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死满脸的不好意思,就像第一次提着二斤猪肉去看老丈人,结果老丈人信教一样,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实在抱歉第一次给人做造型,没有经验,手有些生,你见谅,不过一边有头发也还是很好看的,建州女真那边挺流行,李公子你已经走在时尚的前沿了”王不死强颜解释。
只是结果收效甚微,就像是在李进忠的伤口上撒了盐,火上浇油,李进忠满脸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自己堂堂的松江府纨绔,受到如此凌辱,这不仅仅是打脸的问题,这已经上升到自己如何见人的问题,
“王不死,给个痛快,不要如此羞辱本公子”。这是李公子此刻最想说的话,
嘴中塞着破布的李进忠呜呜。
“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第一次难免,下次不会了”,王不死无力的解释。
重新加热烙铁,王不死为下一次做准备。
任何事情都是熟悉的过程,一次次的失败也是在为成功做准备,失败是成功他老母,此言有理。
第二次动手,王不死显得认真了很多,烙铁的温度很高,因此要控制好温度,夹住毛发的速度一定要快,而且拉直的过程也要匀速也要快速,保证在烧焦毛发之前,从毛发划过,匀速是为了保证毛发能够拉直而不会出现重新变弯的情况。
任何一门技术都是一门学问,有着丰富的理论依据往往实践上也会手忙脚乱,手脚跟不上脑袋的情况,
李进忠一边的毛发也已经烧焦的差不过了,索性王不死就拿那一边练手,一篮子鸡蛋破的差不多了,王不死也不介意都打破,大不了喝鸡蛋汤。
“哎吆,不要意思,用力过猛,又烧焦了几根”
“哎呀妈,实在是对不起,速度太快,拔掉了几根”。
刚刚开始李进忠还是有反应,因为疼痛而愤恨,因为羞辱而恼怒,可是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睡了小姨子被老婆逮个正着,你还想活命不行,只求死的有尊严一些,抱着必死之心的人,人生已经没有留恋。
毕竟是纨绔,眼泪的储备量本来就少,此刻的李进忠眼泪已经流干,两眼无神的注视着房顶,哪怕是强烈的灯光刺激到他的双眼,他也无视,看着结网而居的蜘蛛,李进忠无比羡慕,做一个畜生也挺好的。
一次次的失败让王不死有些着急,刚刚吹出的牛正一次次啪啪啪打着自己的脸,二八拍的节奏很悦耳,自己家的狗狗都是自己做造型这是真的,是整个小区最靓的仔也是真的,每次走在小区,自家的狗狗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位,无数只渴望结束单身狗的宠物狗围着它,性子急的一些,丝毫不在乎有这么多人在场,直接现场就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哪曾想此刻跟做造型同一系统的拉直板竟然这么的难。王不死有些灰心丧气。信心不足。
有心人天不负,努力的人终究有一天是会被天上的诸神眷顾的,就在李进忠这边的毛还剩三五根时,王不死终于成功了,看到毛发笔直的垂下,没有任何的弯曲,王不死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与死了债主,成了拆二代,一次次失败之后终会见到胜利的曙光。
熟能生巧,那也是肌肉的记忆,对李进忠另一边下手时,王不死显得轻车熟路的而很多,也没有出现烧焦用力过猛拔掉毛发的情况,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一遍遍的反复重复,这个过程很枯燥,但是王不死丝毫不耐烦,这是对艺术的尊敬。
王不死一遍遍重复着动作,加热烙铁,夹住毛发,然后迅速的滑下,一遍遍,一遍遍,直到毛发完全变直。
在捯饬了一盏茶的功夫,王不死的艺术杰作终于完成,仔细观察自己的作品,一根根毛发有规律的垂下,就像是春日的柳枝,正等着友人折柳送别,虽然很美,但王不死不是很满意,在追求艺术上的路上王不死都是会严格要求自己,追求完美王不死是认真的,看到烧焦的那一边残留的那几根毛发,王不死拿出匕首剪掉,然后看到上方垂下的头发,王不死伸出手,扎了一个小辫。
很多时候剪发的效果都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最后的设计,这是一个人的天赋,这也是一个高超理发师异于他人的能力,在王不死设计之下,果真原本一坨坨的乱发,现在顺眼多了,王不死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摘下口罩手套,脱去白大褂,王不死再一次掏出了手机,艺术需要长久保留,这是人类文化的瑰宝,对着李进忠的身体咔咔咔,有全身的,还有几张特写。
“呜呜呜”李进忠疯狂的挣扎,受到如此羞辱,已经是丢人丢到家了,可是如果再留下照片,这可是自己丢人的证据,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虽然纨绔做的都是不要脸的事情,但是都要脸。
“哈哈,李公子不要紧张,咱们都是朋友,我只是自己留着欣赏,不会胡乱给他人看的”,王不死像是看到李进忠的内心想法,急忙解释。
“呜呜呜”,母猪能上树,男人靠不住,对于王不死的承诺,李进忠打心眼里不相信。
收回手机,笑呵呵的看着李进忠,特别是自己的作品,王不死打心眼高兴,第一次给人做造型,就能有如此成就,看来自己不仅仅有做厨子的天赋,造型师也值得尝试。
“自己是不是需要做个标记,就像那些文人墨客读了几本书的文学家那样,留字签名做个纪念”,王不死心中想到,自己这件作品也算是艺术的巅峰,有着番邦蛮夷的狂放,也有我中原人士的谦虚内敛,也有成年人的成熟,更有年轻女子的妖娆妩媚。王不死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下名讳,说不定可以千古流芳,
拿出匕首,王不死开始寻找落笔的地方。
不明就里,看到王不死拿着刀在自己下面周围徘徊。李进忠心中一寒,迅速回过神来,重新燃起生的希望,难道这是打算对自己的下面动刀了,兔未死狗已烹,这算是过河拆桥,用完了,就想毁了,李进忠开始扭动身体,试图躲开王不死的刀刃。
白衣男把钱老送到医馆之后,就向松江府监牢驶去,对大父有恩的人,就是整个钱家的恩人,恩人有任何的伤害都是钱家的错,因此白衣男开车的的速度很快。
不过白衣男也不是很担心王不死,松江府监牢的风评,白衣男还是听说过的,五好衙门,还是大明帝国精神文明单位,理应不会出现滥用私刑,欺压无辜之人之事。对朝廷,白衣男还是很有信心的。
四个咕喽的速度肯定比脚快,很快白衣男的车子就停在了松江府监牢门前,下车来到衙役门前,白衣男很有礼数的拱手问道“劳驾,刚才你们这里是不是抓了一个人,这是误会,我现在要把他带走”。
衙役轻蔑的看了看白衣男一眼,然后眼睛看向他处,心中嘟囔“哪里来的傻子,误会不误会那是你说的算的,交银子走人那才是正确方法,而且你打听事情,竟然没有掏银子,你这是看不起握着松江府监牢形象代言人呢”。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见到衙役没有打搭理自己,白衣男也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闯进去吧,自己良好的家教不需要。
“小兄弟,我跟你们李大人认识,”白衣男在做最后的努力。
衙役终于收回视线,看向白衣男。满脸的轻蔑“切,我们李大人的威名无人不知侮无人不晓,谁不认识我家老爷,可止小儿夜啼,而且我家大人平时平易近人与他人都会友好相处,就连掏粪大的大爷,大人都会友好的打招呼,你认识我家大人也很正常,说明不了什么”。
衙役不放自己进入,白衣男也无可奈何,白衣男只好给李做作打了一个电话。
眼睛是个好东西,它不仅仅是人们心灵的窗口,更是人们所有感情最直接的表达器官,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一眼就是一本金庸武侠,一眼就是一部琼瑶剧,一眼就是一个无奈的世界。
可是很多人的眼睛就是俩窟窿,唯一的作用就是为了不至于没眼睛吓到他人,例如看门的衙役,如果衙役的眼睛稍微明亮那么一点就会发现,白衣男是开着车子来的,是的,松江府有车的人也不少,一些有钱的商贾巨富也会买辆车子代步,可是如果仔细观察,白衣男这车子是订做的,而且车牌号还是钱--00。
再看此人的着装,白色长衫,御衣坊的限量款,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再看气质,面白无须,眼睛炯炯有神,刀削过的脸颊,绝对可以迷倒众生,这样的人岂能是凡人。真的建议衙役眼睛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钱--00已经暴露了此人的身份,此人正是钱国公钱宋的长孙钱更多,钱多多与钱很多的哥哥,而钱老也不是凡人,正是大明帝国四国公之一掌握整个大明帝国财政的户部尚书钱宋,也是那位因为长相不佳而受到顺朝朝廷排挤的钱宋。
钱宋可谓是命运多舛,满腔的学识,立志报效朝廷,为人民服务,哪曾想就因为长得不尽人意,结果被送到满是响马盗匪的水泊梁山,而且更加不幸的是还被另一位国公宋钱劫上了山,从此落草为寇,走上了造反的道路。
因为钱宋是松江府人,虽然他的国公府一直在济南府,但是一年钱国公大半的时间都在松江府,而且现在正在与张驴子这也是能跟王不死结实的一个原因。
接到钱更多的电话,李做作是马不停蹄的赶来,虽然钱国公的脾气比那英国公的强上很多,可是人家也是做过土匪的,杀人的功夫也不会太差。
李做作气喘吁吁的下了车,小跑到钱更多面前,急忙抱拳鞠躬“钱公子久等了,下官知罪”。
虽然钱更多文质彬彬的,有着读书人的酸腐味,但是李做作也不敢轻视,得罪天下人,也不要得罪当朝权贵,这是一个官员的立身之阶。钱国公地位不可谓不显赫,招惹不得。
“哈哈,钱某人不请自来,打扰了李大人,还往李大人不要见外”,钱更多也是客气的回话。
“不知钱公子到我松江府监牢所谓何事”李做作客气的问道,语气之中显得很是卑微。
自己跟几位国公可没有来往,钱更多前来自然不是联络感情的,而是真的有事。
钱更多虽然是权贵出身,但是倒也没有那些纨绔的娇纵跋扈的性子,处处显得彬彬有礼,
“李大人,今日前来,实在冒昧,是这样的,因为一些误会,我的一位好友今天中午被松江府监牢抓来了,听说是李大人你亲自下的令,我这位朋友平时都是本本分分,如果是误会,还请李大人通融放了他,当然了如果我这位好友有罪,也请李大人秉公办理,该怎么罚的就怎么罚,我大明帝国是有律法的地方,我钱国公府也不会仗势欺人,一切依照法律办事”。
钱更多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总之一句话,我们是讲道理的,一切选择权都在于你,当然选择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客客气气的把朋友放了。
听过钱更多大的话,李做作心中一惊,因为最近业务比价少,几天没有几个犯法的,而今天抓的那位自己还是有印象的,自己接了表妹的电话,是自己派人去抓的,难道这位是钱大公子的朋友。这算不算是捅了马蜂窝。
说起自己的表妹,那是自己的初恋,那是自己难以割舍的情怀,自己唯一一次感情的付出,初恋很美好,但是结局都是悲剧,像所有青涩男女的爱情,他俩也是和平分手,到没有牵扯财产纠葛。
熟人虽然在一座城市里,但是两人从来都没有见面,既然已经分开,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只求各自安好,一次联系就是一次伤害,当然了,两位当事人都长残了也是不相见的原因之一。
可是哪曾想道自己的初恋会害自己,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四大国公的钱国公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刑名主簿能够惹得起嘛,官场打滚很多年的李做作知道如何取舍。
一副正义盎然的表情爬上脸,李进忠慷慨激昂道“这一定是误会,钱公子的朋友怎么可能有罪,必定是误会,钱公子你知道的,只要有当事人报案,我们松江府监牢都是要带回来调查的,这是我们的职责所需”。
既然不爱了,李做作不建议给钱公子卖个好,顺便拿初恋当挡箭牌。
“那就好,还希望李大人秉公办理,该治罪的就治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双手环与身后,钱更多正色道。
“是是是,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然会秉公办理,不偏不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