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脚下是一片狼藉的战后焦土。眼前的四个孩子,让虹心中的思绪翻搅。思齐是自己的六世轮回之前的儿子,可是自己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相信,不理解,不接受,这很符合常理。眼下,他们又都身处乱世,活命尚且都是难事,自己也实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轮回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并不充足。已经耽搁了快两天的时间。她不能等。
虹思考着往蒙古军营走去。胖虎不明情况的跟在虹的身后,看着方向是往蒙古军营之后,他在后面捏着虹的衣服一角挣了一下“大婶,前面就是蒙古军营了,你不是说不让我们去吗?”虹回手捏住胖虎的耳朵“不许再喊我大婶。”
“哎呦”胖虎使劲搓着自己的耳朵“女侠,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要想吃野兔,跟着我就行。”虹想去蒙古军营,她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在饲养上古恶兽穷奇,眼前的狼藉和焦土,想也知道眼下就蒙古军营有吃的了。虹计划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寺庙,因为她知道穷奇以人为食,每到日落后会出来四处觅食。寺庙周围荒草密林多少会阻挡一阵子,还算是个安全的庇护所。
两人一前一后影子被西方的太阳拉的很长。胖虎跟着虹摸到一处带有蒙古军旗的营帐附近,虹蹲伏着身子,往前挪动。胖虎紧紧贴着营帐蹲着往虹的身后挪。突然,虹背着手按住胖虎。胖虎收到信号,立刻像个石墩一样,一动不动。只听得帐中几个蒙古兵正在喝酒说笑。因为说的都是蒙古语,虹也只是边听边猜。断断续续的词汇不太好串联,虹和胖虎只得挪到一处背阴的地方,寻找机会。
胖虎蹲在虹的身边,肚子里咕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帐里的烧鸡味道已经向毒药一样,让胖虎闻着上瘾。眼见着太阳已经快要接近地平线,虹决定冒一次险。她叮嘱胖虎在此处等着,万万不可动,一定等她回来。胖虎咽了一口口水,点头示意明白。
虹猫着腰摸进刚刚的营帐,胖虎在外只听得几声闷响,不一会,就见虹用一青绿布袍包着吃的出来。“快撤。”虹往寺庙的方向快速移动。胖虎跟在后面。没跑几步,身后便响起了一阵躁动“不好!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虹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已经来不及细想。拉起胖虎往寺庙的方向飞奔。
上次那个蒙古将军蹬着马在后面紧追,很快就横在虹和胖虎的面前。胖虎第一次这么直面蒙古兵,哭腔着躲在虹的身后“怎,怎么办?”虹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眼下七八个人,不宜恋战,只能一击杀之,不然,他们只会死缠烂打。“你能对付几个?”虹问胖虎。
“什么?我?我,我,我根本不会武功。”胖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生气的心情了,她把怀里那一包吃的塞到胖虎怀里“臭小子,站在这里别动!”说着,回旋跳起一个鞭腿放倒一个蒙古兵。其他蒙古兵抽出蒙古刀往虹的身上劈砍过去。虹一字马往后滑,躲过乱刀。左边一蒙古兵见虹躲过,侧身举刀扑来。虹右手抬起挡在蒙古兵左手腕处,左手一掌劈在蒙古兵脖颈处,蒙古兵立刻软到下去。此时剩余蒙古兵也都往虹的方向砍杀过来,冲在第一的蒙古兵用刀尖顶着虹的胸口位置刺过去,虹退后两步,仰腰抓住蒙古兵伸过来的胳膊,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扣,只听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刀柄已经在虹的手上。起身,背手一挥,手起刀落身后的那个蒙古兵跪倒在地,头一歪倒了下去。
其他几名蒙古兵开始往后退。之前在集市遇到的蒙古将军也是惊讶昨天刚刚抓住的女人,今天却在自己的眼前连杀自己三名手下了。他愤怒的举着自己的金丝软鞭,往虹的方向甩过来。“啪!”虹往蒙古将军的方向奔跑过去,在鞭子抽出的那一刻,斜身侧滑至将军身后,鞭子在空中抽出凌厉的一声。虹右手握着还在滴血的蒙古刀,在血色的残阳中站立着,深秋草原夜幕之前微微吹起的风,缭乱了虹的长发。她不想留下任何活口,眼前还有六个人。
蒙古将军发现自己抽空了,更加愤怒,用蒙古语大喊。虹猜那意思应该是“杀了她。”因为其他五个蒙古兵原本退缩着,又举刀向虹扑来。虹往左侧闪出,右手架刀从右边两个蒙古兵脖子上划过,两个蒙古兵应声而倒。一名蒙古兵杀红了眼,举刀乱砍过来,虹轻盈一侧,刀从眼前劈砍下来,虹左手掌劈在他的后颈处,顿时蒙古兵趴倒在地,虹提起蒙古刀直直插进蒙古兵身体。蒙古将军举着金丝鞭再次往虹的身上挥过去。虹一把抓住长鞭的一端,猛力一拽,蒙古将军从马上被虹摔了出去。蒙古将军被摔了个狗吃屎,慌忙爬起来,拉着仅剩的两名蒙古军挡在身前。
此时的太阳只剩下一点光晕了。虹知道,本着他们圈养着穷奇,她该快点结束。不能被动应敌了。而此时蒙古将军也看到了仅剩光晕的夕阳,口中大喊“法师,就我!路西法,救我!”虹心想大事不妙,立刻冲上前,右手举刀劈杀一个蒙古兵,左手直接上前掐断喉颈。蒙古将军转身就往军营方向,踉跄着逃跑。虹从身后举刀投掷出去,直接穿胸而过。蒙古将军在光晕消失的同时倒了下去。
虹转身跑过去拉起胖虎就往寺庙的方向死命奔逃。法师带着一众蒙古兵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了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名副将说“法师,这附近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大将军是我们草原一等一的勇士。没想到也没有伤害到对方半分。”路西法穿着一身巫师的黑袍,左手持牛头骨红缨巫师法杖,右手持掌躬身对副将说“可以让穷奇去追踪他们的下落。副帅放心,本尊保证不让他们活过明天早上。”言罢,示意身边的随从。转身,往一处靠着山坳的地方走去。
虹和胖虎一路狂奔,残月高悬,虹和胖虎终于站到破败的平安寺的门口。思齐带着小宝和小贝坐在歪脖子树下焦急得等着。小贝踮着脚往门口望了好多次。见到胖虎喘着粗气撑着膝盖趴在门前,思齐和其他两个孩子飞奔过去。
“怎么了胖虎?”
“胖虎哥哥,胖虎哥哥”
胖虎咽了一口唾沫,把怀里的包裹递给思齐。背过一只胳膊指着身后的虹“齐哥,原来你娘是绝世高手啊。快吃,这些都是好吃的。”
“瞎说什么,她是谁还弄清楚呢。别瞎喊。”思齐一把夺过包裹,烧鸡的香味已经透过青绿布衫刺激着思齐的大脑了“嗯~香!小宝,小贝,快来吃肉喽。”说着举着包裹,欢跳着引着小宝、小贝往庙堂里跑过去。
胖虎立起身子,看到站在身后的虹,神色凝重。“怎么了?受伤了吗?”听到胖虎的声音,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没事。我们进去吧。”胖虎大量了一下虹,见她好像真的没事,就欢呼着往庙堂里跑,嘴上喊着“吃肉喽,吃肉喽。”虹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正在陪着孩子吃晚饭的思齐见虹走进来,放下手中的吃食,站起来,“谢谢你的晚饭。不过我想知道你的故事。你说回来之后,要说给我们听。我觉得现在应该可以了。”思齐凝眉,瞪着虹。虹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一处草垛上。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那块玉佩,她低头看着玉佩“这个故事,说出来估计是没有人会信的。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一个很远的时代。我的儿子受了重伤,躺在病床,生死未卜。我只有回到六世轮回之前的地方找到他,让他喊我一声娘。这样,我和他前世情缘不了,后世情缘不断。他就能活下来。神鸟给我指引,说认得这块玉佩的人,就是六世轮回之前,我的儿子。”
“所以,齐哥真的是你儿子。”胖虎惊呼。小宝、小贝也瞪大眼睛看着虹和思齐。
“别打岔!”思齐瞪了胖虎一眼。“接着编。”思齐对着虹说。虹摇了摇头,说“我是一个祭司。有转世轮回能力,借助神的力量魂魄出窍七天。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任何法力,只有一些功夫在身。不管你会不会喊我一声娘,七天之期一到,我就必须要回去。不然我也会魂飞魄散。”虹抬头看了一眼思齐“我知道,你对你非常思念你的娘亲。对于突然的出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过你认得这块玉佩,你勇敢、善良。处事冷静,果断,和我现在的儿子很像。”虹想起亓轩,眼眶泛起了红润。
“如果我有这样的娘亲就好了。”胖虎感慨了一声。思齐又瞪了胖虎一眼。“就凭一块玉佩,我就该相信你的故事。你儿子生死未卜,我娘亲呢,她也在下落不明。你先是出现在蒙古人的军营,又出现在我们身边,你带着小虎出去一趟,就能带回来这么多吃的。我娘亲是普通人,不是你这样的人。我该怎么信你。”
“我说了,我是来自很遥远的一个未来,是未来的你的母亲。不是现在。也许你完全不理解,这不怪你。”正在说着,虹猛地站起来。大惊喊一声“不好!”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像老虎一样全身张着刺的怪兽跳落在寺庙的院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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