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一直相信,如果律法足够严厉,将来违法的人会像跳崖自尽的人一样少。
因为大家都知道跳下去之后就会死。
如果知道跳下去之后只是摔点小伤,会有大把的人跳,因为他们有恃无恐。
人们之所以违法,主要是因为其后果不足以让其望而生畏。
在关于古代的刑罚上面,二人也曾闲谈过几次,甚至争的面红耳赤,秦宇说应该网开三面给犯错的人机会,然而朱元章却固执坚持己见。
所以他一直都是严刑峻法的忠实拥护者。
朱皇帝管理稷下学宫的第二个方法,是定期清点九大学院的资产,超过了一定数额,就必须上交国库。九大学院肯定不会乐意上交国库的,直接上交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他们便把多余的钱,拿出来搞免费活动。
提升自己学院的名声,和声望。
“而且稷下学宫刚刚成立,已经形成了良好的清廉风气,学术氛围浓厚。”阴阳家弟子道,“因此当前稷下学宫的九大祭酒,基本上都是品德高尚之人。”
“嗯,嗯。”秦宇点点头,“很多刚成立的地方,人们一开始基本上都能很好的秉承其开创宗旨。”
“是因为时间久了,后继者才逐渐忘却初心。”
“开始变味。”
“所以一开始,完善的管理制度是必要的。”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后继者和初代祭酒一样。”
“如此,这位小兄弟,对稷下学宫的管理方式,还满意吗?”阴阳家弟子问道。
“还算满意吧。”秦宇道。
而人群听到他的回答让秦宇满意,也觉得满意了,因为他们自己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阴阳家弟子把稷下学宫的管理方式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人们对稷下学宫更加的相信,更加的拥护。
“呼!”阴阳家弟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然后不再理会,继续给后面的人解签。
而秦宇则是带着陆大新,陆大有二人闲逛了一圈之后走出了三皇庙。
……
“师兄,刚才我遇到一个少年,好厉害。”不久之后,三皇庙的后院里,刚才那名阴阳学院弟子,对另外一名年长青年道,“他刚才向我提的问题,我差点没回答出来。”
“有这事?”师兄好奇的道。
“是的。”师弟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此人虽然年轻,但对以道立国的理解非常深刻,提的问题直指本质。”
“看来他的学问应该很高,像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要不要把他引荐给师尊,招收他加入我们阴阳学院?”
“我觉得可以。”师兄道,“现在九大学院都在致力于招贤纳士,扩大学院的影响,招收更多的天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我们快去,别让他被别的学院抢走了。”
“不过,引荐给师尊,还是算了,师尊既是院长,又是监察御史,没那么多空闲时间见他。而且阴阳学院对人才的要求十分严苛,他虽是人才,但不一定适合学习阴阳术数。”
“师兄说的对,我们先找到他,然后对他进行一番考核之后再说其他。”
于是二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然而秦宇等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秦宇、陆大新、陆大有离开了三皇庙之后,又在一摊位前,巧遇了那个在海外经商的商贾。
“兄台请了。”秦宇道。
“小兄弟有何指教?”行商道。
“听兄台刚才说,你常年在海外行商?”秦宇道。
“是的,我这张脸就是在海上,海风常年吹的。”行商道,“以前皇帝严禁海事,我们只能偷偷的出海,从海外运些香料回来,赚些小钱。”
“不过不知为何,皇上几个月前,突然改变了海事政策。”
“鼓励海外贸易,我们这才敢明目张胆的出海。”
“刚才解签之人说兄台是财神临门,未来几个月一定能赚大钱。”秦宇道,“由此看来,兄台必定是商贾当中的高手了。”
“小兄弟过奖了。”行商谦逊的道,不过语气中依然透露出傲色,“我以前只有几艘小商船,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一支大型商船队。”
“海外行商是最赚钱的,兄台果真是大富大贵之人啊!”秦宇道。
“哪里,哪里……”行商道,“虽然海外贸易的确是赚钱的行当,利润很高,但经不住税收高啊。可以说我们赚的大部分钱,都是为朝廷赚的。”
原来朱皇帝的钱是从这里来的——对暴利行业课以重税。
然后皇帝就把收来的重税,用做搞惠民政策。
给百姓发钱,建孤老院……
当然,光是收很重的商业税还是不够的。从倭国运回来金银,海外掠夺金银,从藩属国赚银子,也是大明重要的收入来源。
没有这几个渠道,他给百姓发不起银子。
虽然商人交的税很高,但行商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因为就算他们上交百分之九十的税,剩下百分之十,都比普通人强无数倍。
“皇上是把你们赚来的钱,发给百姓了。”秦宇道。
“这点咱早就知道。”行商道,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的眼光比绝大多数普通人看的都要清楚,“发给百姓是好事,就当咱是在积德行善。”
“咱最不能接受的是,咱商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落入了那些贪官污吏的个人腰包。”
“皇上在这方面做的很好,都给了百姓。”
“兄台到过多少个海外国家?”秦宇又问道。
“十几个吧,占城,爪哇,苏门答腊,阿鲁,满次加。”行商道,“最远的国家,好像叫做组法尔。”
“你居然到过非洲?”秦宇震撼,“那里的人,是不是皮肤很黑,天气很热?”
“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行商也震惊起来,“组法尔的风土民情,大明内的百姓,知道的很少。小兄弟你莫非是同行?”
一开始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就觉得秦宇有可能也是商贾,因此才耐着性子和他谈了这么久。
“不是,不是。”秦宇连连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