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蛊生长在蛊王身旁,极为难得,更是剧毒,”温初有些愣神。
温衡深吸了口气,“不管如何,既然对你有用,师兄都会去试一试。”
温初忙扯住了温衡的袖子,满脸的慌张,“不要,那冰火蛊一旦入体,冰火两重天,师兄你受不了,会死的1
温衡拍了拍温初的手,“你急什么,又不是用手去,我用盒子去不就好了,我们不是带了装蛊虫的玉瓶吗?”
一向活泼的温书安静了下来,“不行,不能用玉瓶,冰火蛊只能用冰火草包着,入了玉瓶,它会化为一滩水,而冰火草......”
南星落眸光微闪,“冰火草得放在温暖的地方,人体的温度,就是维持冰火草生机的最佳温度。”
“我来1温衡毫不犹豫,剑眉之下的那双眼,明亮坚定。
“不要,我不要那冰火蛊了,反正左右又还死不了,”温初的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温衡眉间微蹙,有些严厉地训斥道,“闭嘴,我是大师兄,我说了算。”
第一次,温衡对他这么凶,但是温初丝毫不退让,一声大吼,“我不要,大师兄,你若是敢去拿,那冰火蛊我定不会吃下去!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你让我这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中吗?”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南星落看着那师兄弟俩对吼,觉得有些赏心悦目,但感觉接着吼下去,那温初都快昏过去了。
温衡和温初皆是一愣,两人齐刷刷地转过来看着南星落。
南星落轻咳一声,“我去拿。”
“不行1四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南星落翻了个白眼,向后猛退了一步,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脑门里轰隆隆的,这三人属大喇叭的吧?
南星落翻了个白眼,“急着嚷嚷什么,我去拿那个冰火草和冰火蛊,比你们谁都合适,那东西伤不得我。”
温初有些急了,“为何伤不了你,星煞,我们萍水相逢罢了,你不必如此。”
南星落红唇微勾,“方才你们也知道了,我是丹霞宗地级药师,对冰火草我自然有办法,区区冰火草根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温衡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可是要服下什么药?那让我来吧,我服下药丸,我去取那冰火草。”
南星落看了温衡一眼,“谁跟你说要吃药去拿冰火草了,我自有办法,你放心,我这人惜命得很,我们不过也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豁出我自己的命去。”
话虽然不太好听,但说的也是实话。
温衡和温初相视了一眼,许久之后,温衡微微颔首,“多谢,那到时候我同你一起,万一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我们好有个照应。”
南星落微微颔首,“冰火蛊是个好东西,你当然要同我一起去,就不怕我卷了冰火蛊走?”
温衡一笑,“我看以星煞小兄弟的身手,又是地级药师,若是真的要带走,我们拦不住,你也不会和我们说。”
南星落轻轻一笑,坐了下来,背靠着石头,双眸微阖,“好好休息吧。”
温初拍了拍温书和温煦两人,躺在了火堆旁,侧目看着那已经闭上了双眼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翌日。
“大师兄,大师兄1温书惊呼声响起。
温衡吓得马上睁眼坐了起来,毫无睡意,“阿书,怎么了?”
温书指着一块石头旁,“星煞不见了,她是不是先走了啊?”
温煦和温初也醒了过来,温煦额间的刘海凌乱地翘着,满脸的呆滞,“星煞呢?她走了吗?”
温衡眉间微蹙,“可能只是出去了一下,你们在这里好生带着,阿书阿煦你们照顾好阿初,师兄出去找人。”
温初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叫住了温衡,“大师兄,不用去了,冰火蛊那么危险的东西,她同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怎么会......也罢,免得伤了旁人的性命,我的命也该如此。”
“也该什么如此?既然说了要帮你去取,便不会先行离去,更不会不告而别,”清朗的声音从洞门口处响起。
温初眼睛骤然一亮,抬眸看向了背光而来的那小少年,那一瞬间,透过洞外的晨曦,他觉得,星煞他是带着光芒来的。
温衡一愣,“星煞。”
南星落微微颔首,看向了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温初,“什么叫你的命该如此,温初,我从不信命,世间有路是因为人走出来了,命运有方向,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方向,同天道又有何干?”
声音不算大,但是却像是一个个雷点一般,落在了温初的心口。
温初囔囔道,“同天道又有何干。”
南星落冷冷一笑,“这般动不动就想放弃自己的生命,这般没有斗志,我何必为了这样的你去取那冰火蛊。”
温书和温煦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去维护温初,却被两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
温衡唇角微勾,定定地看着南星落和有些傻愣愣的温初,再狠狠地瞪了温书和温煦一眼,“都闭嘴。”
温初撑着地站了起来,手炉放在了地上,浑身发冷,但是心头却像是燃起了从未点亮过的火焰,一点点的火花出现在了那双一直都颓然的眼底。
温初轻轻一笑,双手微抬深深一揖而下,“多谢阁下。”
南星落向旁一避,“年纪轻轻,我还受不起你这里,我不过是出去找了点果子,你们就这么多戏,要不然下了万蛊山后,你们组一个戏班子,想象力倒也丰富得很,我看也能赚不少钱。”
温初看着南星落的眼里,再也没了防备,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们多想了。”
温衡放开了捂着两人嘴的手,看着手上的牙印抽了抽唇角,“你们两人真的是属狗的,不,狗变的。”
南星落将手中的荷叶包放在了地上,“我看温衡昨日采的果子,都有点酸,早上便出去寻了一圈,这山背阴,果子不多,也就这些看起来能吃,我就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