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同样都是忙了一宿,有的人是快乐的,而有的人是辛苦并痛着的。为了尽快完成当今圣上的指示,尽快的挑选出沿海卫所合适的指挥使,兵部的几位官员可是熬了整个通宵,包括兵部尚书宋钱,不过庆幸的是在兵部上下所有人员的努力下,适合沿海卫所指挥使的武官名单总算是整理了出来,包括沿海卫所的缩编整合,只需朱熹洛在名单中挑出自己认为最合适的即可,宋钱离开兵部衙门时大概也是孙三娘与李进诚最后的决战时候。车牌为定--001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定国公府门前,阿二从副驾驶下来为定国公打开了车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宋钱忍不住感叹,“人老了,才熬了一夜就受不了了”。看着宋钱眍?的背影,也许这就是英雄迟暮。“公爷,您还是回去睡一觉吧,兵部也不会有什么事,”阿大与阿二很久的时候就跟着宋钱,看着慢慢变老的定国公,心有戚戚然。“好了,你们俩也一宿没睡,回去休息吧”,定国公挥挥手,迈上台阶,进了府门。回到厅堂,定国公夫人早已经起床,正在梳妆打扮,宋夫人年约五十上下,头发高高盘起,金蕾丝耳坠,脸上轻抹脂粉。见定国公回来,宋夫人站起吩咐丫鬟准备参汤。“老爷,昨个儿加班了”!定国公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昨天突然接的当今圣上的指示,要得急,必须尽快赶出来”。“当今圣上也真是的,老爷你年纪大了,岂能过度操”宋夫人的语气之中略带埋怨。“身为国公,朝中重臣,加几天班也无所谓的,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宋钱是土匪出身,手底下有太多因为吃不上饭受到官府压榨不得不落草为寇的苦命人,定国公深知朝廷的政令拖拉一天会对当地的百姓带来多少痛苦,因此为了大明帝国的百姓加班,宋钱虽累无怨。然而宋夫人的觉悟很明显没有那么高,也充分验证了那句话,同是夫妻,做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朝堂中有那么多的大人,有几人会像老爷般为百姓着想”。宋夫人忍不住吐槽。宋夫人与宋钱一般也是土匪出身,也没有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习惯,宋夫人也会如英国公夫人般这里逛逛哪里看看,有时候也会与一些贵妇报个旅游团,到大明帝国的各个角落去看看,因此宋夫人也懂得百姓疾苦,也知道大明帝国的官员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做为。“老王,老张还有老钱也是心系百姓的”。宋钱反驳。“除了你们几个呢,还有谁''见丈夫无话可说,宋夫人继续说道“老爷与几位哥哥经历过战争,看到过死亡,你们珍惜现在的来之不易,想着维护好,可是其他人呢,他们可曾在乎现在辛苦得来的一切嘛”。听到此处,宋钱深深叹了口气,人人只为利,做官只为钱,君主不作为,少数人的努力是否值得。看不到希望的努力不是努力,那是痴心妄想。“正因为得来不易,所以我才坚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这是个世界同样需要这样的傻人。厅堂内出现了短暂的宁静,这时候有丫鬟推门而进,“老爷,夫人,汤来了”。“好了,放下你出去吧’宋夫人吩咐丫鬟离开,坐在了宋钱旁边。闻到参汤的味道,宋钱忍不住哼了哼鼻子,“又是这药”?“老爷,为了孩子,只好委屈你了”。宋夫人端起其中一碗,吹了吹,然后慢慢的喝下。“喝了这么久了也没效果,我看还是算了”。长时间不见效果,宋钱的信心也没了。一直无后是两人难解的心结,为了能够怀上孩子两人也是拼了,这么多年以来,尝试了无数的偏方,但是收效甚微。“老爷,这药我是从前朝御医的后人那里拿到的方子,听说李顺之所以多子多孙正是用的这个方子”宋夫人拿出一个瓷瓶,在参汤里到了一些粉末,“给你加点白糖就不苦了”。无法,为了延续香火宋钱只好捏着鼻子,喝下参汤。“哎,”看着窗外,宋夫人叹了一口气,“如果我那闺女还在的话,应该早已经成家了”。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女儿,宋钱的心情也很沮丧,“我派人查询,只知道咱们的女儿被一对夫妇收养,后来丈夫因病去世,妻子带着女儿另嫁他人,我的人还在查找,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失望太多次,宋夫人也早就不抱有能够找到的信心,听到宋钱得来的消息,也并没有多少欣喜。见夫人提不起信心,宋钱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想起昨天议会的事情,“夫人,从账房支取二十万两,我有急用”。兵败的事情肯定会对卫所官兵的士气有些影响,尽快的把抚恤的银子落实下去也能安定军心,等到倭寇再次来犯,也有一战之力。“又要银子,上半年你不是已经提走五万两嘛”?宋钱解释道“这次倭寇袭击沿海卫所,官兵死伤无数,朝廷拿不出抚恤的银子”。“朝廷没有银子,就让我们出”“不是我们,这不是还有老王老张老钱嘛,他们也会出的”。“当官的都会朝自己家捞银子,你们几个可好,自己朝外掏”宋夫人忍不住埋怨,满不情愿的从衣袖中拿出钥匙,走到床边,拉出一个木箱子。好吧,巨额财富,封建社会的人总是很有默契的统一藏在床底下,估计是担心小偷找不着。宋夫人用钥匙打开,看到马上就要见底的私房钱,宋夫人一脸肉痛的数出银子,“省着点,咱家也快揭不开锅了”。“夫人放心,明年开春,咱们与钱家的商船就可以出海,到时候就有银子了”。身为打工人,晚上也许是他们最空闲的时间,约上三五好友,一碟花生米,几杯酒,如果舍得的人也会去娱乐场所开心一次。同样身为打工人的李玉堂几人,虽然上班摸鱼也不会有人敢举报,但是聚餐他们也会选择在晚上。李进诚一脚踏入百花楼的时候,张松鹤刘文正和李近臣也相约踏入了李家大宅。敌人来了有猎枪,朋友来了有美酒,又是一桌丰盛的晚宴摆在了四人面前。“这些臭不要脸的武官真是太可恨了,瞧,李大人这张脸被打的,这是人干的事嘛”。看到李玉堂的惨样,张松鹤有些同情,好在自己躲得快,没有成为张驴子的对手,不然李玉堂的伤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议会上的暴力冲突,武力值最差的李玉堂受伤最重,好在,都是皮外伤,也因为李玉堂平时补品不断,不然现在的李玉堂也不能坐在这里与几位老友一起饮酒。“是啊,朝堂之上,商议国事之地,那些臭不要脸的武臣竟敢动手,真是岂有此理”,李近臣也是深表同情,因为发现时态失控的早,李近臣也是躲得最快的,因此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受到梅良心的弹劾。”弹劾又有何用,当今圣上还念着他们昔日旧情,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说的也不全对,这只是一方面”毕竟是搞刑名的,刘文正想的就多一些,“你们说,每次我们与那些臭不要脸的武臣发生冲突,最后谁是受益者”。三人想了想,都没有回答。刘文正解惑道"自然是当今圣上,每次我们与武臣打完,当今圣上都会收到一笔可观的罚金“。“咳咳”李玉堂急忙咳嗽了一声,“刘大人,祸从口出”。刘文正耸耸肩,不以为然,“怕什么,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刘大人说的没错''张松鹤也随之附和,“我看当今圣上是钻到钱眼里了,这一次更是过分,老夫不就是收了一点红包嘛,至于罚款那么多嘛”!“哎,老夫的罚款也不少”,刘文正也是随之感慨。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玉堂问道“各位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嘛”?“家中没有那么多的现银,我正让人从老家原来,差不多三五天就可以送到”,张松鹤回答。正常情况下,这些罚银张松鹤府中也是可以拿得出来的,只是到年底了,也是送礼收礼的高峰期,于是张松鹤就把家中的存银运到了老家,腾出库房安排收礼,只不过今年的情况特殊,当今圣上缩减了祭祀的规模,采买的祭祀用品少了一些,送礼的商家也就少了,以至于影响了张家的收入。相比于张松鹤,刘文正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马上就要过年了,很多在押的犯人为了可以回家过年都舍得花钱,这让刘文正的腰包也鼓了起来。罚银可以轻松拿得出。李玉堂,好吧,再多几倍的罚银,人家都可以眉头都不皱,过完年就是官员调动的时候,自然很多想要进步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李玉堂身上。如果大明帝国让在职官员公布财产,就算常年做生意的英国公都不见得有李玉堂有钱,说李玉堂是大明帝国首富也不为过。最穷的当属内阁阁老李近臣,听到罚款的事情,李近臣只好拿出两幅画,展开,一副是宋代张敦礼《松壑层楼图页》,松壑层楼图是一副山水画,前景为古松奇石,小桥流水,远方是翠碧绿山,江岸小舟,具有很高的装饰性和艺术性。而另一副画是元朝夏永的《映水楼台图》,华丽楼台耸立于山水间,有飞檐,梁柱,斗拱,勾阑,颇具写实之佳作。“李大人,小弟家中拮据,还请李大人出手帮忙”,李近臣颇为不舍的把两幅画收好,送到了李玉堂面前。估计李近臣卖画已经成为常态,几位都没想相劝。李玉堂没有看,示意李近臣放下,“罚银的事情老夫替你出了,这两幅画暂且放在这里,等到李大人什么时候有了银子再来赎回便可,”“谢谢李大人”。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为了利益暂时的结合,虽然李玉堂有能力帮助李近臣,但李玉堂没有,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为了利益,为何便宜别人。“圣上这是要饭要习惯了,总想着在咱们这里捞些银子,害的李大人不得不卖掉自己心爱的字画”张松鹤继续吐槽,“圣上出身贫寒,爱财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李玉堂话语停顿了一下,“当今圣上如此爱财,于国不利啊”。听到李玉堂的话,三人都是噤若寒蝉,“李大人的意思是,,”“圣上年事已高,听宫中御医说,圣上的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李大人的意思是,”看了看几人,张松鹤继续道“给圣上下药”。“咳咳,''三人都忍不住咳嗽,谋杀皇帝,这是想与祖宗十八代团聚啊。“张大人休要胡言,”李玉堂否决了张松鹤的胡言乱语,眼神看向几位,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三皇子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