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掺杂了点委屈,把自己嘴角微微撅起来,其实内心很是慌张,眼看着忙里忙外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有几位女文员互相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
似乎是在说:“他就是那杀人犯吧?”
“听说刘队说他可能是个病态杀人魔呢1
“是吗?想想都好可怕~”
另一位女文员说:“哎你说我们租房子的小区里会不会也有这种病态杀人魔?”
“不会吧?你别说得这么恐怖吓我,我们那片小区治安很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渣,不可能......”
我听在耳旁,烦在心里,心想:“那些看戏吃瓜不嫌事儿大的女孩,总以为每一个男人都是坏种,可也不曾想过她们当中也有十恶不赦的坏女孩呢,这是嫌弃娱乐圈提供的爆料不够刺激了,才来警察局寻找新鲜、刺激的瓜吃的吗?真是搞不懂1
每次听到令自己不顺心的话头,自己总会把头扭来扭去的东张西望,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待不下去了,真是个令人高兴不起来的地方,不然谁会把可疑人员带到这询问室录口供呢。
这时,刘光雄把询问室的门打开了,朝这位正襟危坐的苏警官问道。
“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就等您来询问可疑人员了1
“嗯!好的,苏文你出来一下。”
“你去另一间询问室里帮助艾毛给那名女嫌疑人录口供,他的话就让我来询问,好了,去吧1
“是,刘队1
刘光雄在询问室外对苏文吩咐完事儿以后,急匆匆的走进来坐到这名女警员一旁,直勾勾的眼神冷若冰霜,盯着我半会儿,忽然对我咧嘴一笑。
“不用紧张,岳白,我们只是带你回局里问问案发当时的一些细节,对于我们破获这起凶杀案可能会有所帮助,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一点。”
这场景我太熟悉了,先迷惑敌人,然后找到弱点再各个击破。
“呃......没问题,警官1
“很好!那我问你,案发前你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哦,对了,我们公司有个同事和我住在同一间屋子。”
“很好!还有根据监控我们了解到,案发前你一个人走了楼道,而你那位朋友独自一个人乘坐电梯到了20楼,难道你知道电梯会发生事故,还是说你故意走楼道就是为了去寻求杀人的快感?嗯?”,此时对面的这位警官不容置疑的话头朝我死死的逼近,那对锐利的眼神再次盯住我的眸子,似乎在说你就是那个杀人犯。
心里暗自骂道:“我去!我要是杀人犯我他娘的早逃跑了,谁还会待在犯罪现场等着你打来电话口头传唤,然后居然还这么规矩的跟你回警察局了,这不是自头罗网吗?真是无能,搁我这儿找替死鬼是吧?”
听到自己被冤枉,心里很不爽,我也瞪着死鱼眼盯住这位警官说道:“警官,您这是在说笑话吧?听您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凶手咯?证据呢?杀人动机是什么?杀人凶器在哪?”
神奇的是,我居然把他给问住了,楞了5秒,瞬间把脸上的错愕掩饰住对我说:“我们这是在猜测!你着急什么?你现在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楼梯而不是乘坐电梯,所以,为什么?”
我生气的说:“为什么?好吧,那我告诉你,因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坐电梯上楼可能会发生电梯急速下坠的事故,够清楚了吧?警官?”
那位警官的脸瞬间拉垮下来,满面阴沉的看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直磨砂烟,点燃了烟头,吸了一口,来回踱步,心里暗暗思考:“这小子情绪波动有点大,按照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凶手,他绝对会冷静的回答每一个问题,而且当我戳穿他的身份的时候,凶手一定会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把自己变成一个刚出入社会的打工仔,对这个社会规则一点都不懂的样子,开始哭泣、胡言乱语、求饶......。
显然这小子不仅不这样,而且还很生气、愤怒、怒怼我的一切假设,难道余云和我都冤枉这小子了吗?不行,必须在重新问他几个有价值的问题1
走了三四圈,这位警官似乎感觉到累了,回到原位坐了下来,腰杆笔直挺立,平静了语气说道:“你觉得你认识凶手吗?”
“不认识,只是感觉他身材挺好,力气也大得出奇,似乎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噢?是吗?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是的,警官1
“你平时有锻炼身体的习惯吗?或者是有专门针对性的训练过防身术?”
“呃......没有~”
“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凶手强悍的刺杀的?你别告诉我说是他失手了1
心里骂道:“本来就是她失手了好吧?这位警察大叔?哥今年福星高照全是好运气,好吧,不然搁你我看也都得交代在那儿,ok?”
心里话始终不敢大胆说出来,不过还是礼貌的回答他:“呃......我运气好,今年是本命年,佛祖保佑我,可能吧1
“小子,你胡言乱语什么呀?刘队问你问题,请你认真回答好吗,动不动就说迷信那一套。”,那名女警员毫不客气的回怼着我,估计她看我早就不顺眼了,我估计这要是在外面有人对她这样子说话,她兴许会把那人胳膊给卸了。
“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1,这时我情商瞬间飙到了巅峰,不过脑的回了她一句。
“你~刘队,你教训教训他吧,跟个地痞老流氓一样,录个笔录居然这么烦人。”
“哎哎哎~你消停点,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没听到呀?你搞清楚没?这里是派出所,我警告你别在这儿耍流氓啊1,号称是刘队长的警官突然大声呵斥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让我说我学过防身术呀,这也太假了吧~”
“你最好回答得靠谱点,不然今晚你就等着我们通知你家人来接你回家吧1
心想:“呃......这?真够绝的!算了,好好说吧,都快深夜11点38分了”
于是自己调整好心态,表情略显严肃的说:“呃......当时他遇见我以后直接绕到我身后,想猛地给我脖子来上一刀,可能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当时我动作变得很迅速,直接把自己上下班经常背的双肩包挡在脖子处阻挡了第一刀,第二道也是这样,然后趁他的军刺被卡住把他推到,我就拼命的逃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警官。”
“你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逃过他的刺杀,这绝对不可能,他能杀了那个大高个儿和踹伤死者的同伴,我真的不明白你居然可以相安无事的逃出他的掌控1
心里很不耐烦的说:“反正我没杀人,我是被陷害的,当时因为害怕就报警,可是只怪你们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第一个报警的我,导致你们误会我是个杀人犯,个人认为,这是因为你们的无能。明天我还得上班挣钱,请不要让你们的这个不靠谱的猜测造成对我正常生活的影响。”,我对刘队长愤怒的说道。
“你以为这是早餐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如果你真的想要自证清白的话,不介意您配合我们的询问工作,或者现在你就可以走了,但是你必须准备24小时等待我们再次通知你多来几次派出所,这样,你就可以马上和你心爱的工作说拜拜了!希望您能明白,我们为了这起影响极其恶劣的凶杀案件牺牲了3名警员,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我不希望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刘队长充满威胁的话瞬间令我觉得自己根本斗不过他,询问过程中,谈到三名牺牲的警员时,他锐利的眼神上流露出一丝温和的气息。
可能是因为刘队长想起了牺牲的队友,顿时又自责起来。一时没了心情再继续询问我什么问题,也可能是该问的都问了,暂时也找不出我可疑的破绽,警察始终不能无缘无故对我进行法律约束。
缓过神来的刘队长终于说话了:“你暂时可以回家休息了,如果有任何突发事情,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168......”,刘队长对我严肃的说,瞬间又摆起一副不容戏谑的架子,希望我重视这个案件。
“好的,刘警官,如果我在小区里再次发现可疑人员,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那我走了?”,我征求的询问道。
“没问题,可以走了1
还没等我走出派出所,只看见肖凯坐在办案大厅的台阶上好像是在等人,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看见是我抱着肚子咧嘴笑个不停。
“哈哈哈~老岳,看守所的警花好看不?要不下次再来探望?我还听说你当着刘警官的面撩女警官呢!你小子真行啊老岳1,肖凯这小子阴阳怪气起来,和老蔡有得一拼!
“哎我说你小子这嘴咋这么欠呢?今天?是不是今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老岳,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这外面蚊子贼多,都是因为等你造成的,走!咱们去吃烧烤去,边说边聊。”
“哟~你小子可真够兄弟的,你还没为大哥我接风洗尘呢,就把手往大哥这腰包伸进去拿钱?跟你说说啊,gun!”
“行了行了!我请客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谁知道你吃我顿我要穷成啥样!别磨磨叽叽的啦,走~”
我和肖凯随意的唠嗑了一会,走到派出所街对面,打车回了小区,听说他请客,我也就跟着他来到小区附近的烧烤摊,肖凯熟练的吆喝着嗓子:“老板,先来四打啤酒,40串羊肉串,半生熟。”
这时老板回应道:“好嘞您嘞,你们俩的啤酒,羊肉串马上来喽~”,瞧瞧,做生意的人脸皮总是这么厚,先吃东西后给钱,妥妥的会做生意,而且嗓子很敞亮,叫人听着很热情也不会膈应人。如果换做胆孝皮薄的老板,可能会先等客人坐在餐桌上,才会来和客人说:“你们俩要点什么肉烤呀?”,很明显,第一个老板会赚得比第二个老板多得多。
肖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啤酒,全喝了下去对我说:“老岳,我听警察局里的人说你现在是个嫌疑犯,是真的吗?”
“这.......是哪个缺心眼的给你说的?他才是嫌疑犯呢?嫌疑犯会等着让警察来让他抓呀?真够搞笑的,都是些什么人真是的1
“我是和一名叫苏文的警官说话的时候,他知道我和你同租一间屋子以后,就告诉了我你今天下午的遭遇,我说你身手不错嘛?啊?居然逃过了杀手的刺杀,当年蔡忠忽悠你去当兵你不去当兵,确实有点可惜了。”,肖凯笑呵呵的对我回首当年的校友蔡忠劝我和他当兵的事儿。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的梦想可是穿越浩瀚的星河,去寻找更多有意义的文化、更多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不能实现这个梦想,才是让我毕业至今都感觉非常可惜的事儿!可惜了,哎~”
“是呀!当年我对我爷爷说我长大要做一名优秀的宇航员,可是24年了我还是没能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梦想是什么?可能就是当你失败无数次却还坚持不懈的去追求他的一个过程吧,不论最后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已用余生追求去努力实现了1,此时肖凯也对我无限的感慨着他小时候的伟大梦想,多么美丽!
我和他的梦想都是去太空旅行,难怪他和我是最铁的哥们,这就是命呐!
我和肖凯各自拿起啤酒瓶举过头顶说道:“理想万岁,友谊万岁!干杯~”
12分钟后烧烤终于来了,我和他都饿整整一下午了,这风卷残云般痛吃,差点没被啤酒撑死,5分钟不到40串羊肉串全撸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