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心中毫无波澜,这样的话,三年间但凡见过她真容的人大部分都是如此,她听得太多早已麻木,却从没有哪个人敢真上来动手动脚的,就算是有人上前也会被她一脚踢成残废。只是现在,她还要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实在也是考验自己的演技。
小放招呼过守门的土匪,便带着贺兰明进了山洞。这种黄土山中的山洞多半是砂砾岩与黄土混合而成,结实度并不是很高。贺兰明随意扫了一眼,便知这个地方不过是这群劫匪临时的聚集地。
小放带着贺兰明进了山洞腹地后便又是另一番场景,腹地洞中被人工凿成几十平的空旷地带,里面歪七扭八的摆放着几张破损的八仙桌,将空间占的严实。
深秋的山洞中,灯火通明,温暖如夏。此刻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腹地中,喝酒,吃肉,还有几名女子衣着袒露的搂着其中几名土匪卖弄风骚。
贺兰明适当的低下头不再观察,而小放适时的扯了扯绑着她的绳子,带着她穿过众人的目光来到其中一张最大的桌子旁。
桌边坐着两名男子,一名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续着稀疏的络腮胡,眼神迷离透着一股醉意。另一人略显年轻,虽然没有胡子,但皮肤黝黑目光凶悍,此刻看着贺兰明满眼透露出的却是杀意。
贺兰明不过一眼便知前者便是这齐云寨的头目洪生,看着自己满眼杀意的便是新来的二当家,洪生的义弟秦屿。
小放见这二人,忙躬身哈腰道:“大当家,二当家。于大哥让我先带着人回来,他们收拾好财物随后就到。”洪生原本手中还端着酒碗,此刻见到贺兰明一身素衣却难掩风华,一时迷了眼,摇摇晃晃起身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宣阳王妃。二弟你瞧,这王妃的确是比营妓更嫩啊,你看这小脸白里透着红,越看越好看1说罢踉踉跄跄来到贺兰明身前,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将低着的头抬起来。
贺兰明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和男子身上的汗腥味,几欲作呕,不禁将拳头捏到最紧才将涌上的那一股恶心压了下去,用力将下巴抽了出来,故作惊恐的退了一步转身就跑。不想身后早已围上了土匪将去路堵死。
贺兰明颤抖着转身望着洪生,怒道:“大胆!本宫乃是宣阳王妃,你们若是敢动我,王爷一定会杀光你们所有人1
洪生冷笑,上前一把搂住贺兰明的腰,贴近她的面容,道:“王爷?你那位王爷现在被鞑部搞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你呢。不如你跟了我,我定当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贺兰明挣扎着不断的喊着放肆,大胆,可任凭她如何挣扎,洪生都不放开她的腰,反而她越用力挣脱洪生抱的越紧,直到最后众人起哄,洪生来了兴致,当场将她扛在肩上往山洞后行去。
贺兰明不停挣扎做足了戏份,却见眼前空间忽然变大,空气也不似方才闷热,抬眼瞧去,洪生已扛着她出了山洞,来到一处简易的茅屋外。
洪生一脚踹开大门,贺兰明这才瞧见,不起眼的茅屋中陈设却是奢华,白虎皮铺就的太师椅,金制的酒具,床上甚至全是真丝缝制的被褥。床头立着的矮小木架上,挂着的全是各色的珠宝镶嵌而成的项链吊坠。
贺兰明知晓这里只不过是洪生藏匿财物的其中一处,只是这一处已如此奢华,不知真正藏财物的洞中又得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致。
洪生并不知贺兰明此时的心中所思,只觉得她定是被吓惨了,所以才没有再叫喊,如此也好,于是他猛的将贺兰明扔在床上,露出油腻的笑容,道:“王妃娘娘,今晚你我就洞房,王爷给不了你的安慰,本当家都给你1说罢便要扑上来。
贺兰明原本被绑着手,见洪生如此,下意识一脚踢向了他的命根。洪生没料到贺兰明会来这么一招,来不及躲闪硬生生被踢中了要害,惨叫一声痛的捂住下身在床上打起滚来,口中不停的骂道:“臭娘们,不识好歹,信不信本当家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你,老子一样能享受1
贺兰明故作惊慌,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道:“当家的,我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但千万不要毁我清白1
洪生此时哪里听得进这些话,缓和痛感后便又起身,指着贺兰明道:“老子今日非要办了你不可。今日就洞房,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1
说着便忍着痛欺身上前,贺兰明心中无奈,向后挪了挪,故作委屈道:“当家的,你若是如此,奴家认了,只是求您能不能别是今晚?”
洪生本就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心思也不似贺兰明细腻,此刻并不知道这些说辞不过都是她的缓兵之策,只想着贺兰明定是怕了自己,所以才做小伏低。他本想就此强迫对方,但一想到秦屿说的话,便又只能故意道:“不是今晚,那是什么时候。别在这里给爷爷我搞这些弯弯绕,你早晚都是爷的人1
贺兰明哭着点头道:“奴家知道,奴家既然已经落到当家的手里,自是没了其他出路。只是,当家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我突然被你掳来,心中一时半刻全是害怕,自是没办法接受。就算是咱们……当家的也不痛快不是?”
洪生瞧着贺兰明的一张脸在火光照应下娇俏可人,可自己下身也确实痛的厉害,咽了一口口水,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最多明天,要是你再如此,老子就把你赏给老子的那群兄弟,他们可没老子这么好说话1
贺兰明听罢猛然点头道:“一切听当家的,一切都听当家的1只是她心里却在盘算,若是只能拖到明天,就比自己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两天,如此一来必须今晚就要将路线消息送出去,否则她一个人精力有限,加上齐云寨西罗军的北境,只怕实在对付不了这群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