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杨军正在洗漱,就听见门卫匯报,说是门外有个叫白起的男人要见他。
杨军闻言,皱眉想了一下这个叫白起的人,怎么听著耳熟呢。
他只记得歷史课本里有个叫白起的人,现实中並不认识这么个人,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突然想到儿子杨成道那个小女朋友白荷的父亲好像就叫白起。
於是,就让警卫把他带到前院客厅。
洗漱之后,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杨军就去了前面。
到了之后,发现客厅里坐著的那个人正是白荷的父亲。
白起不是一个人来的,白荷也跟著一起来的。
爷俩见到杨军,齐齐起身。
"大领导好。"
"杨伯伯好。"
白起见到杨军,態度和之前大不相同,话里话外全是巴结的语气。
自从知道女儿谈的那个小男朋友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时,说什么都不愿意的,后来得知小混混父亲正是鼎鼎大名的杨军时,那態度突然转变,一万个同意女儿她们交往。
能攀上这样的人家,那是祖坟冒青烟了。
别说自己女儿给杨成道当老婆了,就是给他当妾室那也得敲锣打鼓的送去。
"坐。"
杨军单手下压,示意他们坐下。
坐下后,杨军抿了一口茶。
"不知道白先生何事上门啊?"
杨军心里隱隱猜到白起是因为什么事上门了,再结合他对自己的態度,想必是上门把这门亲事定下的。
"额……大领导,是这样的。"
白起口舌比较利索,微微一沉吟,接著道:"前几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您同意杨公子和小女交往了,不知这事是真还是假?"
说完,回头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似乎很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是。"
杨军点了点头,突然语气一转道:"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交往,你别过多解读。"
他还能不了解这帮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谁巴结他,谁奉承他,谁阴奉阳违,他心里门儿清。
白荷的父母也是俗人一个,只是比官场上的那些人少了一份圆滑。
果然,白起闻言,脸上闪过失望之色。
之色,微微一调整,立马陪著笑脸道:"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孩子交朋友来往多正常的一件事啊。"
"我和孩子她妈也是这么认为的,孩子嘛,要多交流学习,才能有所提高,您说是不是?"
他心里想著,别说做男女朋友了,就算是做普通朋友,那也是他们白家祖坟冒青烟了。
再说,只要同意做普通朋友了,就孩子们那点自控力,何愁以后不能做一对真正的男女朋友?
杨军闻言,对此不置可否。
对於巴结奉承討好他的人,他向来都是这么淡定,哪怕心里对这个人不喜,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杨军先是看了白起一眼,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不说话的白荷。
说实话,这孩子是真漂亮。
整个人给人一种出水芙蓉清纯般的感觉,整张面孔如同刀削的一般俊俏,一脸淡然的坐在那儿,犹如嫡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难怪儿子会喜欢他,这样的绝色美女,杨军都不免心动。
"额……"
杨军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白荷……对,白荷,你去后院找成道玩吧,我和你爸单独聊一聊。"
白荷闻言,脸色顿时羞得通红。
在父亲目光的鼓励下,最终嚶嚀一声。
"嗯。"
正在这时,突然看见客厅门口一道黑影闪过。
不知何时,杨成道就出现在她眼前。
"走,我带你去我房间去玩。"
杨军见状,顿时头大。
这小子何时躲在那儿了。
见到儿子这副舔狗模样,他怀疑刚才同意他们交往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臭小子。"
杨军忍不住骂了一声。
杨成道闻言,非但不害怕,还嬉皮笑脸的对杨军道,
"爸,刚才可是您亲口答应的,我听的真真的。"
杨军闻言,白了他一眼,然后道:"今天难得白荷上门,不如带给你妈妈瞧瞧。"
杨军心想著,自己管不了他,伊秋水会管他的。
毕竟,伊秋水搬了出去,已经不受宠,如果再让儿子胡闹下去,她的地位更会岌岌可危了。
杨军相信她,一定会出手管的。
"谢谢爸。"
杨成道不知道杨军给他挖了个坑,还以为老爸默认他们的关係了,所以,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一旁的白起闻言,也笑眯眯的对羞涩的女儿道:"去吧,去见见你伯母,好好说话。"
白起巴不得这样呢,也好让杨成道的母亲看看未来儿媳妇,他对自己的女儿的样貌和品性是相当自信的。
他相信杨成道的母亲一定会喜欢上这个懂事的儿媳妇。
"谢谢,杨伯伯。"
白荷冲杨军微微一欠身,然后红著脸跟杨成道走了。
等他们走后,杨军顿时换了一张臭脸。
"白起。"
杨军直接叫了他名字。
白起听了,愣了一下。
杨军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幽幽道:"你是完全没把我的警告放心上啊。"
白起闻言,心中一凛。
然后,强装镇定道:"大领导,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破天富贵就在眼前,他不会不拼一把的。
杨军闻言,冷笑道:"提干的事泡汤了吧?是不是挺遗憾的?"
"额……是,不过,没关係的,我本来就是个普通工人,不是当干部的料,现在只不过是回归本来的职务罢了,没什么遗憾的。"
"呵呵!"
杨军闻言,不怒反笑。
他太低估白起一家攀龙附凤的决心了,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一门心思的自以为是。
脸皮可真够厚的。
"现在不光是提干的事泡汤了,说不定过几天连工作丟了都说不定呢。"杨军幽幽道。
白起听了,心头一凛,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领导,我……我不明白你话的意思。"
"不,你明白的。"
杨军翘著二郎腿,一脸揶揄的看著他,然后竖著三根手指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带著你的女儿离开这个城市,走的远远越好。"
"如果三天后你还没动身的话,你们两口子不仅是丟了工作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暴尸街头。"
白起闻言,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
刚才还聊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人。
"大领导,您可别嚇唬我……"
杨军不听他解释,直接冲门外喊了一声:"送客!"
立马有两名警卫员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架著白起向外走去。
没过多久,就看到杨成道一脸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回来了?"
杨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似乎这个表现和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要伊秋水不犯迷糊,她一定不会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
杨成道垂头丧气的坐在凳子上,然后突然道:"爸,我就不明白了,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能理解,为何我妈也不同意呢?"
他很是不理解,明明自己和白荷是真心的,彼此心里都有对方,为何就不能在一起呢。
杨军也就罢了,向来霸道惯了,在他心里,女人就是一件衣服,一个附属品,说换就换了,一点都不尊重女人,他不同意也就算了,可是他搞不明白为何伊秋水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刚才,带著白荷去见伊秋水,伊秋水就没给过好脸色,直接一句"不合適"就把她们打发了。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一向疼爱宠著自己的母亲为何这次忍心拒绝他了呢。
"儿子,如果连父母都不认同的婚姻,你觉得你们在一起有结果吗?"杨军道。
杨成道闻言,失笑道:"我妈还不是看你的脸色,其实她心里非常认同白荷的。"
"呵呵,别这么说你妈,你妈又不是三岁孩子,她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你应该相信她的。"
杨成道听了,一脸的不信。
"我妈都被你赶出家门了,还说她有自己的主见……"
"住口。"
杨军爆喝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自己的判断。"杨成道突然愤怒道。
自从母亲被杨军赶到外面住之后,他就一直憋著火,处处和杨军对著干。
今天,听到杨军这么说他母亲,他觉得这是杨军对女性的侮辱,瞬间忍不住了。
看著儿子敢跟自己顶嘴,杨军一时间难以接受。
不过,转念一想。
儿子十六岁了,在法律上確实已经成年了,在他这个年龄,完全可以成家立业了。
他恍惚了一下,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儿子都十六岁了。
他感嘆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却没能在自己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跡,真是造物主弄人。
"成道,我知道在我和你妈这件事情上,你对我有偏见,可是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这个家著想。"
"你知道你妈都做了什么吗?"杨军摇了摇头,接著道:"我不想看见骨肉相残的景象,为了这个家,我也必须这么做。"
杨成道冲他大声吼道:"你要是没这么多女人,咱家也不会有这些屁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才是你,不是我妈。"
杨军闻言,顿时为之气结。
儿子说的没错,这一切的根源在於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一个接著一个的往家领女人,让伊秋水没了安全感,她也不会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
说到底,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可是,面对儿子顶撞他,他觉得脸面有些下不来。
"给你脸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子在儿子面前必须保持著绝对的权威,哪怕是自己错了,那也不能承认,否则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我哪一点说的不对?"
杨成道瞪著红红的眼睛盯著他,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好,我来跟你说说哪里做的不对。"
杨军起身,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杨成道一个躲闪不及,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
杨军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上去一脚再次把他踢翻。
"就冲你敢跟老子顶嘴这一条,你就活该被打。"
"让你敢跟老子顶嘴。"
杨军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不停的踢。
杨成道蜷缩在地上,愣是一声不吭。
他越是这样,杨军下脚就越狠。
正在这时,罗小军来了。
看到杨军暴揍儿子的场面,他立马站在门口不动了。
杨军又踢了儿子两脚,这才气喘吁吁的抬头看他。
"有屁就放。"
罗小军闻言,连忙道:"师叔,出事了。"
"大姑二姑三姑她们要进来,我不让,她们就在门口撒泼打滚,嘴里还嚷嚷著……"
见罗小军这副模样,杨军气不打一处来:"她们还说什么?"
"她们说……是您亲手把弟弟送进去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现在门口好多围观的人呢。"
杨军闻言,气得直翻白眼。
之前搬家的时候,他就说了继续关著杨槐,她们偏不听,一遍又一遍的纠缠,最后,人出去了,不到两天就出事了,怎么一转头就把锅推到自己身上了。
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莫名的愤怒。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跟老子作对。"
说完,杨军对著蜷缩在地上的儿子又踢了一脚。
"告诉警卫员,把他们给我拿下,全部关起来。"
"师叔?"罗小军一脸犹豫的看著他。
杨军眼睛一瞪:"怎么,你也要造反?"
"不不不,我马上就去办。"
说完,罗小军急忙向外跑去。
等他走后,杨军招了招手。
立马有两名警卫员进来。
杨军指著地上的杨成道说道:"把他关起来,先饿上他三天再说。"
"是,大领导。"
对於杨军的话,警卫员百分之百的无条件执行。
两人架著杨成道离开了客厅。
等他们走后,杨军有气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他感觉好累。
有的时候,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的过日子,可是,他又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
人一旦有了羈绊,那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他切不断原生家庭,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这个困惑是千百年来无人能解开的,除非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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