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底时,尧冬年来找了南安佟,说是江宛儿想见见她,想问一下江铃鹿的近况,可是南安佟哪知道江铃鹿的近况呢?自半年多以前的那次,南安佟就没再去找过江铃鹿了,也没让侦探社那边的人继续调查她。
有关江铃鹿的话题对南安佟来说有点像一颗定时炸弹,让南安佟不敢再触碰,但江宛儿如果开了口,南安佟也不好不帮忙打听一下,所以南安佟让尧冬年转告江宛儿,说她过两天就去看她。
尧冬年满口答应,却没有要立马走的意思,南安佟只好请他进来坐一下。
还是那张沙发,窗外酒了一点阳光进来,只是背光而坐的人只有尧冬年,这次谢少彬不在。
南安佟倒了杯热茶,放到尧冬年面前,尧冬年端起杯子握在手心取暖,这个习惯和南安佟有点像。
“最近还好吗?在警察局做事累不累?”南安佟在尧冬年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和他拉起客气的家常。
“还好吧,算一算我在那儿也干了有四年多了。尧冬年微微一笑,“虽然收入不高,但说出去还蛮体面的。”
尧冬年居然只是用“体面”来形容自己那个已经是副局长的职位,没有用“光荣”。这让南安佟很是意外。
“那有没有想再升职的念头?”南安佟问。
尧冬年撇撇嘴,说:“估计升不了职了,那个警局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查办掉。”
“查办?!”南安佟惊呼,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说得那么淡定!
“是啊,毕竟那儿本来就存在很多诟玻”尧冬年依旧很淡定,南安佟皱起了眉头,担心了起来,如果查办了,那会不会影响到江宛儿的出狱时间,以及尧冬年的岗位?
想到这儿,南安佟不免担忧,急忙问他:“如果被查出很多问题的话,那会怎么样?”
“嗯……”尧冬年沉思了一下,说:“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废掉这间警察局和大部分背地里做过不合法事情的相关警务人员吧,牢房的话,估计会被迁,因为男牢后边的广场地下埋了挺多军用武器和炸药的,这要全部挖出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军用武器?!”比起炸药,南安佟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谁埋的?”
“据说很早以前就开始有男囚犯埋这些东西了。”尧冬年将后背完全靠在沙发上,模样很是惬意,“我还没在军校毕业,他们就埋了不少了,有个老狱警说是九年前的一个男牢大哥大最先开始埋的,据说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出狱后能拖人一点点地挖出去卖个高价,但后来这个大哥大在外面没过多久就被人弄死了。”
“那之后呢?就一直埋在那里,局里没有一个人去把它处理掉吗?”南安佟觉得纳闷。
尧冬年笑了,说:“局里大部分人都跟男牢那边的黑势力绑在一条钱线上,哪有人会去处理,那些东西只会越埋越多,被挖走的也越来越多。”
“可是那个大哥大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挖走?”这下南安佟更纳闷了,虽然这事儿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男牢那边可从来都不缺大哥大,死了一个,立马就会有人踩上位的。”尧冬年终于喝了一口杯里的水,语气依旧淡漠,就好像他讲的这些事情,从头到尾,跟他一个字的关系都没有。
“冬年,你就不怕这些事情被查出来了,你这个副局长会被牵连得很深吗?”南安佟在想,也许尧冬年是表面上装作淡漠而已,其实内心深处惊恐万分。
所以南安佟也不讶异尧冬年的表情和依旧谈漠的语气:
“大不了我这个副局长做不成,然后一辈子都干不了警务的工作呗,能牵连到哪儿去,不用蹲监狱的。”
“可是……”
南安佟真心为尧冬年觉得惋情,警务的工作多值得骄傲啊,而且他还当上了副局长,这岗位高度是多少拥有警察梦的男人求之不得的,结果即将因为别的警务人员的利益熏心而丢掉,这样多可惜。
“可是什么?”尧冬年转了一下手中的水杯,“我这人本来就不适合干这种工作,这下好了,解脱了,以后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活得潇酒自由。”
“那你不做副局长之后要去干嘛?”
南安佟还是希望尧冬年能有机会继续做警务人员,于公于私都希望。
“首先要去酒吧喝两杯,看一整晚性感的钢管舞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回家。”尧冬年望着南安佟笑,讲出来的话超出了南安佟对他的认识和理解,南安佟能感受到尧冬年没有在欺骗她,尧冬年真的就想像他所说的那样做,但是那笑容里面又好像掺杂着一点凄凉的意味。
“那,工作呢?你打算重新找一份什么样子的工作?”南安佟默默祈祷尧冬年千万不要跟她一样倒霉,找了大半年都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录取南安佟,不管是简单的文员还是南安佟的模特老本行,南安佟没有一个面试通过。
尧冬年放下水杯,扶着额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说:“佟佟啊,你别像个当妈的似的一直为我的前程操心好不好,我会不适应的。”
“啊?我有吗?”南安佟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其实也不算随便问问,因为南安佟心里确实挺想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也许是南安佟的孤独又作祟了吧。
这大半年南安佟一直形单影只,身边没有任何人,每一天除了有那么十几分钟在对着手机跟谢少彬聊聊天之外,南安佟没有和其他任何一个人说过话,甚至南安佟觉得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小得连她这个单身公寓都快装不下,而尧冬年的拜访好像一下子就把南安佟的世界撑得很大,让南安佟觉得连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尧冬年坐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才离开,南安佟把尧冬年送到楼下,转身上楼梯时尧冬年喊了南安佟一声:“佟伲”
南安佟停住脚步回头看他,问他怎么了,尧冬年说:“我妈逼我相亲了。”
南安佟说那然后呢,他说没有然后了。
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尧冬年转身走了,踩着大雪,留下一连串脚印,南安佟上了楼,关上房门,心里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在后来的某一天夜晚,失眠的南安佟想起了这个片段,忽然觉得有一点异样,觉得尧冬年当时那么跟她说,会不会是在暗示她什么?比如感情,之类的,不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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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南安佟是跟方肆年在一起比较好,还是欧阳瑾阳,或者谢少彬呢?现在还有一个尧冬年哦,欢迎各位友友在评论区留下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