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知昏迷了多久,云飞帆悠悠醒来,咳出一口粘稠的血液。血液就象红漆,缓缓滑落,流向他胸前的玉坠。
玉坠呈红色,外形如鱼,古朴,拙雅。
血液很快将它淹没。
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它好象突然活了一样,竟然反噬淹没它的血液。
反噬血液后的玉坠更加妖艳,艳到至极,呈半透明状态,似乎能看到里边一条一条红色的纹路。
云飞帆诧异不已,正想看个究竟。
“嗖……”
突然红光一闪,红玉竟然从他手中消失,接着庞大的信息量涌入他脑海里。
武道,医术,修行之法……
天文,地理之知识……
甚至……
信息量之丰富,简直包罗万象,震古烁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飞帆有点发懵。
他努力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想到脑袋疼,也想不出所以然来。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有一部豪华精装的经书。
———《逍遥心经》。
右手掌心微微发热,掌心之上,一道鱼形红芒若隐若现。
红芒生,黑芒死!
我是在做梦么?
或者,已经死了,然后重生到异界,所以自己身上有这些神奇的变异?
可是,眼前的环境明显是他所熟悉的当下俗世,千篇一律的城市水泥丛林,永远吵杂脏乱的城中村……
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亦没有重生。
他尝试着将手掌轻轻按在胸口上,一缕鱼形红芒一闪而入,裹住心脏,原本微弱不堪的心跳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暗喜不已,不再纠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掌心再轻轻从身上的伤口抚过,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骨折之处也缓缓吻合。
身上的痛感如流水消失,他活动一下四肢,灵活自如,仿佛没有受过任何伤,只是手掌心的鱼形红芒只剩一缕残红。
他闭眼修炼,不到一小时,他就感觉丹田中涌出一股热流。
接着,热流流向四肢百骸,骨骼噼叭作响,浑身力量澎湃。
随手捡起一块石子,轻轻一捏。
“砰……”
石子碎如齑粉。
与此同时,距离他不到两百米的出租屋里,桌面上摆着红油翻滚的火锅,地上摆放着各种配菜与啤酒。
郑东标光着膀子,背上金龙盘绕,栩栩如生。
他一手搂抱着穿着清凉的乔娇,一边大呼小叫,与自己一干小弟划拳喝酒。
屋里辛辣与汗臭同在,啤酒与牛逼共饮,一派江湖味十足的欢乐。
“标哥,云飞帆会不会死啊?”
乔娇小心翼翼地将一片鱼腩送到郑东标嘴里。
郑东标呼噜着鱼腩的热气,伸手揉搓她屁股。
“怎么?心疼你那个废物老公了?”
“啊,标哥,你坏死了。”
乔娇声音和表情都极其夸张,扭着水蛇腰撒娇。
“我可不是心疼他,这种废物,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我是担心万一他挂了,标哥你会惹上人命官司……”
“切,你放一百个心吧。”
疯狗拨出几乎插喉咙里的啤酒瓶,打着酒嗝。
“标哥是咱西瓜街扛把子,弄死个把人,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两样。”
“上个月,街尾那边,那个小子,也是借钱不还,不是被我们挑了手筋,强了他老婆吗。”
“你看,我们屁事没有,酒照喝,妞照泡……”
“嘿嘿,要不怎么说标哥是我偶像呢……”
………
大家闹哄哄地拍马屁,郑东标心里飘飘然,却单手虚压。
“低调,低调……”
乔娇两眼闪着星星,花痴一样盯着郑东标,暗喜自己终于山鸡飞上梧桐树,变身金凤凰,再也不用跟废物云飞凡苦熬岁月了。
想起与云飞帆过的日子,她心里就不是滋味,甚至暗暗后悔刚才没趁乱上去踹几脚,以泄心头愤懑。
“咦,你特么还敢回来?”
郑东标听到门外动静,抬头一看,赫然是云飞帆。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云飞帆愠怒。
鹊占鸠巢还那么霸道,谁给你的底气?
“云飞帆,你回来正好,你的东西我已经打包,拿上,赶紧走人。”
乔娇从墙边拖过来一个行礼箱。
“我警告你啊,千万别搞事。不然,我不敢保证标哥这次会不会打死你。”
“这钱给你,省着点花,买泡面够你吃几天的。”
她塞100块钱塞给他。
“我们虽然没有领证,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云飞帆一言不发,将钱丢入红油翻滚的火锅里。
“你特么什么意思?”
郑东标拍案而起。
“啪……”
“让你说话了吗?”
一记响亮耳光,迅如闪电呼他脸上。郑东标猝不及防,身子一阵趔趄,连带着撞倒桌子,顿时锅碗瓢盘撒落,噼噼叭叭乱响。
滚烫的锅底飞溅,地上啤酒横流。
“碍…”
“卧草……”
“哎哟,我的妈呀……”
鸡飞狗跳,惨声四起。
郑东标刚站稳脚跟,云飞帆已如影随行贴上来,伸手扣住他脖子,目光凛冽。
“你说说看,我是什么意思?”
“你……你别乱来埃”
郑东标被吓到了。
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刚刚被自己虐成狗的云飞帆。
他怎么突然间就绵羊变身藏獒呢?
他腿肚在打颤,却死鸭子嘴硬。
“这里的人都是我兄弟,我不怕你。”
“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其他人经过短暂惊慌之后,表情冷漠地盯着云飞帆,犹如嗜血的野狼。
“云飞帆,我命令你放开标哥,立刻,马上。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我可以给你求情,让他不追究你。不然……”
乔娇尖叫喊叫。
她有些迷茫,西瓜街扛把子怎么会轻易落他手里,难道不应该是他被标哥虐成狗吗?
肯定是标哥一时大意,被偷袭了。
对,肯定是这样。
该死的云飞帆,渣男,穷鬼,阴湿鬼……打不过就搞偷袭,简直就不是男人。
她咬牙切齿,心里更加鄙视云飞帆,这种男人,活该一辈子废物。
“不然怎么呢?”
马二剩望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两载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