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迎甲夜,绮席代阳春。
喜宴的另一端,落在徐西坞与冒名顶替的遥山身上,则是又一个故事。
遥山临行前,自家公子只反复交代了一定要拿出大家小姐的做派来——遥山也算是半个小姐,自然难不倒她;徐将军呢,也不要求她哪里能像吴钰,做个将门虎女,左右这里也没有吴家故旧,没人知道吴钰。
扶渊还给他们一人编了一套说辞,徐将军看了,不由得咋舌:“公子,这也……属下这是要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了?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遥山则是认真地默背。
“也不一定全是假的,”扶渊饮了口茶,“你跟着我来江城,虽然辛苦些,可比在成松那里天天站城楼上吹风好。”
徐西坞点点头:“公子,殿下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用兵啊?”
扶渊搁了茶盏,笑着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遥山坐轿去赴宴,徐西坞打马走在前面。到了地方,遥山一挑帘,就见一双大手递到了眼前。
“徐将军……”
“咳咳,姑娘下来吧。”徐西坞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冲她挤眉弄眼。
遥山低下头,红着脸挽住了徐西坞的手臂。
今日辞盏为她梳了繁复的发髻,行头则是扶渊早就置办下的:累金的偏凤流苏钗,一对儿凤踏祥云鎏金簪,一对嵌蓝宝石的金葫芦耳坠,錾了花草纹的鎏金银项圈,又有镂空金镯一对——不算身上刺绣精美的丝罗衣裙,便已能盖过在座绝大部分的小姐们的风头了。
吴钰仍在孝期,因此遥山这一身并不算太招摇,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那么几件,分明是宫里才有的东西——恐怕是体谅吴小姐是吴将军的遗孤,宫里特意赏下来安抚的,
遥山扶着徐西坞的手进了岑府的大门,门口迎候的小厮见了名帖,立刻喜气洋洋地通报:“徐将军、吴小姐到——”
进了大门,跟在徐西坞身后的小厮恭敬地把捧着的礼盒送上,唱礼的人便高声道:“凤凰金簪一对!牡丹金簪一对!赤金项圈一双!双喜累金镯一对*—二位贵客,里面请1
真金白银的大礼,倒很符合徐西坞这个忽然发达的暴发户人设。
徐西坞拍拍走神的遥山:“一会儿你去了后院,该吃吃该喝喝,公子交代的事情有我呢。”
“我不会拖将军后腿的。”遥山小声道。
“姑娘别多心,”徐西坞忙道,“今日就算是钰儿来了,我也会这么说的。这件事,成败本不在后院妇人的几句口舌。”
“公子可不是这样说的。”遥山摇头,髻上流苏珠串轻摇,“他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徐西坞这才点点头:“有事叫我。”
两人分开,徐西坞被小厮引去了前厅,遥山则被婢女领到了后院。
徐西坞到时,扶渊已经入座,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眼前的看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进来。
徐将军收回视线,四平八稳地入了座。
岑府后院,遥山才去,就被热情的岑夫人迎上了个较高的位子。遥山便说自己年轻万不敢受,岑夫人便夸她家是为国为民的栋梁,其他的夫人们也一起应和着,遥山便不再推脱,笑着受了——如此,也能更好地完成公子交代给她的任务。
【作者题外话】: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