光芒,点亮了三张疲惫的脸庞,眼角有泪的爷爷,嘴唇紧闭的奶奶,紧紧蜷缩的光迎。
这一刻,刘闯再也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将周围的屏障全部都扫开,亲手将黑暗全部撕开,久违的光明唤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一睁眼,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刘闯立刻凑到光迎面前,带着愧疚和深埋于心的爱意对着光迎说“抱歉,我想娶你”留下一片莫名其妙的脸。
光爷爷和光奶奶两个赶忙搀扶光迎,刚想开口,刘闯就打断了他们,“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那个掳走你的人就是我,抱歉了”刘闯冲光迎拱手。
反观其他三个人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莫要开玩笑了”光迎满口的不解。
刘闯缓缓地将那个木刻拿了出来,递给了光迎,她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缓缓地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挣脱了束缚,向着屋外跑去,并用眼神警告刘闯不要跟过来。
在刘闯和爷爷奶奶解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花季少女兴奋地宣布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刘闯和两位老人也会心一笑。
乌鸦终于被喜鹊所代替,四处的阴云也被笑声驱散,天空献出了通往幸福的彩虹桥。
不久,光家四处打开,迎来了光明,人们口口相传的话题也变成了婚礼的进行,光爷爷已经在开始酝酿吹牛的语句,光奶奶也在不时地打磨着珍藏的手势,光迎更是见不到人,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跑。
刘闯独自一人回到了家,四周都是熟悉的模样,花花草草,鸟兽虫鱼,他把小红叫来过来,“小红,你的真名叫什么?”“查红,少爷”“查红,你好,我叫刘闯,我马上要结婚了”半响,无人回答,“你走吧,就这些了”查红走了,刘闯松了口气。
他并为对小红做什么,只要查红别对他痴心就可以了,他不想耽误任何一位女性。
刘闯承认,他输了,在光迎面前,他输得彻底,输的心甘情愿,他突然不在乎了羽毛,不在乎了名声,他要的只有她的开心,她的笑容。
躺在花园的草坪上,刘闯莫名的放松了,他完成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