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冷哼一声,瞥了丞相夫人一眼,语气坚定道:“区别大了,好歹父亲也是一品大员,景龙没有半分官职,怎么能同父亲相提并论呢?”
“油嘴滑舌,你今日当街打了景龙,就是你这个当姐姐的不是。”丞相夫人面目峥嵘的怒骂。
好不容易逮到了花重锦,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但是现如今的花重锦觉得整天在府上唇枪舌战的实在没意思。
“夫人怎么如此糊涂了,你儿子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姐姐都未可知,打了她一巴掌我也是为了保全丞相府的面子,不然别人还以为丞相府都是吃能无才的。”花重锦皱了皱眉头,极为不悦的开口。
幸亏花玉容以身子不适为由方才离开了,不然听到花重锦的话又要认为在指桑骂槐她了。
但是花重锦这话并非特意谁,而是在内涵整个丞相府罢了。
“你还有理了?本以为你目无尊长就够了,没想到你还三番两次的说谎为自己脱罪。”丞相夫人抽了抽嘴角,心疼的看了一眼花景龙又继续叨叨着。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忍冬花药膏味道,让人也清醒不少。
花重锦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听到丞相夫人那句说谎脱罪愣了神,“我何罪之有?又何须说谎脱罪?又怎的三番五次?”
一连串的问话,让丞相夫人有点招架不住,凌咧的眼神像是利箭一样泛着寒光。
丞相夫人忍着心头的颤动,泯了口茶水试图降低怒火,“街上的人眼睛难道都瞎了吗,分明看到你打了景龙几耳光,却无胆敢去招惹世子,我还能诬陷你不成?”
虽然丞相夫人整日里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差,可是看着丞相夫人这会义愤填膺的模样,她觉得倒像是真的。
但是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更清楚,寒光的眼神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低垂着头抠弄着指甲的翠儿身上。
见花重锦不再反驳,以为花重锦想要服输,气势汹汹的凶狠模样也被掩盖几分,还让翠儿给花重锦倒杯茶。
做贼心虚的翠儿只觉得腿有千斤重,动弹不得,在花重锦别有深意的注视下哆哆嗦嗦的倒了杯茶水,还洒了不少。
“小姐,茶倒好了。”翠儿强忍着心中莫名的恐惧开口。
收回茶壶的时候,粉霞色的袖口下,那一小块蝴蝶臂膀样的胎记,落在花重锦眼里格外的“刺眼”。
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以前,一个凶神恶煞的丫鬟一手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拿着绣花针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刺去,往自己身上泼着还带着菜叶的脏水,还威胁自己不准说出去,那种空洞的无助在花重锦心间油然而生。
哪怕当初遭受毒打的不是自己,只是这具身子而已,她此刻却如此感同身受,心口蓦地发紧。
猛然一哆嗦,睁开眼睛,对上翠儿露怯的眼神,还有手腕上熟悉的蝴蝶胎记,好像一切都有了源头。
“翠儿,是你吗?”花重锦眼神冰冷,侧目而视看着就要离开的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