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宁儿知错了1
盘宁跪在地上,那攥紧的拳头,猛然间,盘宁一拳砸在地上,仿佛都将五根手指的砸断了。
开天门三人,不可多一个人,也不愿少一个人。
张书知进了北屋,他看着熟悉的屋子,那昔日林婉的音容相貌,好似就漂浮在他的眼前,显得十分真切。
“婉儿,你还是走了1
坐在炕头,张书知摸着软绵绵的被子,那种熟悉而又美好的感觉,瞬间蔓延在张书知的筋骨间,醉人心魄。
“婉儿,你走了,宁儿也变了1
“他还是一个丹田破碎的小孩子,如果再这样下去,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怕他已经死了。”
“婉儿,当初的约定,十五年了,也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说罢,张书知紧绷的脸色,旋即,变得缓和了起来。
继而,他下了炕头,出了北屋,又走到盘宁的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将那块圆润的玉佩直接挂在了盘宁的脖子上。
“盘宁,这块玉佩就是你师娘留给你,最宝贵的东西,你千万不要把他弄丢了。”张书知轻声说道。
“师父,宁儿知错了1盘宁更咽道。
“盘宁,以前你是为师的宁儿,但是现在不是了,你终有一天,会长大的。”张书知将手中的玉佩挂在盘宁的脖子上之后,他站起了身子,说道,“你师娘失踪了,为师需要你的帮忙。”
“师父,你不怪我啦1听闻张书知如此一说,盘宁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开朗了起来。
“盘宁,与其让你待在开天门等死,不如就随着你的性子去吧,免得你师娘回来的,怪罪于我。”张书知淡然地说道。
“师父,只要师娘能回来,宁儿做啥都愿意。”盘宁浅浅一笑,说道。
“盘宁,你师娘怕是回不来了。”张书知看着院外粗壮的柳树说道,“除了,除非杀了他。”
“师父,杀了谁?”盘宁赶紧问道。
“章虚海1张书知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好杀了章虚海?”盘宁疑惑道。
“因为是章虚海,你师娘方才凭空失踪了。”张书知说道。
“师父,难道村长马老说的都是真的1忽然间,盘宁想起了村长马老昨夜说过的话,“章虚海真的有问题?”
大荒村,村子东头闭地会,村子西头开天门,村里的每个村民都知道,大荒村最厉害的人物,就是开天门的掌门张书知。
天道元年,张书知与章虚海两个人,先后来到了与世隔绝的大荒村,起初,村子里的村民,并不相信从外面来的张书知跟章虚海两个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荒村里的村民,在村长马老的指引下,不但接受了张书知与章虚海的到来,而且还认为这大荒村消失的女人,就是上苍的天意。
因为,大荒村自建村以来,就没有人能凭空消失,所以,大荒村村民的眼中,这大荒村的女人消失了,那便是老天爷的意思。
不然,没有人能凭空消失,更没有人能从外面的世界,来到大荒村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师父,那大荒村的女人,都是怎么回事?”盘宁眉目紧皱,他肯定不会相信师娘林婉,就是被闭地会的章虚海抓走的。
“盘宁,大荒村里发生的事情,这要是发生在神都,那都是要被杀头的。”张书知说道。
“为什么要被杀头?”盘宁继续问道。
“十五年了,大荒村七十五个女人,凭空消失。在村里人的眼中,这就是天意,因为没有人能凭空消失,除非就是天神下凡,抓走了活人。不然,大荒村的村民,断然不会相信,活人能凭空消失。”
“师父,大荒村的村民,真的有这么傻?”盘宁疑惑道,“活人消失了,那就是被神仙抓走了?”
“大荒村,与世隔绝,村里人根本不知道外面人的手段,所以,村子里一旦发生了诡异的事情,他们都会认为这是老天的旨意。”张书知解释道,“活人只想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既然大荒村的女人凭空消失了,而村里人又没有亲眼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们宁肯相信是上天的旨意,也不愿相信是活人的手段。”
“师父,那到底是上天的旨意,还是活人的手段?”盘宁不解地问道。
“人就是这样,没法合理解释事情真相的时候,无知便是最大的敌人。”张书知说道。
“我,我才不是这样的人1盘宁狡辩道。
“其实,说来也奇怪1张书知若有所思地说道,“自天道元年以来,大荒村的人都纷纷怀疑为师跟章虚海的身份,但是随着村里诡异的事情的发生,这大荒村的村民,都变得更加迷信了起来。”
天道元年的事情,虽然时隔十五年之久,但是村长马老的身影,依旧停留在张书知十五年前的脑海中。
不过,话说回来,大荒村的村民,在张书知的眼中,他们因为无法解释大荒村女人凭空消失的事实。
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是老天派下来天神,抓走了村里的女人,也不愿相信是他跟章虚海的本事。
“师父,大荒村的村民一开始就忌惮您跟章虚海,但后来又慢慢相信您跟章虚海,这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盘宁难以想象地说道。
“这也是为师难以想明白的地方1张书知脸色一冷,说道,“要么是大荒村村民的无知,要么就是大荒村里真的有鬼1
“大荒村里有鬼?”提起大荒村里鬼神,盘宁睁大了眼睛,说道。
“若不是大荒村里有鬼,谁又会眼睁睁地看着村子里的女人凭空消失呢?”张书知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荒村里的怪事,十五年间,在张书知的眼中,只看到了凭空消失的女人。
除此之外,那无形中发生的诡异之事,那便是大荒村的村民,眼睁睁地看着村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不知道是村里人信奉上天,还是束手无策。
总之,大荒村村民的冷漠,好似一把锐利的长剑,自天道元年开始,就已经刺进了张书知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