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滢雪面色沮丧,知道大伙银子都花完了,有些愧疚,没敢点稀罕菜色。
其余四人则坦然,只听虞子湘道:“各位兄长,上菜吧1
众人笑嘻嘻,纷纷跑进后厨,一人端两道菜出来。
“这是江陵名菜白玉鱼饼和千张扣肉1凤天雷将两盘菜摆好。
“蔡城手撕鸡和栗炭烤鸭。”廖尚武的两道菜真是香,颜色却没有凤天雷的两道菜色好看。
虞子湘笑道:“廖兄,这哪是蔡城名菜,明明就是丐帮名菜1
廖尚武尴尬地笑了笑,道:“的确是叫花子们嘴馋得紧,用这些笨拙的方法做的菜,我是怕姑娘们嫌弃,才拿出菜城的名头。”
就在廖少帮主稍带羞愧的解释时,梅滢雪已经扯了一只鸡腿。“好香啊1
“还有呢,湘味辣豆腐,辣白菜,辣黄瓜,辣萝卜1虞子湘将四小盘凉菜端出来。
“子湘,你这菜是不是寒酸了点?”凤天雷小声道。
“等一下你就看吧1虞子湘依然一身男子打扮,只是眉目间俏皮的笑意,尽显了娇媚,凤天雷一时失了神。
“红汤鱼头豆腐,剁红椒鱼头1虞怀仁难得这么开心。
梅滢雪看着瞬间摆满一桌子的菜,简直不敢相信。
只听得临桌的人嚷嚷着,“小二,他们桌子上的菜给我们也全部上一份!他娘的,馋得老子口水直流1一个中年汉子粗鄙地用蜀地的话喊着。
这边临桌的也喊不停。
掌柜的连忙跑来求虞子湘:“公子呀,我知道您这小菜和鱼饼每样还有不少,不如都卖给我,要不然,这些江湖豪客不好打发!还有这其余几道菜,能不能把烹饪方法教给我们庖丁?价钱好商量1
原来他们几个偷偷在厨房里忙了一整天,还不给客店里的庖丁看。
不过庖丁们自诩手艺不错,不屑于这些乡里粗俗的菜式。现在被客人不断催促,也做不出来。
凤天雷按照虞子湘说的做了很多鱼饼,这鱼饼可不好做,光是将鱼肉剁成白色鱼泥这一条,若不是凤天雷内劲足,这么多鱼肉一般人得剁几敢个时辰。
之后还要运用柔劲搅动鱼泥,放入少许的玉米面,放些五粮液,边搅边发酵,最后再蒸,蒸熟切块。
凤天雷对虞子湘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下肯定又狠狠赚一笔。
“每道菜烹饪方法一百两,如何?”虞子湘思索了一下道。
掌柜的一听,那不是一千两?掌柜的有些犹豫。
四下的客人又开始催促,这些人个个拿着家伙,脾气偏偏暴躁。
“这鱼饼可是能卖上三两一份哦!这手撕鸡也可卖三两一只哦!还有那火红火红的剁椒鱼头,别人吃了还想吃哦!这每道菜一百两,你一个月就能赚回来1虞子湘缓缓地说。
“小二,怎么这样慢?”
掌柜的一咬牙答应了!
一千两到手了,虞子湘把预先写好的方法拿出来交给掌柜的,掌柜的便匆忙去了后厨。
子湘又叫人随她去房中把几个小缸搬下来。
当虞子湘把盖子揭开,一阵酸辣直扑鼻,店中小二连忙凑了过来,偷偷拈来尝尝,再给每桌盛上几样。
“小二,还有那香喷喷的鸡呢?”又有人催促。
后厨庖丁们半个时辰的忙碌,终于做好了所有的菜。
掌柜的暗自盘算着,得意地笑着。
虞子湘将一千两分作五份,分给了大家,廖尚武感叹道:“虞姑娘真是令在下佩服,若是丐帮有姑娘这样的人才,不愁大业不成1
“廖帮主,若是子湘到你们丐帮,你们丐帮得易名,还叫什么丐帮?”凤天雷语气有些不善。
廖尚武听出来这莽夫是生气了,但又不知他好端端的为哪般。众人这一路走来还算是惺惺相惜,也不好与他发难,只好沉默不语。
虞子湘知道凤天雷是何意,不就是生怕她虞子湘被丐帮聘任了吗?当下瞪了凤天雷一眼道:“丐帮弟子都是穷苦人出身,若能入丐帮,能为丐帮谋福祉,也是子湘的荣幸1
凤天雷听了子湘的话,心中忿忿,却不敢再说话。
廖尚武这才明白,凤大哥“护食”呢!便也不气了,道:“子湘姑娘还是去江陵为好,若是入了丐帮,岂不无端让丐帮和凤大哥结了仇?那多划不来?”
凤天雷如此一听,心里还偷乐,便任由虞子湘瞪她。
梅滢雪见大哥与三姐二人这般好,也甚是羡慕。不由得想起曾经在蔡州城遇到的那个与她一起看烟花的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
“小妹,在想什么?”虞怀仁察觉梅滢雪有心事。
“没,没想什么,只是想英雄大会的日子近了,不知道师姐有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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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窗外黑沉沉的天空被一道闪电撕开,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
房中坐着喝茶的凤天雷一脸惊喜,道:“明天卖雨伞1
“不用等明天!就现在1虞子湘连忙拿起几把房中堆放的雨伞,赶紧下了楼。
凤天雷也抓起几把,跟着子湘。
正好,客栈门口站着几个手中紧握兵刃,个个寒着一张脸,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截。见到虞子湘抱着许多伞,“卖伞的,多少钱一把?”
凤天雷正要回答,被虞子湘拦祝虞子湘道:“一两银子一把1
那人二话不说,摸出一锭伍两,让剩下四人,一人拿一把,打着伞便走进雨帘中。
“子湘,不是说卖五十文吗?怎么又卖一两了?”凤天雷不明白。
“因为他们不是好人1
“你是怎么知道的?”凤天雷虽觉得他们江湖人,却也看不出他们是坏人。
“第一,夜走不是好人,第二握刀的手太用力,脸色紧绷,证明他们正在办紧要事,又怕人知道,才极力掩饰。”
正在说话间,雨中又冲过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彭立杰。彭立杰上来时才发现,站着的两个人是凤天雷和虞子湘,猛一怔,遂又故作镇定,向二人拱了拱手,便在门口那边站定。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什么,缓缓走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凤大侠,虞女侠,不知前日在街上偶遇时,有没有见过彭某的一个物件?”
“什么东西?很重要么?”凤天雷这回知道,子湘自有打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便无需开口。
彭立杰犹豫了半天才道:“不重要,一个小物件1
“不重要的话,我看便不用找了1虞子湘知他说谎,一个令牌,是权力的象征,他竟说不重要,定是这令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用处。
“不不不,很重要的,丢了它,彭某便要丢了性命1彭立杰说完扑通跪下,又哭喊着:“二位大侠救命啊!我寻了三天,若是再寻不到,我必死无疑了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