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悦陆、陆五?”阿七十分惊诧的挑眉看向宋涵,“谁啊?什麽来头?居然如此大胆?”
宋涵被他问的一愣,“方才不是说了吗,姓张的小将军,临川侯的孙子。”
老门主唇角坠了坠,似乎不大高兴,“管他是谁。最终都得做刀下厉鬼。”
阿七立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颔首道:“是啊,就连裴东斋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更不要说陆五了。”
“裴东斋现在何处?”老门主颇有兴致,“快把他带进来我瞧瞧。”
阿七打个响指,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等不多时,就见“裴东斋”膝盖僵y,挪动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行至屋中,停下脚步,呆呆立住不动。像是个木雕的人偶。
“我用符封住其灵识。”阿七抬起下颌指了指“裴东斋”,“暂且给他留口气,到时候跟陆五一并送入地府,也好让他们师徒俩在h泉路上做个伴。”
宋涵站起身,走到“裴东斋”面前站定,伸出手指在他脸颊轻轻戳两下,嘲讽道:“呵!这回知道我们鬼庭十三g0ng的厉害了吧?”
阿七抬腿重重踹在“裴东斋”膝头,“裴东斋”晃两晃便又稳住身形。
“原想让它跪一个。”阿七歉疚的朝老门主笑了笑,“腿y的跟bAng槌似的,跪不下去。”
老门主摆摆手,“罢了,罢了。跪不跪没什麽打紧。眼下的大麻烦仍旧是陆五。”说着,视线瞟向阿七,“虽说我们七人皆为Y神凝结而成,却又不尽相同。我擅长筹谋。”转而去看老者,“阿五观星可说是一绝。”继而又将视线投向阿七,“裴东斋折在你手里,那自不必说,你的法术是我们七人之中最高的。所以……”
不等老门主把话说完,阿七甚是为难的摇头叹道:“让我自己对付陆五恐怕全无胜算。”
“怎麽会?”宋涵声音骤然拔高,“她又没三头六臂,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阿七慈蔼的眼神落在宋涵脸上,“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说到处,yu言又止,似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老门主肃然道:“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吞吞吐吐。”
“你们可知为何裴东斋如此不堪一击吗?”阿七压低声音,上身倾向老门主,“裴东斋和那个Si鬼耗子JiNg将自己的法力给了陆五。”
闻听此言,老门主瞳仁儿缩了缩,“当真?”
阿七重重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我还奇怪Si鬼耗子JiNg为何没能多撑个一时半刻就咽了气。要不是我跟裴东斋斗甩符的时候,他说漏了嘴。我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宋涵隐在袍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低声咒骂,“姓裴的是个傻子吧?他对陆五这般掏心掏肺究竟图什麽?”
“那谁知道了。”阿七非常无奈的叹口气,“反正我没把握能够制住陆五。”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在桃仙谷耗费法力不少,没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
宋涵一听就急了,“兵贵神速。倘若陆五知晓桃仙谷毁於一旦,且裴东斋也在我们手里。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啊。”阿七重重点头,“的确难办。”抬眼看向老门主,“阿大,你给拿个主意吧。下一步怎麽走,我都听你的。”
老门主手捻胡须,沉Y片刻,“总之不能七人同往。万一陆五将我们……”
丧气的话他不想说。但他心里真的害怕招架不住陆五。本事大也就罢了,她还疯。
老门主收回思绪,清清喉咙,说道:“还是得以阿七为主。再挑两个或是三个,应该够了吧?”
“加上我一共四个?”阿七面带犹疑,“差不多吧。”
老门主眉头略微舒展,“也不一定非得把她杀了。”下颌轻挑指向“裴东斋”,“用道符,弄成她师父这样就挺好。”
宋涵忙不迭附和,“大父说的对极了。不能让她Si的太痛快!”
阿七也道:“是了,是了。必得好生磋磨,方解我们心头之恨。”
……
阿七拂晓时分回到居处,疲惫的一头扎进软绵绵的被子里,长长吐口浊气。
“可把我累着了。”说着,翻个身打量起屋中陈设。
竹床竹桌竹椅,青灰幔帐,墙壁雪白。
简洁又质朴。
阿七忍不住轻笑出声,“有趣,有趣。”眼波向下,瞥见缩在墙角的小田鼠,朝它招招手,“老田,过来!”
小田鼠叽叽叫两声,以极快的速度跑到阿七脚边,继而幻化rEn形,恭敬俯身,唤声:“真人。”
阿七捋顺一把颔下胡须,皱起眉头,“我听说珍姐儿跟临川侯家的孙子私定终身了?”
话音落下,田鼠JiNg膝头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定定心神,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真人呐真人,您这是从哪听的闲话?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
“有影儿没影儿的,我长着耳朵呢。还能听错?”阿七从软绵绵的被子里坐起来,“那个大孙子长的怎麽样?”
“好看!”田鼠JiNg眉飞sE舞的讲述它如何救走张天漠,在军营里陆珍又是如何说的,诸位神机使对它如何热情,以及田螺JiNg手脚如何麻利。
阿七时而惊叹,时而赞赏,时而不屑,时而怀疑。
说完闲话,天光已然大亮,阿七认真端量田鼠JiNg,“你是不是整宿没睡。瞧瞧,眼底都发青了。我跟你说老田,你现在不是小岁数了。不能太过劳累。”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田鼠JiNg,“回去把这个吃了。妖JiNg不保养很容易老的。”
田鼠JiNg双手接过瓷瓶,笑容满面,“有您的灵药,小的必定青春永驻。”
阿七得意的点点头,“别的我不敢夸口,驻颜有术我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懊恼的揪了揪胡子,“要不是为了珍姐儿,我哪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你回去可得把我受的委屈多跟珍姐儿诉一诉。省得她总是以为我这个师父做的轻松自在。”
田鼠JiNg拍着x脯保证,“您放心,小的懂得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