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1)

就在所有人以为,方守仁再也不会出现时,城里又有人死去。

和老李一模一样的死法,胸膛大开,内脏各少了一部分,连个全尸都没给家属留下。

就在此时,张济慈慌忙来找陆小凤,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月圆之夜,城北义庄相见。

月圆之夜?那不就是明晚。

陆小凤两指夹着纸条,皱眉问道“老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它的?”

张济慈道“不是我发现的,昨夜正要入睡时,被人从窗外扔进来。”

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胡子,若有所思道“不出意外,那人就是方守仁。”

“我没有看清那人的身材相貌,无从断定他是不是师兄,但这张纸上的字体正是出自他手,我绝不会记错的!”张济慈愤怒而又无奈地说道,“他突然约我见面,定是想要以某种条件,来交换我手中的药方。我原本以为他会用武力胁迫我,谁知竟没有,想来多少还是顾着些同门的情分的。”

陆小凤思索片刻,转而看向花满楼,扬眉笑道“花兄,这次得劳烦你帮把手了,咱们一同去会会那方守仁,没问题吧?”

花满楼收起折扇,温润俊秀,眉眼含笑,道“即使你不说,我也是要跟你一起去的。”

小七急忙表态“还有我,我也要去。”

想起少女那手神乎其神的治愈术,陆小凤当然愿意得很,这样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还有个后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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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两起残忍至极的凶杀案,方守仁这个名字短短时间内就在武林扬名,江南瞬间新进来许多陌生面孔,大多做一副江湖侠客的装扮,极有可能是看到官府的通缉文书,想来这里找找机会,若是能除去此恶贼,自己不也能借此扬名天下?

走在街上,几个手持长剑的男女迎面二来,小七突然顿住脚步,惊讶地看着其中一人。

“怎么了,遇到了熟人?”花满楼停下脚步问道。

“嗯,有过一面之缘。”她看着其中一人抿唇微笑,并没有上前相认的打算。

然而对方领头那人却认出了花满楼。

那是个俊秀的年轻男子,身姿笔挺如松,一袭青灰长衫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清爽至极。

此刻他惊喜地看着花满楼,笑容满面道“花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花满楼听见他的声音,唇上也跟着浮起了然温和的笑意“张兄,经年一别,我们又在江南相遇了,你们来此可是为了方守仁?”

男子无奈一笑“不错,我们在附近一带游历,恰好听说了这里出了个罪大恶极的恶徒,小师妹便一直喊着要替天行道,我们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接着,他身后人跟着一一向花满楼自我介绍问好,原来这一行人正是英四秀中的张英凤、苏少英、孙秀青以及石秀雪,小七刚看到的那人正是穿越第一天就见过的苏少英。

张英凤几人好奇地看向花满楼身边这个戴着帷帽的娇小女子,见到对方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便也识趣地不去多问,只在心里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下一刻,他们就看见一双白得几乎能晃眼的手,掀开了帷帽上的帘子,露出一张清新可爱如朝露般的巴掌大小脸,惹来对面一声小小惊呼。

“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她看着一眼就认出她,又惊又喜的苏少英轻轻微笑。

“芭芭拉姑娘!”苏少英的欣喜溢于言表,在几位同门惊讶的神色中,激动地跟对方攀谈着,“上次一别后,我曾在蜀中一带多次打听你的踪迹,谁想你竟到江南来了。”

小七莞尔“看来苏公子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苏少英面有感激,咧嘴笑道“多亏姑娘当时出手救治,否则我现在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位异族姑娘,正是当时救了苏少英的神秘女子,不由心中对她好感大增。

几人说话的这会功夫,停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主要是围观小七的。

花满楼心下一转,温声询问“此地不是寒暄的地方,不如由在下做东,请几位喝杯茶如何?”

张英凤几人自然说好,一来他们为着方守仁而来,对这个案子的详情其实并不是很清楚,正好趁机问问花满楼这个本地人,二来也该好好感谢一下苏少英的救命恩人。

花家名下的一处茶楼里,花满楼给几人讲了案子的一些详情,听得张英凤几人愤慨不已。

投毒杀人在江湖上其实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寻常的是那样凄惨的死法,闻所未闻,就是他们听过的最狠毒之人,手段都不及他十分之一。

小七柔声劝诫几人“方守仁不是一般的大奸大恶之徒,他武功高强,心思缜密,还是个用毒高手,若是贸然去寻他,极有可能着了他的道,诸位一定要谨慎。”

其实她完全不想让外人掺和进来,有时候办一件事并不是人多就力量大,也有可能是乌合之众,一盘聚不起来的散沙,越多人插手这个事情,情况只会越复杂。

苏少英听在耳里,只把这话当做是对他们的关心,不由笑道“芭芭拉姑娘放心,我们几人功夫尚可,只要不遇见顶尖高手,都不在话下。”

小七想起他被人追杀的那副狼狈模样,也不说打击他的话,只是看着他静静微笑。

苏少英在那样晶亮清澈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红了脸,他也察觉自己这话说得太满,赶紧为自己辩解“当时追杀我的人太多,并且个个功夫都不弱,我陷入他们的包围,久战体力不支,所以才”

似是回忆起他当时的惨状,少女玉雪可爱的精致脸庞上浮现几分担忧和后怕,关切地说道“苏公子以后一定要当心,尽量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比较好。”

苏少英心有余悸地应道“我记住了,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年纪最小的石秀雪一直看着她的头发和眼睛,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头发和眼睛天生就是这个颜色吗?我从没见过谁的头发和眼睛长这个颜色呢。”

小七看着问话的女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天真烂漫,活泼又懵懂,不由笑道“是天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来摸摸。”

“可以吗?”石秀雪惊喜地睁大眼睛,随即不等她回答,喜滋滋地伸着手摸上来,手里捧着一缕发丝,满脸赞叹道,“你们看,就像金子一样,好漂亮呢。”

小七看着她这幅小孩子发现宝藏一样的神情,笑了笑正要说话,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突然就移不开视线了。

她看到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无情。腰间悬挂一把长剑,不疾不徐地走过喧闹的街市,周围似有什么看不见的气场一般,生生让旁边的人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莫名的,她想起一个名字,西门吹雪,会是他吗?

看到她一直望着窗外不说话,花满楼和张英凤等人也跟着看去,下一秒便证实了她的猜想。

“西门吹雪?”花满楼有些惊讶,“莫非他也是为了方守仁而来?”

“传言西门吹雪每年只出四次门,每次出门都要杀一个人。”小七想着原著里对他的描写,不确定地说道,“据说他每次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这样来看,他来杀方守仁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花满楼神情淡淡,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道“谁来规定哪些人是该死的,哪些人是不该死的。”

小七知道他和西门吹雪这样的人不对盘,他天性善良,温柔和善,因此对杀气过重的西门吹雪有着无法言说的抵触。

所有人中最激动的是苏少英,他毫不犹豫地说着要去跟西门吹雪比剑,被张英凤不留情面的呵斥“西门吹雪什么水平,你是什么水平,在人家手下十招都走不过,也敢如此狂妄?你不是去比剑,你只是去送死。”

他曾见过西门吹雪出手,知道这样举世罕见的绝顶高手,是他这辈子无论如何努力都比不上的。他更知道与西门吹雪比剑的后果,因此才会痛骂师弟年少气盛不自量力。

孙秀青忧心忡忡地说道“与西门吹雪比剑,输的人就要留下性命,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这种美不张扬,不艳丽,是一种温婉而清纯的美,此时这张美丽的脸上浮现愁容,甚为动人。

苏少英听不进去师兄师妹的话,他腾地起身,竟准备就这样当街去拦西门吹雪。

年轻人的心里总是填满理想,而苏少英的理想就是与剑神一较高下,西门吹雪虽然厉害,但他也不差,即使无法战胜,从他剑下活命一定没问题的。

更何况,就是死了,他也是为着心中追寻的道而死,这没什么可丢人的,他不会后悔。

张英凤眼疾手快地伸手在他肩上点了几下,苏少英便无法动弹了。

他看上去十分生气,但是碍于他人在场,不好发出来,只是冷着脸道“我明天就带你回峨眉,在你剑道大成之时,一步也别想下山了。”

苏少英气急败坏地叫着“大师兄,快给我解开穴道!”

小七幽幽叹了口气,她想起英四秀在书中的结局,忍不住好言相劝“苏公子,我父亲曾经给我讲过一个道理,一个人若是想找个超越的目标,应该去找个努力一下就能够得着的,而不是这种远在天边的人。这样的人虽然强大,但看看就好,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她没有直说差距太大,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已经很给苏少英面子了。

连几个不入流的混混都打得那么吃力,何况西门吹雪这种站在巅峰的人物,说他是自寻死路一点也不冤枉。

苏少英听着她也这么说,心中委屈,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放弃“即使我现在赢不了他,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小七看着这个倔强不肯服输的年轻人,笑眯眯地对他予以肯定“我相信再过十年,苏公子一定会有能和西门吹雪一战的实力,只是现在”

她轻轻叹了口气,神情里带着浅浅的难过“你若是执意现在去挑战西门吹雪,就没有十年以后了。”

不管苏少英有没有被说服,张英凤都决定带着他回峨眉了,方守仁的案子他们也不打算再插手。

这样再好不过,她心里悄悄出了口气。

离别之时,苏少英磨磨蹭蹭的,一点不像个爽利的年轻侠客,而另一位,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石秀雪,脸上的不舍就要明显得多。

她悄悄看着花满楼的眼神,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那是什么意思。

张英凤头疼得揉揉额角,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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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月圆之夜相会时,小七果然再次见到了西门吹雪。

他是跟着陆小凤一起来的,后者是这么说的“有西门吹雪在,任他方守仁长了头六臂,这次也没办法逃了。”

他们商定,由张济慈独自前去引出方守仁,他们远远埋伏在周遭,一看到有人出现,立刻将人拿下。

进入义庄前,张济慈从怀里掏出几个香囊,分给除了西门吹雪以外的几人。

“我师兄是个用毒高手,他身上一定藏了毒药,你们把这个带在身边,虽然不能解毒,但可以清心明目,提神醒脑,多少也能挡一会。”

随即他看向西门吹雪,抱歉地说道“来之前不知多了一人,因此便只准备了四人的,若是西门大侠需要,便把我的带上吧。”

西门吹雪冷漠地看他一眼,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小七将香囊挂在腰间,伸手捏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被磨碎的药材,味道略苦,却不难闻。

进去之前,陆小凤神色凝重地对张济慈道“老张,一定要小心,以自身的安危为重。”

小七也跟着道“张神医,要是一个时辰后你还不出来,我们就进去找你。”

张济慈沉着地点头应道“你们也当心。”

月夜下的义庄,没有半点灯火,门口处飘摇的白皤和地上随处可见的纸钱,为这个本就不详的地方添了几分阴冷诡异的氛围。

远远望去,它像只以人为食的可怖巨兽,敞开的大门就是巨兽大张的嘴巴,如无底的深渊,诱使着路过的人主动钻进它的嘴巴里。

而此时,陆小凤等人只能远远看着张济慈向那里走去,直至被深渊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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