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晓晓看着他，眉头微皱。
奶奶说了，好看的人类很容易迷惑人，让小人鱼记得躲远一点。
不然，人类会把小人鱼带回家吃掉。
可是，眼前的好看人类说，不会伤害小人鱼。
小人鱼警惕的打量着面前的人类，却不知，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不过，比起来小人鱼的打量，靳渊的眼底欢喜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
他确实想过，可能有一天，他还会在某个地方看见小人鱼的出现。
当初的小人鱼，带着他来到这片海域，跳进海里面，吓的靳渊要下水捞人的时候，一条海蓝色的漂亮鱼尾划过海面，紧接着，小人鱼露出来精致漂亮的小脸。
“哄哄你，人类不要难过啦。”
想起那时候稚嫩的小人鱼说着稚气的话，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关怀。
靳渊再看向面前的小人鱼。
她神情警惕，正打量着靳渊，似乎在观察眼前的人类到底会不会伤害她。
靳渊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柔一些，以免小人鱼紧张。
精致漂亮的小人鱼从头到尾都是漂亮的。
黑色的发丝微泛着潮意，散落在身后的发丝垂到腰际，正好盖住鱼尾的上端，微卷，像波浪一般，点缀着小小的宝石和贝壳珍珠，在阳光下，隐隐能看出一点不太明显的蓝色。
小人鱼的眼睛和头发是一样的颜色，又圆又亮，看起来天真又单纯，眉心坠似水滴状，晶莹透亮，和鱼尾同色。
最亮眼的是那条鱼尾，不同于人类的双腿，纤长的鱼尾微微蜷起，鳍纱漂亮迷人，腰际鱼尾颜色偏浅，几乎是银白的颜色，往下不断加深，是海洋一般的颜色。
小人鱼甩了甩尾巴，看起来脾气并不怎么好。
“你看什么看？”小人鱼骄纵又气愤的声音传来，靳渊茫然看他。
“奶奶说过，一直盯着人鱼尾巴的都是大流氓。”
靳渊冷白的皮肤上渗出一丝红，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抱歉。”
小人鱼震惊，“原来你真是大流氓？”
“……”靳渊连忙为自己辩解，“不不不，我不是。”
“那你还要看我的尾巴。”小人鱼皱着眉头，“不许看。”
人类闭上眼睛。
“你看我呀，嗨呀，你好笨哦。”耳边小人鱼的声音很是无奈。
靳渊眨了眨眼睛，看向小人鱼的脸。
小人鱼撑着下巴问他，“奶奶说，人类会吃小人鱼的，你会吃掉我吗？”
靳渊立刻摇头。
他不爱吃鱼的。
小人鱼突然就笑了，“那你是好人。”
靳渊受宠若惊，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是好人。
小人鱼突然面色一变，动了动尾巴。
靳渊神色着急，“怎么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小人鱼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人类。
变成人类的小人鱼有了两条属于人类的腿，不过，她全身上下都被轻纱覆盖，只露出脚趾，嫩白而圆润，还有些可爱。
小人鱼缩了缩脚，脚趾也被她收进了轻纱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点。
“你……”靳渊声音一顿，“要我送你去海里吗？”
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小人鱼就让他发现了，这只小人鱼很娇气，也不知道人鱼是不是都一样的。
但是落在地上，轻纱染尘，小人鱼应该会不开心。
果不其然，小人鱼皱起眉头，看着海洋，又看人类。
“你叫什么名字？”小人鱼仰起头来看靳渊。
靳渊声音很轻，“靳渊。”
“圆圆？”小人鱼眨了下眼睛。
“是渊字，深渊的渊。”
小人鱼鼻子一皱，“你嘲笑我？”
“没有。”靳渊半蹲下身子，“我送你回海里好吗？”
小人鱼看了看海面，如今还是下午，海面并不算平静，刚刚和她一起玩的大鱼小鱼在呼唤着让她回去。
她看着人类，招了下手，“你过来。”
靳渊看着那双手指细白的手，抿了下唇，慢慢凑过去。
他还有些担心小人鱼鼻子太灵敏，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刚刚来之前，他杀了两个人，虽然都是该死之人，但是，他过来的时候，只洗了手，忘记换衣服了。
果不其然，小人鱼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人类，你身上有血腥味。”
“……不好意思，臭到你了。”靳渊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人鱼摇了摇头，“倒也不会，我们捕猎的时候，总会闻到血腥味的。”
就算是这么娇气的小人鱼，在海洋里，也是很多大型海洋动物恐惧的掠食者。
她仰起头看这个长的很好看的人鱼，轻声说，“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靳渊认真开口，“我用我的生命起誓，绝对不会伤害你。”
“虞晓晓。”小人鱼叮嘱他，“我叫虞晓晓。”
靳渊笑了一下，重新说道，“我用生命起誓，绝对不会伤害虞晓晓，还会用生命保护她。”
小人鱼笑起来，靳渊发现小人鱼有四颗比较尖利的牙齿，像是……狸猫一样的牙齿。
“人类，你可以带我回去吗？”
靳渊说着好，以为小人鱼想要回到海里面。
他不知道小人鱼可以在陆地待多长时间，担心她一直在陆地上会出事。
结果，小人鱼注意到他准备往海里走，生气的晃了晃腿，“去陆地，陆地上，我想看看人类生活的地方。”
“可是你……”
“你没看见，我现在已经是个人类了吗？”小人鱼呲牙，露出一楼洁白的牙齿，尤其是四颗小尖牙，还有些晃眼。
“……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回去？”靳渊不可思议。
小人鱼皱了下眉，然后眼睛一亮，摘下自己的珍珠项链，又从头上上的串串里拿下一颗宝石，“都给你，带我在陆地上玩几天吧好不好？奶奶说，这些可以换成好多你们人类的钱。”
靳渊顿了顿，“不用，我会照顾你，你不用给我钱。”
“不行。”小人鱼很有原则，“我有很多的，奶奶说过，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靳渊笑了一下，“那你先帮我收着吧，等我想要的时候，再找你要。”
“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