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之时,便是长孙皇后出事的第二日。
刚至玄北门,李翊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沈苑在惊愕之余,还是安慰李翊,告诉他,“刘拙的事情,如果殿下相信婢子的话,就交给婢子去办吧,殿下安心去安抚皇后娘娘。”
李翊点了点头,“那便辛苦你了,阿苑。”说完话,李翊将自己的太子令牌给了沈苑,让她放心去做。
太子令牌,乃是太子的贴身之物,可号三军,可令朝臣,是至关重要的,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然而,李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了沈苑。
看着手中的令牌,沈苑很是惭愧,李翊这般相信自己,但是她呢……好像从未相信过李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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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令牌之后,沈苑便去了大理寺,以太子之令,缉拿刘拙归案。
大理寺虽不屑于一个女子的话,但是她拿着太子令牌,却也无人不敢不服,除此之外,沈苑特意叮嘱大理寺少丞,要对刘拙严刑拷打,务必揪出给刘拙金条的人。
而李翊这边……
长孙及携长孙嫡系男丁,跪在长雍殿前,已经有两日了,但景帝始终不愿松口,仍然禁足长孙皇后。
李翊赶来。
长孙及泣泪:“太子殿下,你怎么才来啊1
“舅舅,是我来晚了。”李翊跪在长孙及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谢罪,道:“来这路上,我已听说了母后之事,只不过这事实在蹊跷,那锦昭仪身孕已经六月有余,按理说应该是胎象稳固,只是抄录宫规,怎么会劳累过度而导致流产,实在不应该。”
“殿下所怀疑的,老臣何曾不知,何曾不将其中蹊跷讲于圣上,可是……可是……圣上已不愿再听老臣之言啊!殿下1
长孙及痛心疾首。
李翊缓缓扶起长孙及:“舅舅莫慌……”
随后,他缓缓起身:“来人,给孤去昭仪殿查1
“谁敢?1
彼时,景帝从长雍殿走出来,厉声呵斥,“昭仪娘娘正在殿中修养,谁敢打扰她?”
“可是母后却在长信殿受苦1李翊昂胸,气势十分不低于景帝,他一步一步,走到景帝跟前儿,重重地跪下:“父皇,大澧显圣皇后长孙氏之子李翊,请求检查昭仪殿,为母后申冤1
“翊儿?”景帝的眼中,带着不解与愤怒。
李翊步步紧逼:“父皇,史有祖训,孝为大,忠义而后,所以儿臣先为母后之子,而后为父皇之臣,所以儿臣为母鸣冤,乃是遵守祖训,难道,父皇连祖训都要罔顾了吗?”
“你……你1景帝青筋骤起:“翊儿!你既然太子,那便要担当起做太子的责任1
“如果连至亲都保护不了,那儿臣宁愿不做这个太子1
李翊态度坚决,他放下话:“如果证实,昭仪娘娘小产之事真的与母后有关系的话,那到时候,便请父皇废了儿臣这个太子之位1
说完话,他转过身,“来人,给孤去昭仪殿,查个明白1
与此同时,长孙及带领长孙一族,齐声跪下叩首:“太子英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1
从前,宫中侍卫皆受过长孙皇后之恩惠,从前因为有景帝压制着,所以他们不敢作声,如今,李翊与景帝当面对质,宫中侍卫皆应了李翊之召,纷纷跟随李翊,一同前往--昭仪殿!
景帝高高的站在长雍殿前,看着由李翊带着宫中侍卫离开,他怒斥着:“反了!反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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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昭仪殿,还有太医院,以及锦昭仪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锦昭仪日常饮食穿住,李翊皆派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锦昭仪在昭仪殿被气的差点断了气,她声势要派侍女去找景帝告状,李翊倒是不急,只是笑着,让她随便去,正巧让景帝过来亲眼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母后之失!
虽然昭仪殿不大,查起来并不困难,但是李翊要求事无巨细,不放过昭仪殿的一草一虫,所以直到日落西山,才查出结果。
仆侍在昭仪殿后院的药渣里面,查出了些端倪,交由太医院检查之后,发现这药渣里面竟然含有堕胎的草药,三钱藏红花,一钱三棱,皆是落胎的草药。
锦昭仪看着药渣里面的藏红花和三棱,同样也是震惊不已。
景帝是稍晚一些来的,得到这个消息,更是心痛的看着锦昭仪,他捏着锦昭仪的下巴,要锦昭仪给自己一个解释!
锦昭仪只是拼命地摇头:“陛下,妾身真的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啊1
“那这药渣里面的脏东西,是哪里的?你告诉朕?”景帝失望极了,他询问当日的高太医:“那日,是你给锦昭仪诊脉,说她是劳累过度而小产的1
高太医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回禀陛下,当……当日……是昭仪娘娘,让微臣这么跟陛下讲的,微臣不知道事关……事关长孙皇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1
景帝不愿再听高太医说话,摆了摆手,声音很轻:“拉下去,杀了吧。”
彼时,景帝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锦昭仪,她捏着锦昭仪的颈子,似乎要将她撕裂一般,“是你陷害皇后吗?月儿,你告诉朕,果真是你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1锦昭仪哭的梨花带雨的。
最终,景帝放下了手。
锦昭仪跪在景帝的脚前,声音很柔:“那一晚,妾身的确是在抄录宫规,但是夜中,妾身居然小产了,高太医说,不知是何缘由让妾身胎心早停,妾身当时,一心因为皇后娘娘责罚妾身而心生妒忌,所以妾身认定,妾身一定是因为劳累过度,才致使胎心早停,所以这才一时糊涂啊,但是,陛下,这药渣里面的脏东西绝不是妾身所为,妾身很爱这个孩子,妾身怎么会亲手扼杀他呢,陛下1
锦昭仪泣涕涟涟,说的倒不像是假的。
李翊则是冷冷的看着这番闹剧,直到最后,他才将另一证据拿出来,“这是在锦昭仪侍女雨点的房间搜到的藏红花,父皇,锦昭仪怕是被贴身之人下了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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