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将云妙婠带到了湖边木屋,屋内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像是许久不曾有人踏足此地,桌案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云妙婠醒来后,下意识地去掏藏在袖间的匕首,指尖触及冰凉的刀鞘,令她有片刻的安全感,尽管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她坐起身看见不远处的人似乎在忙碌着什么,目光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面具男从一格又一格的抽屉中取出所需的药材,最后将它们一并倒入冒着热气的木桶里。
“我只想替你解毒。”面具男突然出声道。
云妙婠的脚步一顿,想到不久前自己吐的那滩黑血,仍是心有余悸。
“你真的不是要害我?”
“那日在山上,我还救过你男人,你觉得我会害你?”
面具男侧过头朝云妙婠招了招手,继续道:“过来,我准备了药浴,你只要每日泡上半个时辰,半月后便能痊愈。”
“你是如何得知我中毒了的。”云妙婠见他的目光突然移过来,心虚地将匕首藏到了身后。
“不该问的别问。”
“那你先去外面等着。”
“好,有什么问题就叫我。”面具男应的干脆,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云妙婠闻着浓重刺鼻的药味,微微蹙眉,迟疑片刻后,还是动手解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坐进了木桶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胸口处的疼痛感似乎得到了些许缓解。
半个时辰后,面具男在屋外敲了敲门,“可以出来了,药浴不能泡太久。”
云妙婠应了声,利索的穿好衣服去开了门。
屋外月色正浓,秋风习习,辽阔的湖面显得神秘而又平静,面具男一身黑衣,像是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瘦削地背影透着一丝淡淡地寂寥。
“今晚只能委屈你先吃些野果垫垫肚子,等白天我去打些野物来。”面具男将手中的布袋递给她。
“谢谢。”云妙婠抓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酸涩的味道顿时在她口腔中弥漫开来,为了不挨饿,她最后还是勉强咽下去了。
“进山的入口处有一片沼泽,瘴气弥漫,毒性极大,你别趁我不在时乱跑。”
“你为什么要帮我?”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其实你不该招惹烬天阁的人。”
冰冷的面具下,漆黑的瞳孔中正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云妙婠眉头微蹙,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她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从这面具男口中根本无法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浪费口舌问东问西。
“你早些休息,我在外面守着。”
“你好心相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屋里的床还是留给你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但既然能三番两次的帮助自己,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这边深夜常有野兽出没,凶猛异常,你确定要将床让给我?”面具男有些好笑地说道。
云妙婠地眸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你……你忽悠我的吧。”
“行了,我趴桌子上休息,你睡床。”
另一边,骨素领着大夫回到雾华院,发现云妙婠失踪后,并没有向宫里人汇报,只是领着一小波人在虚渺峰附近寻找。她今日刚从夜迦口中得知了阁主的计划,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绝不能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