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李玉晗一脚踏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梅滢雪。把个冷冰冰的背脊对着叶厚德。
叶厚德好好的心情突然没了踪迹,板着个脸冲着小二吼道:“小二,给李公子来一份一样的吃食,藤椒卤肉,一碗酸辣粉。”
叶厚德说着起身出了客店。
晌午的时候,叶厚德兴冲冲回到客店,手里拿着一幅画。
正要上楼,掌柜的喊住了他:“客倌,与你同行的两个年轻人已经结账走了。”
“什么?他们走啦?”叶厚德简直不敢相信,“好你个李玉晗,竟敢甩开我?”
“他们为你付了三天的房钱,您可以随意在这里住三天。”掌柜的却笑眯眯地又说。
“住什么住?不住了,退房,把三天房钱退我1叶厚德大为不爽。
掌柜的虽然肉疼,但也不敢得罪人,毕竟如今是乱世,这里往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杀人越货的也不在少数。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掌柜的慢吞吞地从钱匣子中拿出一些碎银子。
叶厚德夺过银子,上楼收拾了一下,就立刻转身下了楼,再次出了客店。
他打开画,按照左下角留的客店名称地址找去。
他才到这家烤肉店,东张西望了半天,没有见到沈清月,便举起手中的画,“这幅画的主人在哪儿呢?”
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轻盈婉约地走了过来,她手中捏着一把剑,这剑鞘,叶厚德直觉得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位大哥,这幅画系小女子夫君所作。画中人乃是我小师妹。大哥可是在这蓉城见过小师妹?”何田田边打量着眼前这汉子,边将他请入坐。
叶厚德不知梅滢雪除了沈清月之外还有其他师姐。“夫人既然说是画中姑娘的师姐,那自不会有假。只是…”
“只是什么?”何田田见这男人说话吞吞吐吐,以为他是为了钱财,又故作扭捏不肯开口。“大哥是见了银子才肯告知小师妹的下落?”
“误会,误会1叶厚德连忙摆手,“在下绝无此意1
“那阁下是何意?”何田田气闷地蹙眉问。
“在下只是…”叶厚德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我看你也是个男子汉,怎的说话如此吞吞吐吐,倒像是我等妇人。”何田田彻底发怒。
“唉,在下只是想问一下你要怎么证明梅滢雪梅姑娘是夫人的师妹呢?她们师姐妹的功夫绝顶,不知夫人的功夫如何?”叶厚德一鼓作气地说完后,再察言观色,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惹火烧身。
“功夫啊,我们去外面比试比试如何?”何田田没做声,一个浑厚男人声音从侧里传来。
叶厚德吓了一跳,这人身长八尺,胸腔宽厚,叶厚德咽了咽口水,“兄弟,阁下是?”
“这位便是,小女子的夫君。”何田田看到叶厚德的表情甚是滑稽,不禁莞尔道。
“哦,看来兄弟文武双全1叶厚德没有起身,目光再次移往桌面上,正好落在何田田放在桌上的宝剑,突然脑后灵光一闪,这剑鞘上的花式不是和沈清月梅滢雪的剑鞘类同吗。
“那要比试比试吗?”
“不用了,在下现在已经确定了,二位是雪儿丫头的师兄师姐。”叶厚德为自己的眼拙而懊恼。
“确定了?”何田田从叶厚德的眼神中得知,他认得剑鞘与师妹们的剑鞘类同,才肯定了他们的身份。“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在下叶厚德,今晨还与雪儿丫头一路吃早餐。”
“哦,那快带我们去找她。”祝华浓迫不及待地过来牵叶厚德的胳膊。
那气势如同一座山,极具压迫感。叶厚德情不自禁往后躲了躲,这人果然与沈姑娘一般气势。“大侠,请容我讲完。”
祝华浓蹙眉停了手,“请讲。”
“雪儿丫头被李玉晗拐跑了,还将在下甩开。如今在下亦不知他们的去向。”叶厚德说的有些委屈。
何田田和祝华浓二人沉默了半天,何田田难得被难住,“浓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祝华浓突然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浓哥,怎么啦?”何田田也极少见他这般沉思的模样。
“叶厚德,你揭了几幅画?”祝华浓突然问。
“只此一张呀1
“另外三张却又是被谁揭了呢?”祝华浓似乎是自言自语。
“你们什么时候张贴的呢?”叶厚德问。
“昨日傍晚。”何田田说看向叶厚德,难道他有线索,看着叶厚德也陷入沉思,她眼前突然一亮,他好像说到李玉晗,“李玉晗。”
“莫不是李玉晗?”叶厚德喃喃自语道,几乎与何田田同时说出口
“丫头,你也怀疑李玉晗?”祝华浓这么一说,可以见得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李玉晗果然居心不良。雪儿丫头,你可千万把眼睛睁大些。”
“现在只能委托铁枪会和丐帮打探他们的去处了1何田田与祝华浓轻声说道。
叶厚德离得近,隐隐约约听到何田田提到铁枪会,但是他深知铁枪会目前还极其隐秘,断不会当众讨论。他暗下忍不住疑惑这二位与铁枪会的关系。
“尚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祝华浓,内人何田田。”
“原来是祝大侠伉俪。”叶厚德顿了顿又说:“在下有一事相求1只见他抱拳朝祝华浓二人行了礼。
“叶兄弟,请讲1
“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1
三人上了楼,进了一间角落的房间。
“方才听夫人说起铁枪会,不知夫人如何知晓这极隐秘的帮会组织?”叶厚德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听闻叶大哥对铁枪会感**?”何田田笑着反问。
“夫人见笑了,叶某孤身一人,几个月前偶遇当年征西时两位生死兄弟,他们全都入了铁枪会,并劝叶某也一同加入铁枪会。”
何田田边听边为叶厚德倒了一杯茶。祝华浓对于铁枪会的事向来都相信何田田,一直没有做声只是听着。
“那叶大哥对铁枪会是何看法呢?”何田田继续笑着。
“听说都是集了一些有义有志之士,好像是为了保家卫国做贮备力量吧?”叶厚德不确定地说。
“叶大哥只说对了一半,其实,铁枪会不只是为了战争做国家的贮备力量,还要荡尽天下奸邪,如同这把剑。国家内忧外患,都需要一把亮剑。”
“夫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1叶厚德一阵感叹,又说:“可以见得,夫人定是铁枪会之人,并且在铁枪会定是举足轻重之位。”
“叶大哥,抬举小女子了。小女子入铁枪会**年,担任潜伏取证的之事,协助宗公子破案。”何田田知叶厚德也有意加入铁枪会,便不做防。
“夫人真是令人钦佩,此种卧底潜伏之事,最是危险,最是需要智慧。叶某想让夫人您为叶某做个媒介,让叶某入了铁枪会,和铁枪会兄弟们一起荡尽奸邪,保家卫国。”
“好,小女子愿意做这个媒介。”何田田乐开了怀,“走吧,事不宜迟,我们去找曾堂主1
“曾堂主是铁枪会巴蜀地域主要负责人。”出了客店酒肆,三人行至一僻静巷道。
何田田问了一路人:“打扰了大婶,请问这附近可有将军庙?”
“有啊!穿过这条巷子,出了巷子左拐直走半里就到。嗯,这将军庙真灵,能保平安,平日里很多人烧香,你们赶紧去烧个晚香吧。”大婶子真是个热心肠。
“多谢大婶相告,我们这就去1何田田按照老人家的话,很快三人穿过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