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谁啊?
岑笑川十分困惑的挑眉看向毛知府。
“陆五姑娘呀1毛知府往岑笑川跟前凑了凑,“她可懂了。等她回来我就问问去。
闻言,岑笑川面露难色,犹犹豫豫的发问,“陆五姑娘……不是个难缠的人吧?”
怎么不难缠?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个不好应付的。毛知府旋即明白过来,岑笑川不愿将清净道人怂恿汤昭的事告诉给陆五姑娘知道。
但是……又能瞒得了多久?
皇长孙殿下既然去到瑞州就不会空手而归。
“上衡,你糊涂埃”毛知府捻起胡须,“你还劝我搏一搏,其实你也应该放手一搏。”
若是不搏,怕且浑身上下都得挂满屎汤子。
“你此番出走可以说是偶然发现汤昭与清净道人所犯重罪。你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钦差大人的。”毛知府眉梢轻挑,“到时候就算你不能全身而退,也不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常你说是不是?”
岑笑川抿唇不语。
“上衡,你还犹豫什么?”毛知府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者说了,走到这一步你还有其他路可走?难道真去塞外?别的且不论,光是吃你就吃不惯。”
岑笑川想起美味的黄焖猪蹄,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成!我听你的1岑笑川噌地站起身,“走,我现在就跟你去衙署1
“钦差大人还没到呢。”毛知府也跟着站起来,“不急于一时。”
岑笑川握住毛知府手腕,迈步走向门口,“钦差没来,不还有个高指挥使吗?他是天子近臣,比钦差还管用。更何况我已然在衙署露过脸了,要是再拖下去,怕且就把这事儿生生拖的难看了。”去之前得把房退了,他去了就不回来了。衙署有老道比住客栈稳妥多了。
话音落下,毛知府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上衡,上衡,你慢点1
……
高傥面沉似水,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桌上小尖嘴儿张张合合的黑鸟。待小黑鸟将陆珍交代的事复述一遍,高傥冷声道:“你再说一遍,小陆想让我干嘛?”
小黑鸟歪着脑袋,黑豆似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高傥攥起拳头。阿克见势不妙赶紧挺身向前挡住小黑鸟,“大人,大人,小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陆又得絮叨。”
高傥撩起眼帘看向阿克,没好声气的问道:“怎么?你怕我一拳把它砸扁了了?”
阿克想了想,缓缓点头。
高傥长舒口气,身体放松倚在椅背上,“你放心,我不会自找麻烦。”似是想到了什么,闷闷哼道:“砸扁了我还得给她抚恤银子。我才没那么傻呢1
阿克暗自哀叹。瞧瞧小陆把大人逼成什么样了?提起抚恤银子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高傥思量片刻,吩咐阿克,“着人回京把华小道人带到这边来。”
陆珍点名要华月枝,说是有个差事必须得他去办。至于什么差事,她没有细说。高傥认为十有八、、九是瑞州那边出了岔子或是需要人手。也罢,就卖个人情给小陆。武德卫已然查明华月枝并非庄青莲同谋。他打定主意回京就放华月枝出来。现在放只不过是提前几天而已。
阿克诧异,“您……答应小陆了?”
“横竖结果都一样,不如痛痛快快把事儿办了。”高傥闷闷吐口浊气,垂下头把玩着戴在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我相信她不会胡来。”
阿克点点头。大人说的也是。小陆得了陆老太爷的真传,嘴巴利的很。光是嘴巴利倒也没什么,偏生她还总是笑眯眯的往人家胸口捅刀子。
这就是天生的武德卫埃小陆真可谓是天赋奇高。
“小陆跟华小道人有点子交情。也不怪她放心不下。”阿克觉得有必要给高傥递一个漂亮的台阶,“她那人心软。见不得人受苦……”
高傥不耐烦听了,“去吧,去吧。不用多说了。”
大人心里苦呢。阿克哦了一声转身就走。高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来,回来。”阿克转过头循声望去就见高傥指了指桌上的小黑鸟,“把它带走。看着就堵得慌。”
阿克小心翼翼把小黑鸟拢在掌心快步走出房门,很快便折返回来,“大人,大人。毛知府和岑笑川求见。”
高傥一听就知道必定是汤昭的案子有了转机,“请他们进来。”压低声音,“叫夏神机使上去飞两圈壮壮士气。”
夏神机使飞起来那叫一个漂亮。也就小陆能跟他一较高下。“好嘞!您就瞧好吧1阿克脚步轻快出去传话。
岑笑川和毛知府进到屋里,与高傥见过礼后,三人一直谈到月上柳梢。
夏长生一圈一圈的飞,肺管子都快风干了。阿克知他辛苦,特意去酒楼叫了一桌上等席面。一众武德卫作陪,就着皎皎月光吃的十分尽兴。
……
“这道追踪符不但能追人也能追魂。”说起自己得用的符,孙恪颇有几分自傲。他御剑,陆珍御树枝并排飞着。
陆珍略一颔首,“我不急着回去。慢慢找也是可以的。”
孙恪拈起胡须,“若是这边没什么事,我想跟陆五姑娘一起去苏州。我跟老夏好久没见了。挺挂念他的。”脸上现出几分愧色,“先前我们还误会是老夏在背后搅风搅雨。万没想到他居然隐于绣坊描绣样。”
是个能人也是个狠人呐。
真能拉的下脸。换作是他……
孙恪暗暗摇头。想什么呢。就算他会画也没办法跟那么多绣娘相处得宜。
老夏不一般。
“这个……得问问殿下。”陆珍偏头看向孙恪,“您现在还是他的人。”
怎么那么别扭。孙恪嗯了声,“要不……等回京之后再聚吧。”这趟是正经差事,决不能虎头蛇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天儿,在前引路的追踪符像是发现了什么,速度猛地快起来。
“有了1孙恪面露喜色。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