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若只不过就是逗弄逗弄他而已,没想真做什么。
但冷沐熙却红着脸羞涩地朝她看着,等着她继续。
“小傻子,没成婚之前怎能让我欺负你?”
将人抱着坐起身来,苏柒若替他重新系好了腰带,凑过去亲了亲少年粉嫩的耳朵。
“你这样好,我真恨不得将你装在包袱里,走到哪儿都带着。”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孩子?
想他自幼没有父亲在身边教导,许多事情都是不懂的,苏柒若又忍不住得心疼。
他任她占尽便宜,只是怕她不满意会嫌弃了他。
他甚至连“侍候”都不懂,却努力想用自己的方式讨好她。
这并非是苏柒若愿意看见的,她喜欢他,只想宠着他,让他高兴而已。
她不知道是谁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亦或者是她的身份让他变得患得患失,但她给过他承诺,他仍旧没有安全感,这一点,苏柒若也是现在才发现。
她一直以为,他与别的男子不一样,他坚强、果敢、有毅力。
可他也只是个才满十六又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啊!
他不喜言语,又不善于表达,可他的心意她一看便懂。
“熙儿,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
苏柒若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年,满心的感动无处诉说。
“那……你喜欢吗?”
冷沐熙不确定地问道,她喜欢那样冷冰冰又不解风情的他吗?
池云晏说他是个冰疙瘩,没有人会喜欢他。
他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可她不一样。
“喜欢,很喜欢。”
最初遇见的那个少年,全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冷沐熙抬手回抱住她,轻轻笑弯了眉眼。
她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她说她喜欢他。
即便他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冰疙瘩,她也喜欢,那便够了。
“我也喜欢你……”
少年小声道,苏柒若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却感受到了他的喜悦。
“这三日你便老老实实地在府里待着,我们哪儿都不去,就是吃饭睡觉养身体。”
苏柒若起身拿起一块布巾放在冷沐熙刚端来的水里投了投,然后先给他擦了把脸,自己才开始梳洗。
“你什么时候走?”
如今天寒地冻的,冷沐熙并不想她这会儿出门。
一来危险,二来路上也会多耽误几天时间。
他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多待一日也是好的。
“等曼陀的解药送来,我去见过你母皇之后再出发,怕是还要再过上几日。”
苏柒若只想速战速决,早些回去把婚事定下来,也省得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伤了小皇子的心。
他本就敏感,若是再有人胡言乱语,他怕是少不得又要胡思乱想了。
况且她已经毁了他的声誉,若是北庆国不早些给个说法,只怕流言会越来越多。
苏柒若不得不庆幸,幸好他们当初找上了她。
若是遇上个有些本事又心机颇深的女人,单纯的小皇子怕是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外面的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会用,连苏柒若都逃不掉,更不要说冷沐熙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本不想这么粘人的,可忍不住想问。
知道了她的归期,他才好掰着指头算日子,等着她。
“最迟六月即归。”
苏柒若怕他失望,便将时间留的长了些。
她争取赶在五月初回来,天还不太热,正好回来陪小皇子避暑,在路上也不受罪。
冷沐熙轻轻抿着唇,没有应声,但周身都漫着不舍。
“等这次回来把我们的婚事办了,然后我带你回北庆国再办一场,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苏柒若其实也不太会哄人,但是很会哄小皇子。
“好。”
听苏柒若如此说,冷沐熙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左右就分开这一回,他能忍住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回来与我说一声。若是你母皇父后不喜欢我,我……”
冷沐熙心底还是怕的,怕北庆国的皇上和君后会不满他的身份,毕竟他与一般男子不同。
若她家里人都不同意,他也不想她为难。
但他还是想再见她一面,给他留个孩子就好。
苏柒若食指压在冷沐熙的唇上,止住了他剩下的话。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我既是敢说要娶你的话,就不会让任何人委屈了你。”
这么聪明又有本事的小夫郎,以后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也是聪慧漂亮的,谁会不喜欢?
冷沐熙没再应声,但他心里其实是不信的。
南楚国就有很多人不喜欢他,更不要说北庆国了。
“熙儿这么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会喜欢的。”
“可你更好,我怕你回去后遇见更好的男子,就不要我了。”
这是冷沐熙的心里话,他其实是真的害怕。
北庆国地大物博,盛京中更是美人无数,若是她被人缠住勾了去,是否还记得千里之外有个他在等她?
“在我心里,熙儿就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不会再有别人。你若当真怕我跑了,就把暗左和暗右看住就是,我把她二人压给你。”
隐在暗处的暗左:“阿嚏……”
正取了解药往回赶的暗右:“阿嚏……”
冷沐熙想到她说的要留下暗左给他帮忙,还要让暗右帮忙去接管池家留下的兵将,心中总算好受了些。
“我怕,但我更相信你。”
他害怕,怎么能不害怕呢?
怕她一去不复返,怕她真的不要他了。
但他也相信,她定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相识至今,她从未骗过他什么。
“熙儿在哪儿,我的心就在哪儿。”
……
暗右将解药送到苏柒若手中的第二日,苏柒若便随冷沐熙进了宫。
皇上一直都想见一见苏柒若,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若是以往,苏柒若以未来驸马的身份,她还能以为君者和长辈自居。
可人家是北庆国太女,又是她亲口下旨册封的驸马,这便难办了。
这桩婚事没有北庆国皇帝的同意,只怕她的圣旨也做不得数。
可这位太女殿下又迟迟不肯进宫见她,她也不敢冒然相邀,便一直僵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