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徐西坞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大逆不道。
“逆来顺受了大半年，这滋味好受么？”扶渊问他，“你在绛天城拱卫帝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决策的人是你，看得更多的是你——这是一个比当年吴将军还高的位置——你觉得绛天城能不能守住？”
徐西坞沉默不语。
“守在风月关上有意思吗？”扶渊又问，“你该做个光复北境的大将军。”
“那公子你呢？”徐西坞从来不知道扶渊想要什么。
扶渊不说话，只是随手向外一指。
“我明白了。”徐西坞早就决定跟着扶渊，哪怕是扶渊明儿要造反，他也会跟着，“公子想要怎么做？”
“江城这事，甭管太子是怎么想的，咱们都要把这事做绝——这是本钱。另外，我也需要一个皇城司。”
“公子是想让方致……”
“不错，但这个组织我要交给你。”扶渊道，“我不会止步于皇城司。”
徐西坞又应了一声，见扶渊久久不言语，又问：“公子在想什么？”
“啧……”扶渊捏着下巴，后知后觉一般，“我总感觉秦老头还有事瞒着我，我知道他听了太子的话是因为他送的这份礼，但这礼肯定不是太子让他送的呀……”
“也许是在太子殿下那儿听了你的计划，想要自保所以才……”徐西坞猜测道。
“也有可能。”
秦家也不愧是皇商，给扶渊送来的都是些稀罕物。其中有一块冷玉，无论人如何燥热，皆是触之生凉。扶渊从未见过这样的稀罕物，便把他转送给了钟离宛。
他从玄山盐场千里迢迢运来的精盐都已经卖掉，扶渊又依着史知府的指示，去找其他的小盐商低价收盐。
史之明算盘打得漂亮，这些小商贩一没钱来二没势，不可能因为这些东西和知府闹翻，也不至于就短了这些银子周转不开。就算有人想不开告到了商会去，又有哪些大老板愿意为了他们开罪朝廷呢？
只是这样的小盐商不多，林林总总，也就攒了不到五万斤盐。
扶渊看着史之明不知餍足的目光，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对于有些家业的商人，史之明皆如对待扶渊一样许以重利——或许他们中有的人如扶渊一般明白这些许诺不过是空话，只是不愿发作，有些则已经做上飞黄腾达的美梦了。
——史之明同他说的，倒也不是空话。五张一万两的银票到手的时候，扶渊是实打实地震惊：连远殿的禄米比肩亲王，也不过是每年万石而已，折合成如今的粮价，也不过是五千两白银。
如今他走了一趟江南，居然“随随便便”就得了十年的俸禄。
史之明很满意他的态度，并且还大发慈悲地告诉他：诸如秦家这般的大商户，可是万万不能碰的。
“为何？”扶渊不解，“可他们手里的货更多啊，与咱们衙门走得也更近。”
“傻孩子，那秦家可是皇商背后的靠山是皇家。”史之明捋着下巴，一脸霁月清风，“那些大商户，身后也都是有靠山的。还记得那日的张员外么？他就是给文山殿跑生意的。”
扶渊猛点头，心想下一个就是这位张员外。
【作者题外话】：上神震惊，怎么干坏事这么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