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叫刘伯温,李善长,高启,汪广洋,也一同前来。”朱元章又道。
“遵旨。”
很快,大明王朝当前最重要的七位大员,鱼贯走进御书房。
他们分别是中书省丞相杨宪,工部尚书单安仁,兵部尚书陈亮,吏部尚书詹同,礼部尚书刘仲质,户部尚书吕昶,刑部尚书王用汲。
没多久,刘伯温,李善长,高启,汪广洋等四人也到了。
洪武年间大明的所有大员,全部聚集御书房。
如此大的阵势,已经相当于一场小型朝会了。
看到大员全部都在,人群相互对望一眼,神情均是非常严肃。
意识到了很可能又有大事要发生。
然而可怕的是他们直到现在,居然全然不知皇帝今天召见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先一点信息都没有,让所有人都心里没底。
换做以前如果朝廷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们作为一线大员,基本上都能提前知道。就算不知也能猜出一些端倪,并且事先做好准备。
然而这次,他们全都是一头雾水。
揣摩圣意,对臣子来说很重要,尤其是一些朝廷重臣。
不懂得揣摩圣意,是很容易垮台的。
……
如果是皇帝有什么决策需要宣布,尽可以在朝会上进行,然后和诸位大臣一起廷议。而今天却是在御书房一起召见他们几位,那就说明这件大事,不适合职位低的大臣参与。
不适合职位低的大臣参与的朝政大事,那就只有‘改制’了。
人群立刻意识到,朝廷恐怕又要迎来重大变革。
他们的命运,很有可能因此而改变。
而且与其说是皇帝与他们商议,倒不如说是宣布。
因为皇帝自从得到‘那人’的指点之后,就很少和他们商议一些重大事情了,而是搞一言堂,直接下旨实行,搞得他们的存在感大大降低。
想到这里,人群心中愤满不已:那位虽然隐居在偏远的陆家村,没有任何功名没有任何职权,却能左右我们这些一品大员的命运。
这种情况,太危险了!
然而,他们又完全拿那人没办法。
要是换做任何一个降不住大臣们的皇帝,那人早就被群臣集体针对,然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臣等,参见皇上!”人群向皇帝行叩拜之礼。
“平身!”朱元章澹澹的道。
让群臣站起来之后,朱元章便没有再说话,而是在那里认真的练习书法,风轻云澹。
足足写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说话。
长时间不说话,让群臣更加感到紧张,更加压抑。
“不知皇上召见臣等,所为何事。”终于,户部尚书吕昶问道。反正他年纪也大了,不再那么贪念权位,而且站了大半个时辰,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吕昶,咱先问问你,户部主管了哪些事情?”朱元章见到有人主动站出来,正中下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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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上,户部主管全国的田地,户籍,赋税,俸饷……等一切财政事宜。”吕昶道。这属于他的业务范围,当然是张口就来。
“户部之下,又有哪些官吏,各司何职?共有多少人?”朱元章又问道。
“户部一般设有尚书一人,侍郎二人。户部共有四个从属部门,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其中又设户部巡官二人,主事四人;度支主事二人;金部主事三人;仓部主事三人。除这十七位实权要员之外,加上各部胥吏共三百来人。”吕昶答道。
皇上召见我们,原来是为了考察我们对各种部门的熟练程度!听了君臣二人的问答,人群心中暗暗想道,顿时放心了不少。
他们对自己部门的业务,都是非常熟练的。
毕竟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王朝刚刚建立的朝廷大员,每一个都是凭借自己真本事上去的,不是靠走关系。要是在王朝中期,很多一品二品大员很有可能都是庸碌之辈,是靠关系上位。
“吕昶,记得你已经七十多了吧。”朱元章又问道。
“禀皇上,臣今年的确七十三了。”被突然问到年龄,吕昶又猜不透圣意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这么大的年纪,又要管全天下的田地,户籍,又要管赋税,俸饷,你吃得消吗?身体承受得住吗?”朱元章澹澹的道。
“禀皇上,臣虽然年老,但曹操有句诗说的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臣觉得,老臣还行。”吕昶道。
以前的户部因为刚刚开国缺钱,皇帝要赈灾,给百官发饷银,找他的时候他都拿不出钱来,让他焦头烂额。这样的户部尚书,当着肯定累。
但如今,西南交上来的赋税,加上沉万三交上来的商业税,已经让户部的金库堆满了金银财宝。
加上朝廷下令改用洪武宝钞,把民间的金银收归国库。
让金部的库房里,金银那是堆积如山。
足足有十亿两之多!
开历史几千年王朝之先河。
再过几年,说不定还会增加到几十亿!
如此有钱的户部,他掌管起来不但不觉得累,还觉得非常舒服。
以前他自己就亲口说过,他这个人很贪,为天下百姓贪,把财富都贪到国库里,然后为百姓服务。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金银珠宝,看着就觉得身心舒畅。
看着金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他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每天多看一眼,觉得自己还能多活几年。
这么好的户部,他当然不愿意退位了,虽然皇帝问他年龄隐含有让他退下去的味道。
而且他的能力也足够,在元朝当户部尚书的时候,全天下的户籍,税负,就被他牢记在胸中。到了大明继续当他的户部尚书,也让户部运转的十分丝滑。
“吕昶,既然你觉得你是廉颇尚有余勇,既然你觉得你还行。那咱现在就考你一个问题。”朱元章问道。
“请皇上尽管考。”吕昶信心满满。
“今年咱们不是在大炼钢铁吗?”朱元章问道,“山西灵丘的铁矿,今年共出产多少铁矿,练出了多少铁,又为朝廷缴纳了多少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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