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顾兮兮好奇。
她来严州城还没多久,对严州城的了解,也就是目前所见到的那些。
“唐家在严州城这边,算是个有点实力的乡坤,这条祥云街巷铺子,全都是他家的。”沈子宁说道。
顾兮兮仔细瞧着那半空中的气流运势,原本挟持财运的灰紫色气流到祥云街巷上空后,灰色愈加浅薄,几乎消散不见。
那半透明紫色挟裹正红色财运来到此地后,慢慢与祥云街巷半空气流融为一体。
使得这条街巷原本就弥漫的正红色气流愈加浓烈。
再看祥云街巷中运势最好的九间店铺,若是在它们中间连线,不难看出它们如同天空中星子般布局。
九星连珠阵!
不!不止如此。
此地所有布局,都是按着八卦阵所布,不是普通的九星连珠阵,而是乾坤八卦九星连珠阵!
九星连珠本就是阵仗不小的风水局,再加上乾坤八卦,势必是大手笔!
不过九星连助阵比起九曲双合水局,要灵活很多。
二者在效果上,本该是九曲双合水之地更胜一筹。
奈何有乾坤八卦效果加持,眼下竟是不分上下。
只不过,顾兮兮还是头一次瞧见,能将别人家财运吸到自家来的乾坤八卦九星连珠阵。
她觉得组阵的九间店铺好像有些不一般,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古怪。
顾兮兮读过的书里曾记载过,夺取气运的阵法。
但祥云街巷的乾坤八卦九珠连星阵只盯着方家那片九曲双合水之地的财运吸取,对旁的那些毫无兴趣。
意有所指,不难看出那唐家是有刻意针对的。
顾兮兮不晓得唐、方两家间有何过节,她现在迫切想搞清楚,眼前的乾坤八卦九星连珠阵布局。
她仿若求解无果的学霸,对新知识思之若渴。
顾兮兮在祥云巷里转上个两三圈,也未曾找到答案。
她站在来时的街口,不免陷入深思。
“兮兮,这里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沈子宁在旁侧瞧着,见顾兮兮蹙眉,她忍不住担忧问道。
顾兮兮长叹,她如实道:“已经搞清楚为什么流光巷、流年巷没有客人,只是破解的法子,我还没想好。”
按照常理,只需要将此处的乾坤八卦九星连珠阵破掉,让其无法再从流光巷、流年巷汲取财运,自可让方家铺子买卖一切如常。
只是,布阵不易,破阵更难!
贸然破阵,是最易将性命搭进去的。
即便是有大功德、修为在身者,也很少去破他人阵法。
一个不慎,遭到反噬,就算不折损寿命,日后也很难会有大前程。
“子宁姐,我们先回去吧。”顾兮兮道。
她倒是不急,方才她对沈子宁讲的是‘还没想好’,而并不是还没想到。
路过流年巷的时候,她们见李承义请来的那位麻大师正手持八卦盘勘探风水方位中。
瞧这样子,是已经开始着手布局。
顾兮兮倒也不急,回到流光巷,她就对沈子宁问道:“子宁姐可有历代铜钱?越老的越好,不是一套的也没关系,总共需要一百零八枚。”
一般而言,年份越久的铜钱,其上附带的法力越高。
沈子宁蹙起峨眉,然后忽的豁然开朗道:“我父亲书房正巧有不少的开平通宝,你等着,我回沈家取来。”
开平通宝!顾兮兮诧异。
据她所知,整个玄水观,也就观主手中有一百零八枚的开平通宝。
据说那一百零八枚开平通宝已经被观主炼成本命法器。
开平通宝据传为五代后梁太祖朱温即位后于开平年间所铸造。
到顾兮兮前世所在那会儿,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古董。
不消多时,沈子宁乘的马车疾驰回来。
她怀中抱着一个青瓷坛子。
坛子打开,从中倒出来无数的老铜钱。
“一百零八枚就够了。”顾兮兮诚实道。
这个实诚的孩子压根没意识到,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是金山银山。
她和沈子宁一起,连同着沈子宁的贴身大丫鬟,三人很快就将一百零八枚铜钱从中数出来。
做完这些,顾兮兮开始掐算方位,在流年巷里不断走来走去。
这时候她竟有些羡慕麻祥,早知道她应该抽空去置办点法器回来!
太贵的不敢想,一个普通的罗盘,总该是有的。
寻龙点穴、相面算命,可都离不开八卦罗盘。
顾兮兮想法很清晰,既然破阵有很大风险,那她不破便是,要让方家两条街铺子买卖起死回生,不止破阵这一个法子。
她打算布置出一个能够与九曲双合水之地相呼应的风水阵,同时能够抵挡住对方来吸取财运。
顾兮兮想的很明白,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布下乾坤八卦九星连珠阵,自是不怕他人去破阵的。
她还不知道,祥云巷里的,并非是正儿八经九星连珠阵,而是全逆位的乾坤八卦九星逆连珠阵。
顾兮兮准备用一百零八枚开平通宝组成金钱阵,抵抗对方九星连珠阵的吸运大法。
一番风水勘探后,顾兮兮准备将金钱阵设在锦绣坊中。
锦绣坊铺子所在是整条街的土位,正所谓土生金。
借住土运,可令金钱剑威势生生不息。
顾兮兮又让沈子宁找来一大把红线,将开平通宝传上去打结固定。
最后一起悬挂在锦绣坊高粱上。
真别说,经过这一遭装饰,锦绣坊别有一番风味。
顾兮兮手中还剩一百零八枚开平通宝中的最后一枚,她放置在大拇指上,用力弹起,这枚开平通宝跃向空中。
在如顾兮兮愿触碰到几条红线交结处时,忽的发出‘嗡——’的震动。
阵成!
做完这些,天色已近黄昏。
顾兮兮同沈子宁告别,却被她强行拉上马车,给亲自送回兴顺牙行。
约定第二日在锦绣坊见后,沈子宁才离去。
李君泽走在街巷里,手中提着的油纸包里,是新出炉的桂花糕。
想到家中那只馋嘴的小猫儿,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宠溺笑意。
就是他总觉得,今天左邻右舍瞧他的目光好像都有几分不对劲。
时而对着他在背后指点。
李君泽刻意放慢脚步,听那些七姑八姨的长舌议论。
他听见她们好像在说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