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帆不退反进,脚踏凌波微步,人影如一缕轻烟,飘忽不定。
安保手中的电击棒根本没法将他锁定。
不仅如此,电击棒似乎失去了控制,它们就象有自己的判断,直奔自己锁定的目标。
“叭……叭……叭……”
耳边脆响不断。
响声中,安保们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的电击棒竟然诡异地戳在自家兄弟身上。
而自己的身上,也捅着一根“嗞嗞”放电的电击棒。
“咦……?”
“这……?”
他们突然浑身痉挛,口吐白沫,纷纷瘫倒地上,意志力差的直接大小便失禁,一地恶臭。
白切鸡目瞪口呆,他甚至忘了自己淡淡的忧伤。
周大武亦面如死灰,后悔自己不应该再跑回来给人家送人头。
云飞帆掏出手巾擦手,面无波澜。
堂堂一个地境武者,撂倒一群莽汉,就象一座虎头鲸随口吞下几只小虾米,没有半点成就感。
但是,该处理的事情,还得处理。
“来……”
他冲周大武和白切鸡勾手指。
周大武和白切鸡仿佛被无形的手掐着脖子往前拖扯,他们身不由已。
云飞帆脸带微笑,还是人畜无害那种。
他的微笑,误导了周大武与白切鸡。
他们以为自己遇到好人,劫数已过,于是提到嗓门口的心纷纷落下。
他们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精,明白此时他们不能扭头就走,便头哈腰施放彩虹屁。
“大哥……”
“大佬……”
他们刚开口,突然领口一紧,接着双脚被迫离地。
还没来得及喊叫,他们便旋转着往门口飞出去,耳边风声呼啸,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旋转。
他们胆战心惊,他们从来没有遇这对自己完全掌握的滋味。
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他们后悔招惹云飞帆这个妖孽,但是上苍没有给他们悔过的机会,他们仍然翻滚着冲向生死难卜。
门外,人群被突然飞滚出来的异物吓得惊叫不断,场面一度混乱。
双转风火轮!
云飞帆对自己的甩人技术的满意度又多了颗星。
他和小钱没出去看热闹,因为他们已经被耽误太久,不敢让邱澜久等。
电梯门开,云飞帆站在门外不动,眉头微皱。
因为他突然感觉身后有凉风突起。
这凉风,不是空调风,也不是自然风,它是一股仿佛来自地狱的风,阴沉,渗人……
“云少,快进来。”
小钱向他抬手。他突然伸手关上电梯门,“小钱,你先上去,我处理一点事情。”
“哎……云少……”
小钱有些着急,但电梯门最终还是将她与云飞帆隔开。
电梯开始往上运行。
云飞帆缓缓转身,身后不远,楼梯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冷的女人,犹其是她盯人的目光,特别阴冷。
他甚至感觉对方的眼睛不是眼睛,而是地狱的出风口。
两股阴风从她双眼吹出,吹到他身上,让他浑身不舒服。
一丝危机感让他心生警惕。
但是他没有恐惧,而是淡定地跟她对视。
四道目光半空中相撞,犹如冰山撞击火球,没有火花四射,却似有“嗞嗞”响声,大厅里的气温亦开始变幻莫测。
它时而似阳光普照,温暖舒适;时而似阴雪绵绵,阴寒浸骨。
“小子,你很狂。”
阴冷女人终于收回目光,身上的阴冷却暴涨。
“你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吗?”
云飞帆耸耸肩,“我也不想这么干,可是他们欺人太堪了。”
“他们是酒吧员工,你是酒吧的客人,如果他们冒犯了你,你可以投诉。我保证会秉公处理。”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动手打人。”
“你难道不知道,你打他们,就是在打酒吧的脸?”
“唐宋酒吧的脸,是你能打的么?”
女人咄咄逼人。
从始至终,她没有提及半句自家人的不是,不问为什么他们会发生冲突,反而一味甩锅云飞帆。
本来她的气质,已经让他不喜,而她自以为是,倨傲无礼更让他生气。
但是云飞帆没有发飙。
因为对女人发飙,无论谁是谁非,终究会拉低男人逼格。
“你……又是谁?酒吧老板?”
他强忍心头火气,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语气淡然一些。
“切……”
他的低调,却换来女人的不屑,“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配知道!”
“我阴姬从不交无名之辈!”
“……”
云飞帆抚额无语。
他一时之间搞不明白眼前这个阴冷女人,到底是情商太高,还是脑浆掺了沙子。
既然不想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不想结交老子,还自报家门干毛线呢?
“云少……”
电梯门再度打开,邱澜和小钱急急忙忙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青年。
原来小钱上去后,因为担心云飞帆会出事,便急忙将他跟酒吧起冲突事告诉邱澜。
邱澜闻言暗道不好。
唐宋酒吧是东城阴家产业,即使是身为东城第一公主的她,也不敢轻易甩脸色。
于是她拉上小钱,急匆匆赶下来。
看一眼满地哀嚎的安保,她隐隐感觉头疼。
“姬姐,对不起,我朋友不小心冒犯了你,请你大人有大量,多多原谅。”
她身子微微前顷,姿态放得极低。
云飞帆微微惊讶,也瞬间明白阴姬为什么敢鼻孔朝天,高高在上了。
毕竟连东城第一公主都要弯腰的人,她应该有傲娇的资本。
但是,这又如何呢?
“他……是你朋友?”
阴姬半信半疑,显然她是认识邱澜的。她看一眼云飞帆,他确实比一般男人的皮肤要白,体形也不错,只是他那一身衣着……
仅仅比农民工好了一点点,不会是地摊货,而是在线上淘来的记仿。
与邱澜站一起,违和感强烈。
但他凭一人之力,干趴十几名手持电击棍的安保,他似乎也有跟邱澜交上朋友的资本。
为什么说“似乎”呢?
因为能打的人,也不一定就有资格跟她交朋友,而可能是她保镖。
保镖跟朋友,其意义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