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的命是本公子救的,你现在必须按照本公子的指示行事!是本公子一个人的指令1
“是1那人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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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在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天已经大亮,“糟了1他十分懊恼,赶紧坐起身。
身旁李玉晗睡得正酣,被宗泽这一动作惊醒。“宗公子,这天才亮,便醒来了吗?”
宗泽直觉得哪里不对,自己怎么会就这么睡着了呢?他怀疑自己中了迷子,但是他又没有中迷子的之后的头痛感,反而显得精神百倍。
油灯,一定是油灯。宗泽虽然怀疑李玉晗做了手脚,但是面对李玉晗这般问话,他也不动声色,索性装起糊涂,“想必是这些天睡得足够,今日竟醒得这般早。”
“兄弟我还担心宗大哥因与兄弟同榻不习惯才醒这么早,得知并非如此,兄弟才放心呀1
宗泽听着李玉晗突然便与自己称兄道弟,笑着等李玉晗起身,边下来床边说:“大哥我向来随性,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与李兄弟同眠一榻,便是与自家兄弟同眠一般!只怕李兄弟心细如发,不习惯大哥的粗枝大叶倒是真。”
宗泽瞟了一眼窗前的灯台上,粗看那油灯并无异常。他也不好当着李玉晗的面去细查。
“宗大哥当真是羞煞兄弟了,兄弟我虽然不能与大哥一般豪气干云,但也是非常向往大哥的那种自在洒脱,无拘无束的心境。”李玉晗的话不知有几分真。
宗泽听着倒是有些动容,“不错,自在洒脱,无拘无束是一种心境,只有真正光明磊落且无所畏惧的人才会有这种心境。”
李玉晗心中一惊,宗泽这是暗示他不够光明磊落吗?“这世上真正光明磊落的人恐怕也只有大哥一人吧1
宗泽知道李玉晗用恭维来迷惑他,他笑着整了整衣衫,望着窗外的方向,苦笑道:“其实,宗泽亦算不得磊落1说完便出了房门。
宗泽径直走到驿馆前院,上了楼。
宗泽站在房门口,举手准备敲门,却犹豫了起来。
这一幕恰巧被楼下早起的虞子湘看到,想起初来榆林那天,清月郡主请她代为买来针线,并请教了刺绣方法,自己亲手绣起绣帕,因为对自己的绣工不太满意,结果一连绣了三方同样的绣帕。
“清月郡主,您是要绣这字?”
“是1
“绣字看着简单,实则是最考验绣工,郡主不如先绣回针绣吧,简单一些,只是字迹可能不如原样饱满1
“不,这绣帕于我意义重大,我一定要绣到最好1沈清月掏出另一方绣帕给虞子湘看。
“千江有水千江月?这是?”虞子湘惊讶,是谁用这么美的诗句,这分明就是夸赞清月郡主的各种美好呀,而且有些爱慕的意思。
“这是公子送给我的中秋节礼物。”
虞子湘心里大约有数了,这宗泽是对清月郡主动了心呀,清月郡主更是对宗泽情深义重,可这和亲,岂不是要将有情人分离吗?
眼前,宗泽的犹豫,虞子湘恨不得去推他一把。
宗泽终于敲了门。
里面传出月儿清冷的声音,“公子么?进来。”
宗泽推门而入,沈清月正在梳妆,原本白晳的脸蛋,此时未加任何粉饰,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崭新,珠花金钗更是被她收进梳妆台上的百宝箱,这些都是她和亲的嫁妆。
镜中沈清月的眼神显得十分陌生。此刻
沈清月插上木发簪,边起身边说:“公子是为了昨晚的事儿吗?”
“不全是,有你前去,我去不去也不重要1宗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清月没想到,宗泽被李玉晗拖住,竟然猜到自己去参加了会师,沈清月暗下点头,又问:“那公子还为何事?”
宗泽想了半天,就怕自己措辞不当,“月儿,你别生气了好吗?”
沈清月笑了起来,“我没有生气1
见到月又笑了,宗泽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沈清月马上又寒起一张脸。
宗泽不禁又愁眉深锁,“月儿…”
正在这时,驿丞领着一名衙役匆忙赶来,驿丞还慌慌张张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呀1
“启禀郡主殿下,启禀宗公子,那西夏梁太后已经派出了迎亲队伍,现正在赶来榆林的路上1
“看来,这梁太后是太想我了1沈清月像是丝毫不在意,又扬起嘴笑着道。“去,让章大人前往相迎,并告知迎亲队伍,本郡主明日便出发1
“是1差官得到准信,连忙回衙门。
衙门里章大人正在县令的客厅上座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县令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坐在下面。
差官进来之后直接向章大人禀告,“启禀章大人,清月郡主让章大人出城迎接西夏迎亲队伍,并说明日便出发和亲西夏。”
“那清月郡主当真这么说?”章相爷有些不大相信,前几天郡主还说主战呢,并且还有圣旨的。
“是的,相爷1
“好,你先下去1
章相爷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
“相爷当真要去迎接西夏迎亲使者?”这县令眼珠子直转,见相爷不回答,又自作聪明地道:“这个清月郡主虽被赐封郡主,但终究非正统皇室血脉,恐怕她被封为郡主也是为了和亲作准备的吧?”
“放肆1章相爷猛然放下茶杯,并喝叱道,但见县令吓得屁滚尿流,又皮笑肉不笑地道:“郑大人,你的确是个人才,当时若非圣上提点,本相如何得知那西夏王李秉常对这位江湖郡主情有独钟?”
那县令先是疑惑,继而惊讶,在见到相爷洋洋自得之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竟然能揣度到相爷甚至圣上的意思。
章相爷出了榆林关,县令也因深得相爷喜欢,一路随行。
西夏迎亲队伍停在榆林关外二十里处,等待宋国使者前来相迎。
西夏迎亲队伍为首的便是那左将军,这人实在好耐性,在烈日炎炎之下,站在空旷无一物的草地上,黝黑的脸上滴下一滴汗水,他却不眨一下眼睛,并且右手半刻不离剑柄。
直至章相爷离他只有一丈的距离,并向他谄媚地笑着说:“将军,我们清月郡主令本使前来迎接众位,欢迎众位将军到榆林城中暂作歇息1
左将军仔细审度了这位宋国使者,并考量了入榆林关究竟安全与否,“使者大人,据我所知清月郡主久久停在榆林,和亲一拖再拖,这是对我王和太后乃至整个大夏都是十分不敬,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们大宋的诚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