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白鸽庄园。
一个虚弱苍白的男人正躺在一张复古雕花铁床上。
他正是白天被陆念深打了一枪受伤的人。
他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可是他腹部的子弹却没有取出来。
他是江家的人,就算死也是。
所以,他的身体不由自己做主。
就算要治疗,也得主人同意才行。
再说,主人交代他的事情他办砸了,他哪里还有脸为自己疗伤。
窗帘半拉着,今夜的月光分外明亮。
他忍着疼,躺在床上偏着头静静的看向窗外。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从外推开。
身着一身白衣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男人的头发有些长,几缕微卷的发丝凌乱垂在眼前,半遮住他一双多情又妖冶的桃花眸。
他的脸很白。
床上男人的脸是没有血色的虚弱苍白,他的脸则是像没有生气一样的死白。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刀锋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森森的冷光。
“对不起主人,我失败了,不仅没能带着陆念深的尸体去见您,反而还被他所伤。”
男人口中的主人,正是陆念深寻找不到的,江家这一任的掌权者,**权。
**权慵懒的坐在他的床边,把玩着手中锃亮的匕首。
忽地,他的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在这仅靠着月光才能勉强视物的昏暗房间里,显得格外渗人。
“江津,你还真是不乖啊,受伤了也不知道赶紧治疗。要知道我只有你了,我离不开你的,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呢。”
被叫做江津的男人强撑着坐起来:“主人对不起。您放心,我绝不会死1
**权以指腹摩挲着刀锋,面上似乎有些恼意。
“我可没让你说对不起。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陆念深居然会带着慕瑾来。”
一个慕瑾,让形势瞬间逆转。
其实,就算没有慕瑾,他相信陆念深也有别的办法能够全身而退。
陆念深今天整这么一出,打伤他的人而不杀,只不过是在回击他几次三番对他的挑衅而已。
陆念深自己心里很清楚,他走的这一趟,九成会扑空。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他不过就是给陆文清提供了炸弹和药,制造了一场不痛不痒的车祸,以及黑进他的电脑里见见他而已。
为这么点小事,他亲自上门来给他威慑,真是过分呐。
“主人,我……咳咳……”
江津话没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权扫了他一眼,忽地,匕首刀尖对准了他的腹部。
“信我吗。”
江津重重点头。
**权语气轻松,就好像在告诉他今天几号一般。
“可能会有点疼哦,你忍一忍。要是实在忍不了,那就别撑着死了了事。”
话音刚落,尖利的刀锋猛一下刺入他受伤的部位。
皮肉被刀生生刺开,剧烈的疼痛翻江倒海的占据他全部的感官。
江津疼得额头连着脖颈涨红,青筋一根根暴起。
可是,他却紧紧的咬着牙,全程没吭一声。
不多时,一颗子弹被**权用刀尖从他的血肉里挑了出来。
江津整个人瘫软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黑白两色在他的眼前交织。
**权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手中染血的弹头,眼中忽地浮现出孩童恶作剧般的笑容。
“江津,我想到一个很有趣的玩法,你要不要听听?”
江津已经晕死过去,听不到他的声音,更给不了他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