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娘为什么想要我的身子?”
“宁儿,这个你得亲自问问你师娘。”
“师父,师娘快睡了,你不陪师娘去吗?”
“十五年,为师夜夜都陪着你师娘,为师累了。今晚,就让你师娘自己好好休息吧1
“师娘,拿我的身子是不是要炼毒药?我以前听师娘说过,蛊人。”
“宁儿,胡说1张书知摸着盘宁的脑袋,忽然停了手,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师娘才舍不得你这个好徒儿1
提起师娘,盘宁又跑到门口,双手轻轻地拉开两扇木门,夹着一个缝隙,仔细地看着林婉屋子的烛火。
“师娘睡了1透过门缝,盘宁的眼睛藏在黑色的夜里,看不太清四合院里的景象,但他的脑袋里依旧还想着师娘要他身子的事情。
大荒纪元,蛊的神秘,盘宁听师娘林婉偶然间提起过。
蛊,这种东西,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清“蛊”神秘的面纱,更不知道“蛊”到底究竟为何物。
金蚕蛊,剧毒,中此蛊者,非死即伤,就算是世间有无毒不侵的体质,在金蚕蛊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最后都是七窍流血而死,十分残忍。
蛊毒,作为杀人的手段之一,那仅仅是对“蛊”的一个浅层认知。
小时候,盘宁从师娘林婉口中所听来的“蛊毒”,那已经是人蛊合一的境界了。
蛊,可以毒杀活人,亦可以用人做蛊,以人为蛊。
活人,一旦被做成了蛊人,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如死尸,如恶鬼,如傀儡,只听命于作蛊之人,此谓之精神蛊毒,无药可解。
“师父,那师娘为何要我的身子?”盘宁关上了门,旋即,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跑到了张书知的身旁,坐了下来。
“为师没那个……”话到嘴边,张书知赶紧收住了嘴,继而,他摇晃着茶杯中的褐色茶水,说道,“人老了,啥都不行了1
张书知茶杯里晃出来的两三滴茶水滴在桌子上,盘宁赶忙用自己的袖子抹干了,“师父,如果我真的成了蛊人,以后是不是就能永远活在这个世上,死不了了。”
活人变成了蛊人,那自然是死不掉了,那是一件极其邪门的事情,就像人活的时候,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身体里,断了轮回之道,永世不得超生。
林婉这个师娘,在盘宁的心里,就像娘亲一样,给了自己的身子,盘宁也是在所不惜。
张书知的眼里,蛊人这种邪恶的东西,十分歹毒,绝不肯能让盘宁成了林婉手中的蛊人。
“宁儿,师娘那么疼你,她是不会用你制作蛊人的1
说罢,张书知放下手中的茶杯,竖起耳朵,竭力地听着院子里的一切动静。
“师父,要是成了蛊人,那盘宁就可以永远都陪着师父跟师娘了。”
天道元年,盘宁呱呱坠地,十五年的年岁里,盘宁在师父张书知的悉心栽培下,师恩如父,师娘如母。
所以,只要张书知与林婉想要盘宁的身体,就算盘宁死上一万次,盘宁也依旧毫无悔恨。
“蛊毒,乃是天下奇毒,蛊人,更是骇人听闻。”
“师父,蛊人真有那么厉害?”
“你师娘虽然有制蛊的方法,但是她还从未活人的身上,用过制蛊的方法。因为蛊人,太过了怕了,要是真这世上真有一个蛊人,那就是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无生无死。”
“蛊人这么可怕,师娘为什么还要我的身子?”
“宁儿,看来你还年纪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啊1
十五岁的年纪,张书知的眼里,这盘宁依旧像个还未长大的小孩子,令人难以安心。
“师父,大荒村,这么多女人都消失了,我长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
大荒村的女人,一年消失四五个,因此,这大荒村的小孩,从小就不知道“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事情。
“大荒村,没有女人1张书知眉目微皱,沉思片刻后,摸着胡茬说道,“以前,这大荒村剩下的女人都被关在后山里,你们这些小屁孩,见都见不上一面,也难怪不懂‘禁果’这些事情。”
“师父,主要是你也不说啊1盘宁似有责备地说道。
村西头的盘宁,村东头的赵墨,从小光着屁股长大,因为大荒村里,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个女人,更别说女人的身体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对盘宁来说,林婉这样的师娘,那是人间极品。
所以,大荒村的小孩,也唯有盘宁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也就是为什么村东头的赵墨经常找盘宁玩泥巴的理由之一,因为赵墨的脑袋里,满脑子都是闭地会的师兄师弟,仅有的一丝念想,那便是对开天门师娘的无尽幻想。
“宁儿,这些事情都得自己揣摩,你让为师怎么教你?”张书知板着脸说道,“难不成还让为师亲自上阵,再说了,为师也是男身,有些事情根本教不了的。”
听闻张书知如此一说,忽然,盘宁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师娘,可以教我啊1
“宁儿,你这脑瓜子不太激灵啊1张书知满脸无奈地说道。
天道三年,大荒村里的女人消失的第三个年头,村长马老下定了决心,让村子里的妇女全都搬进后山,堵在深洞里。
每到村里妇女消失的时候,村长马老便会亲自上阵,加派村里的壮丁,没日没夜看守在后山深洞的洞口,绝不给窃花贼任何一个机会。
不过,即便如此,村里的女人依旧还是凭空消失了。
“师父,女人到底长啥样?”盘宁苦着脸,趴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书知的胡子。
“你真想知道?”张书知试探道。
“师父,我就想知道1张书知话音未落,盘宁赶忙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
“宁儿,那你听好了1
张书知看着无精打采的盘宁,突然他下定了决心,说出林婉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