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夏平和阿木抵足而眠。早上起床,阿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夏平劝阻了他,让他参加完收徒仪式再走。
早饭还早,夏平拉着阿木出去溜达一圈。阿松,阿石,石洪武一队及三个徒弟也跟上,一大队十多人沿小村缓慢而行。
“……阿木,你看那个小山坡,就在那儿开个市场,修几间房子。你们的货过来就有放的……”
一路走,一路讲解设想规划。众人都听不明白,但感觉得厉害的样子。
一路上,夏平手握阿木,不停微笑着与村民打招呼。
有夏平在,村民眼里少了对彝人的恐惧,在听说了彝人用羊皮交换针钱布匹后,也觉得赚大发了。对与彝人的交往也没那么抵触了。
小山子太喜欢小牛犊,昨天牛一回来他就围着牛犊转,现在他想来问问能不能让小牛犊见见牛妈妈。看到夏平与彝人在一起,犹豫不决,不敢上前。
夏平早看见他,招手叫他过来,小山子觉得有夏平在,彝人也不敢咋子,才走上前来。
伸手抱起小山子,听完小山子的请求,夏平对他解释了暂时不能见牛妈妈的道理,又对小山子说:
“你知道小牛犊是谁送给我们的吗?”
小山子看向阿木:“知道”
“我们二天还要从阿木叔叔那里拿好多好多小牛回来,那你说阿木叔叔好不好。”
“好”
“嗯,小山子最聪明,最乖。那你能不能叫声阿木叔叔呢?”
在夏平的循循诱导下。小山子终于喊出了“阿木叔叔。”
从“背娃娃的来了”,再到“阿木叔叔”。这一步竞如此之难。
昨天物质的交换,他的货换了比以前多好几倍的货,他也深感与黄田坝搞好关系,这条路走对了。他拔下手上的银手镯,就要为小山子带上。
礼物太贵重,夏平也不敢收。但阿木坚持要送,最后假推几次也收下了。
对彝人印象的改变,光夏平一人不行,需要村民的积极参与。
嘿嘿,下一次叫“阿木叔叔”的可就多了。
感觉对阿木有点愧疚,对阿木说:“我给你画张画吧。”
小牛儿取来纸和炭,夏平画了起来,不用模特,阿木形象早在心中。
不一会画好,画面中阿木目光深邃显得那么睿智,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刚强有力,英雄结像雄鹰一样展翅欲飞。阿木惊喜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与彝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甚至肩碰肩一起看画。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还要把气氛搞得更热烈些,夏平把准备在屋里办的收徒仪式临时改在了这里。
找来正在编藤甲的二伯爷,他是村里辈分最高的。
找来正在准备开山堂的罗德生,他是大武小武的娘家人。
冯伯没找他,却自己来了。
找了三张椅子,夏平居中二伯爷坐左边,罗德生坐右边。
夏平不想太复杂,仪式壮重而简单,结束后让三徒向大家敬茶特别是阿木,夏平的良苦用心明明白白。阿木当众宣布再送黄田坝两头黄牛。
现在村民们切实感受到与彝人交好的好处。
吃完早饭又是午时,刚送走阿木,刘富贵带着董贩子回来了,夏平安排王三爸去接洽,算工作人员,这样可以在公共食堂吃饭。
满脸兴奋郑耀荣来了,报告一个重大好消息,挖到了陈猛埋在地下的家财,共计一万六千两,再加上平时在周转的6千多俩,共计二万二千两。
陈家几十年的积蓄一扫而空。
夏平立即叫来陈虎叫他安排好保卫工作,并把这好消息传递给大家。
陈婶和孙丽娟红着眼来了,看着厚厚的罪行记录,可以想像他们不知哭了多少回。
夏平对跟得非紧的石洪武道:“洪武叔,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把队伍训练和安保工作抓起来,等我这几天一完就接手。”
陈虎他们热情很高,但总是不专业。现在陈虎他们的队伍经过吸收新队员,人数己达70多人。急切需要训练。
看出夏平真的很忙,石洪武答应了他的请求。
夏平现在的重心是明天的公审大会,一定要开成功。
……
六月初九早上5点,夏平来到关押陈猛的房间,为陈猛端来酒肉。
陈猛受伤后没得到及时治疗,伤口己感染,发着烧。
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闭眼就是二儿子死前看他的那一眼,他己知道大儿子尸骨无存的事。
财富也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留下。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
夜里哭醒过多次,再后悔也没用了。
“我要见见我家人。”
“马上就来”。
不久,一阵女人孩子的哭声传来,夏平退了出去。
后有资料记载:……六月初九,黄田坝公审恶霸陈猛,村民先后上台诉其恶行,真是罄竹难书,整个会场哭声一片。后一叫杨三姑的女子怀揣利刃上台控诉,趁守卫人员不备,将陈猛刺死于台上……”
在每天早晨,在某个房间,都有男男女女几个孩子聚在这里。一个女人用阴冷的声音问道:“你们知道我们家仇人是谁。”
“夏平。”
“我们要怎么报仇。”
“男的个个生疮,女的世代为娼。”
……
初十早上,昨天余热未过,新的热点又到。
酝酿了几天,众人翘首己盼的土地分配方案终于出炉,大树下,尽是讨论的人群,第二天推出第二版,再讨论再推出第三版进行全体表决,方案通过。
三天过后,土地按方案分完
第一次,他们感到成了主人,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心气神
空前高涨。
房子充公没分,以后村公所,学校,袍哥堂口,以及仁义拳馆都设在这里。
原来设想袍哥堂口叫仁义社,队伍叫仁义军,后来冯伯,罗德生都觉得“军”字太高调,仁义拳馆就低调得。夏平釆纳了建议。
六月十五,袍哥堂口仁义堂正式开堂,村民们都去看才分到的地去了,来看热闹的人并不多。
本来夏平开堂口就是想借袍哥的皮好办事,对那些仪式一点不在意。他还有好多事要办,哪来那么多时间。
头排:夏平和冯伯。
二排:二伯爷
三排:郑耀荣
五排:陈婶
……乱弹琴,女的都坐五排大爷,徒让别人笑话。算了,你都乱整,我也草草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