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师,”扶渊面露尴尬,“不妨听他一言。”
“没错没错,”岑老爷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算眼下这人是斩立决的钦犯,他也要对方说清真相后才肯罢休,“世叔,您不能只能听这个疯女人的一面之词啊1
“子川,此人……”老太师看向扶渊。
“的确是我的人。”扶渊愈发尴尬了。
老太师此时哪里有心情去管扶渊的破事,他径直对玉折道:“起来回话。”
“谢太师。”玉折站起来,却仍然弓着身子,退在扶渊身后,“玉折是竹西城清越坊的小倌,玟情姐姐则是燕来楼的姑娘——您没去过,想必是不知道的,我们两家挨着,平常妈妈们也常会让我们去对方楼里串常”
老太师听了,八风不动。
“前几年,玟情姐姐风头正盛,当时便有位富家公子,扬言要为玟情姐姐赎身,还要纳她进门。”玉折瞟了岑雁回一眼,“玉折至今记得那位公子,大名叫岑鸿飞。”
听罢,立在老太师身边的岑老爷与跪在一旁的岑雁回皆是一震。
“这可是真的?1岑老爷忙回头去问儿子。
岑雁回深深低着头。
“不知这位鸿飞公子是——”扶渊问道。
“是家兄的儿子,”岑老爷忙道,“雁回的堂兄。”
“岑公子虽是江城人,可在我们竹西城里也‘颇负盛名’。”说到这儿,玉折笑了笑,似是轻蔑,“我们都清楚岑公子的为人,可玟情姐姐这个欢场上老人,却信了他的话,倒了避孕的药,给他怀了孩子。
“后来,玟情姐姐被发现了,岑公子也不见了。”玉折说得慢条斯理,“再后,这位雁回公子就来了,据说是奉兄命,将玟情姐姐安顿起来,还买了下人照看。——要说雁回公子还真是个好人,替兄长还了债不说,连这烂摊子也帮着收拾,事到如今了,也念着手足之情,不肯把真相说出来。”
玉折看了看众人的神色,才继续道:“老太师、岑大人、公子,想必诸位都能看出玟情姐姐……有些不正常罢?”
岑老爷忙点头:“不错不错……世叔,您不清楚,鸿飞那孩子的确是……”
“那是因为玟情姐姐生产时,不知因什么变故,诞下了一个死婴,之后就是这样了。”玉折回头,看向那个叫玟情的姑娘,抬高了声音,“玟情姐姐,你仔细想想,要娶你的那位公子,是叫岑雁回,还是叫岑鸿飞?”
“鸿飞,鸿飞……”女人留下泪来,“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玉折怔忪地看着她,猛然回头,却发觉跪在前头的岑雁回也落下两行清泪:“祖父,父亲,雁回并非愚忠愚孝之人,此番也不是为了替大兄遮掩……玟情姑娘,实在可怜,儿子不愿再提她的伤心事。”
“你怎么这般糊涂1岑老爷并不能理解儿子的一番苦心,正欲再训斥几句,叫老太师回心转意,太师便已飘然走近:“雁回,是爷爷错怪你了,快起来罢。”
老人家替年轻人拭干了泪:“你能有这样的慈悲心,有这样的坚持,很好。”
【作者题外话】:报了驾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上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