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睡得很沉,还做了个梦,梦见我的爷爷。他就像以往那般看着我训练,我伸展一下腿脚后,就背着沙袋往后山跑步去。
突然,爷爷在身后喊道:“小凡,爷爷想吃灵芝炖乌鸡汤。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山采药,我带你去过的那棵老松树么?”
我当然记得,赶紧应道:“嗯,我还记得在树主干上长了一棵老灵芝。爷爷您还告诉我,那不是一般的赤灵芝,而是纯阳灵芝,是不可多得的灵药。当时我还想把它摘了,你不让我摘,说时机未到1
爷爷听了我说的话,心感欣慰,点了点头道:“是的,现在时机已到,你记得上山后把它摘回来1
我对爷爷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就立马加快步伐往山上跑去。跑了没多远,我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带采药用的工具,灵药不可以用手直接摘取,否则落地之时灵气就会散荆我立马往回跑去,下山比上山轻松许多,我都是跳着下山的,一跳顶三五步,所以没一会我就回到家里。
我进屋拿了采药工具,临出门前却突然觉得不对劲,我爷爷呢?
我赶紧对屋里喊:“爷爷…爷爷…”
任我喊破喉咙都再也见不到我爷爷的身影了,我开始越来越慌,我边跑边哭喊着。
下一刻,我就醒了过来,已经满头大汗。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我不得不接受爷爷早就已经离开了的现实。
我不由得一阵失落,看一看时间才清晨五点,时间还早,但我已无法再入眠。
“爷爷…以后只能在梦里见到你了!那我宁愿这个梦不要醒过来。爷爷说,他想吃灵芝炖乌鸡汤。灵芝…对,爷爷让我去摘那棵灵药。”
我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回味着梦中的一切。
如果换了平时,我可不在意自己做过的梦。但那是因为从小到大,爷爷都不曾离我而去。而今,爷爷刚走不久,我却在梦里梦见他交代我做的事情。
“这是梦!这不是梦!爷爷要吃灵芝炖乌鸡汤!对,爷爷要吃,我就去做。”
我自己也迷糊了,但最终我还是按照梦里爷爷交代的去做。也许我仅仅是为了欺骗我自己,爷爷并没有走,他还在偷偷地看着我,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他交代的事情,我就得做,还得做好。
我甚至期盼,说不定我把汤做好了,爷爷就回来了呢。我要是不做,他生气不回来的话,我不就肠子都悔青了。
所以,即便才是清晨五点,太阳尚未出来,外面满山都是雾气笼罩。我已经利索地收拾整齐,带上采药的工具,背上沙袋直接就出门往山上跑去。一切就按照梦里发生的去落实,我甚至有点激动,等我煲好汤就能见到爷爷了!
我们村是四面环山的,典型的山中盆地。而我爷爷家就在最高那座山的山脚下,我曾经问过爷爷,为啥我们不跟大家一起住在山溪那一带。
爷爷告诉我,咱家的位置看似偏僻,却是整个山窝里地气最重的地方。这种地方利用好,就是风水宝地,无论阴宅阳宅都可以立,乃是阴阳双汇之处。平常人不懂这个,胡乱搭建不但无益反而容易招损。要想在此安家落户,必须先锁住地气,控地气为己用,能够让屋里冬暖夏凉,养人益寿。若无法控制地气,还在其上乱建,就会造成地气翻腾,轻则房屋倒塌,重则山崩地裂。
我爷爷的房子看似平常,但摆放在庭院里的每一块石头,种的每一棵树,甚至是挖的养鱼池,都是很有讲究的。他还告诫过我,千万不能乱动庭院里的每一个东西,那是太爷爷当初布下来的五行八卦锁灵阵,这还是当初太奶奶告诉我爷爷的。
当初我父亲不信这个邪,他就是一个熊孩子,偷偷把院子里的那块石敢当挪开了,结果整个山窝突然发生了地震。若不是爷爷在家里,及时把石头挪回原位,那我父亲可就酿成了大祸。事后,他被爷爷狠狠揍了一顿,再也不敢乱动院子里的东西。
那次之所以那么快就发生地震,那是因为被五行八卦锁灵阵锁住的地气已经积聚多年。阵法一旦破开就像水库满载泄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绝对是生灵涂炭的人间惨剧。
这事情,虽然只有我们家里人代代相传,村里人并不知道个中原因。也只有老一辈的村民还流传着一些说法,都说自从我们萧家在这山窝里落户后,这里再也没有发生过地震泥石流了。在他们小时候,地震可是家常便饭,每个月至少发生一两次。这也是为何,村民安家都不敢靠近山脚的原因,那都是祖上定的规矩。
这后山高达两千三百多米,每年入秋后山顶必然开始积雪。上山只有一条鱼肠小道通往半山腰,再往上就没有路了,那都是原始的针叶林。大概在两千米的高度开始,就没有树可以生长,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接近山顶的地方就只有草。现在两千米往上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远远看去就像大山顶着个白帽子。
我要去摘纯阳灵药,就得爬到针叶林和灌木林的分界线,大概接近两千米,那里人迹罕至。
即便如我,爬到两千米的地方整整花了我一个多小时,如果换了李二叔他们,恐怕没半天是上不来的。
村民们平时上山也就在半山腰以下,他们需要的山货大多数都集中在那一纬度。譬如一些蘑菇、竹笋、药材等,再往上数量反而锐减,也就没有再往上爬的必要了。
即便是我平时训练跑山路时,我也只是到达半山腰就往山下回去了,上方没有路,几乎也不再往上爬。
由于爷爷当初带我去看那棵灵药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到了这个高度,还四处找了一会才最终找到了那棵印象中的老松树。
这棵老松树的皮就像龙鳞一般,已经起菱角了。树干是弯曲的,在中部还有断痕,很明显它曾经被拦腰劈断过。爷爷告诉我,那是被雷劈的,但幸运的是它并没有被劈死,枯木又逢春,这才长出了新枝。
而那棵灵药就长在那曾经被雷电劈断的树干处,远远看去灵芝跟树干连为一体,不走近看压根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当初若不是爷爷带我过来,我估计自己也很难发现它。因为它的顶盖就跟老松树的皮一样,已经起菱角,就像一片片龙鳞一般。
我艰难地靠近老松树,就在我拿出采药工具准备动手采摘时,突然一声大叫吓了我一跳。
“叽叽叽……”
我心想糟糕,爷爷说过灵药大多数都会有灵兽守护,我该不会那么倒霉,遇上了守护这株灵药的灵兽了吧!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我之前跟爷爷过来的时候,可没有灵兽出现埃难道,我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