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和她一起吃饭,她的饭量都跟只小猫一样。
不,她身边的那只猫都比她能吃。
戚月浅擦了擦唇角,放下帕子看向他轻笑了一声:“果腹而已。”
大部分东西她都不能吃,厨娘的手艺就算再好,做来做去口味其实也就那么几种,吃多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总归是饿不着就行。
雁云深看着还剩了大半的菜肴,温声开口:“再陪我吃些吧1
看在他今日如此爽快的应下了小宣山之事的份上,戚月浅又拿起筷子陪他吃了些。
她吃得很慢很慢,但今日在雁云深的各种劝说带动之下,的确是比平时又多吃了一些。
在外面候着的苏玉娆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没说什么,却记在了心上。
送走了雁云深后戚月浅抱着雪绒在院子里乘凉,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一转头便看见时舞正和一个一身戎装之人打的不可开交。
那戎装之人还一边打一边低声嚷嚷:“时舞,你个臭丫头又想谋杀亲哥。”
好吧,这下哪怕戚月浅没有见到这人的正脸也知道他是谁了。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开口:“时舞。”
这兄妹俩,一见面就掐。
在戚月浅开口之际时舞快速退回到了她身边,而后冷着脸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退出战圈的时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死丫头,亲哥都认不出来了,见面就下死手。
要不是他身手还行,早不知道死这丫头手里多少次了。
戚月浅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无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这兄妹俩,每次总有一百种能掐起来的理由。
时舞指了指自家亲哥身上的盔甲:“属下以为他是雁小王爷派来的探子。”
谁让雁云深刚走没多久他就鬼鬼祟祟的从墙头翻了进来。
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雁家军的盔甲,等反应过来这人是她哥的时候匕首都已经刺下去了。
时樾嘴角一抽。
他收回了自己的兵器,看向时舞语重心长的开口:“妹啊,警惕是好事儿,但咱能不要每次都误伤亲哥吗?”
“再这样下去,你哥我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他现在每次来找殿下都得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个不留神就得嗝屁了。
时舞:……
她面无表情的后退了几步,不想搭理智障哥哥。
虽然她每次下手都没有留情过,但他每次出现也都是有准备的,怎么可能会被她伤了。
“你这个时候潜回来,可是有要紧之事?”
戚月浅等这兄妹俩闹的差不多后才缓声开口。
时樾现在依旧在雁家军中潜伏着,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他是不会冒险潜回来的。
时樾点了点头:“雁小王爷今日从外面回去后去提审了那个姓沈的。”
他之所以还潜伏在雁家军,就是在盯着洛氏余孽的动静。
可惜今日提审的时候他没机会凑过去,不知道雁云深究竟有没有审问出来什么。
“哪些人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时樾面色有些不太好的开口:“雁家军营里。”
要是被关在其他地方的话他还能想办法试着混进去,但是关在几十万人的军营里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他根本没办法下手。
而且……
“我怀疑雁小王爷是在钓鱼。”
这些被抓的洛氏余孽就是他的鱼饵。
洛氏的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要遮掩的意思,就大大方方的告诉外人,人就在军营地牢里,想要人就来救埃
太过大张旗鼓,反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这也是时樾没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戚月浅抚摸着雪绒的毛发,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既然接近不了,就退回来吧。”
潜伏在雁家军中本身就很危险,雁云深又有心想要排查军中的细作,这个时候时樾再留下,处境就很不好了。
至于有关洛氏的消息,日后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雁云深口中套出来就是了。
实在弄不到也算了,反正损失也不大。
……
雁家军营,雁云深一身火红色衣衫耀眼至极,与他所处的昏暗牢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手中还握着一条被辣椒水浸泡过的鞭子,鞭子被他卷在手中,其中一端正滴答滴答的滴着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