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是什么情况他算是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百姓虽然说不上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是安居乐业。
镇南王或许有雄心壮志,但是治理朝政的水平需要提高。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想要做些什么?”
“我就觉得很乱,想要找个地方静一静。”詹无双如实道。
“你可以在这呆上几天。”
“这,多谢先生。”詹无双听后欣喜道。
他来着里纯粹是为了感谢王哲的救命之恩,能让他们父子再次相见。
没想到王哲居然肯让他在这里呆两天,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对了,先生,我在上山之前听到了一些关于秦川的传言,说在这里有一位人仙,手中掌握着天下至宝禹王鼎。
我觉得他们说的就是先生您。”
他在来之前之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一是为了寻找那三粒莲子,另外一件事就是因为听到了关于秦川的传闻。
专门去打探了一番。
“前些日子山里的确是来了不少人。这两天安静了不少。”
听了这句话,詹无双突然想到了山下的那些坟堆。
是上次自己走的太匆匆没有细看,还是最近才增加的?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位人仙的墓。
“先生,刚刚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下面有一些坟堆。”
“有些不该来的人来了,就留下了。”王哲平静道。
嘶,詹无双听后深吸了口气。
“这,这”
那其中可有一位人仙,眼前这位能斩人仙,他已经强到何等的境界?
良久的沉默,
“这里有本经书,可以助你平静心神。”王哲将一本《清静经》递给了詹无双。
“多谢先生。”詹无双急忙双手接过来。
王哲进了山洞,留着他一个人在外面。
一旁来福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伱有什么事情吗?”詹无双试探着问道。
来福摇了摇头。转身来到了那棵山桃树下趴下,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就这样,詹无双就在这山上呆了下来。
每天就是诵读经书,修行,
几天之后,他来到了山洞外,
“先生?”
“进来说话。”
“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王哲听后收起手中的经书望着詹无双,等他开口说话。
这几日詹无双每天诵经,心没怎么静下来,想的是反倒是更多了。
他想到了自己过往,自己作为八方神将也曾经四处征战,手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他杀的有妖魔,有恶人,还有叛军,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守护太平?
有些是,有些不是,更多的是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忠君爱国,忠君在前。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现在想来,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被萧广利用的棋子,用完便丢弃了。
不只是他,那些藩王、朝中的大臣、百骑司、乃至天下的百姓,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没人愿意被当成棋子,
“先生,世事如棋,我们是不是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棋子,那下棋的人是谁呢?”
“就像我,以前下棋的人是萧广,我不过是被他利用。”
“那现在呢?”王哲接着问道。
“不知道。”詹无双摇了摇头。
“你的这个说法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人这一生就好画好的棋盘,走走停停,总在这方框之中,好似樊笼。
修士,求逍遥,求超脱,就是跳出樊笼。”
“但是有些东西是我们自己设下的,求权,求名,求利,你想要的越多,陷进去的便越深。
要想得到,必先付出,百姓求得不过是居有其所,吃饱穿暖,他们付出的是辛勤的劳作。
手掌天下权,这是大气运,大责任,他需要付出的更多。
还想长生不死,执念太深,这是入了魔,没有底线,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必然遭受极大的反噬。”
王哲喝了一口茶。
“请问先生,如何跳出樊笼,人仙是否已经跳出了樊笼?”
“手中的权多大的才算是大,修为多高才算是高,得问你自己,人仙也不得长生,不过寿几百载。
心若宽了,樊笼自少。”
少了并没有完全消除。
这些日子在山中,王哲也悟出了不少的道理。
“先生,我想改变这天下。”
“为了报仇?”
“不全是,报仇,赎罪,也想为这天下做点什么。”詹无双如实道。
他想报仇,若是这点心思也没有,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
另外,他也看到了百姓的苦,天下动乱,最受苦的其实还是百姓,他是真的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这世间总有一些人心怀侠义心肠。
叶知秋是,
这位詹无双也是,
“那便去吧。”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不如先从肃清匪患开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二天,詹无双也下了山,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先是叶知秋,现在又来了詹无双,一个个的都要造反。”
“来福,你说那些人在想什么呢?”
“哪些人?”
“那些像我一样的人。”
方外之地的修行门派不少,天下人仙虽然是凤毛麟角,但也不是没有。
“有些人的确是只求长生道,不管红尘纷扰。有些则是想要借着天下大乱谋取自己的那一份利益,比如天机阁。”
王哲说着,来福听着,有些能明白,有些却不甚了然。
夜色渐渐的黑了,
山外,一片黑云朝着王哲修行的山峰飘来,
临近山峰,黑云停住,一道身影从那黑云之中落下,一身黑袍子,头戴黑色高帽,脸色苍白。
“就是这里了。”
他没有急着进山,先是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走进了白雾。
进去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一片坟墓。
“栾可永!?”
当他看到了那人仙的墓碑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居然死了?”
这个人他知道,甚至曾经和他交过手,两个人算是半斤八两,虽然当时他有压箱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但是对方恐怕也是没有尽全力。
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对方的坟墓。
“他不是在西北之地修行吗,为何这里会出现他的坟墓?
难不成他也是因为来这里搜寻禹王鼎的下落而死在了这里?”
这人抬头望了望被雾气包裹住的山峰,
“又有人来了?”王哲在山上感知到来人的气息,
一步从山上来到了山下,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个黑袍男子身旁,
“这身打扮,看着好像九幽教的修士啊!”
王哲一出现,那黑袍男子便抬手一招,手中就多了一面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五色神光亮起,然后整个人就被定住,
身上的法力瞬间停止,没了法力自然就无法催动法宝,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一下子愣了,
“人仙?”王哲开口问道。
黑袍男子点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
“路过,看看。”那黑袍男子紧张道。
“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咔嚓一声,黑袍男子身上一件护身法宝破碎,身上的阴气飘散出来一小部分,
“我是来找禹王鼎!”
果然,还是冲着禹王鼎来的。
“谁让你来?”
“武镇罡。”
这人说出了一个让王哲十分惊讶的名字。
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个黑袍男子倒是十分的配合,知无不言。
看样子是十分的怕死,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不错,你可以上路了。”
一道剑光亮起,
三尺神锋横斩,
鲜血飞溅,风起好大头颅。
“你言而无信!”
山峰下又多了一座坟,
人仙,苏奇。
“这些人,没完没了了。”
十几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三个人望着王哲修行的山峰,
“师兄,你说咱们在这里看什么呢?”
“上面安排的人物,咱们照做便是。”
“看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一炷香时间,
他们两个人瘫倒在山上,浑身的修为都废掉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王哲直接肃清的他所修行的山峰四周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地方,
只要有修士出现,他直接出手,身上没有血焰,作恶少的受些皮肉之苦,那些作恶多端的直接死在了山上,
再加上前些日子他的所做的事情,他所修行的地方隐隐的快要成了修士的禁地了。
这些人多半是因为天机阁发布的悬赏而在这里盯梢。
“天机阁,又是天机阁。”
王哲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否则对不起他们这么关注自己。
杨州,临安城,流云宗,
纪云首正在山峰之上观看云气变化,参悟其中的妙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是你?!”
这人正是从秦川而来的王哲,
王哲在山上考虑着该如何打探天机阁的消息,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这位纪云首。
作为一派的掌门,想来他知道的消息应该比别人要多一些。
山腰靠上的阁楼之中,纪云首沏了一壶灵茶。
“请。”
上一次他们流云宗险些遭受灭门的危及,多亏王哲出手相帮,这份恩情可是山高海深。
“这次来是想向纪掌门打听一件事情。”
“道友请讲。”
“如何找到天机阁的人,不是那些小喽喽,是真正管事的人?”
“天机阁,这是修行界的一个大门派,它的势力很大,但是真正管事、掌权的人却很少,在临安就有天机阁的人。
八方楼的老板便是天机阁在杨州一地的负责人。”
“多谢纪掌门。”
“道友客气了。”
王哲从这流云宗离开之后就来到了临安城,径直去了临安城。
作为天下有数的繁华之地,临安城也比上次一来到时候萧索了一些。
八方楼很好找,这是临安城中最大的一处酒楼,
王哲进了酒楼,找到了店小二,掏出了一锭银子,说出了暗语,
那店小二立即将他请进了后院,
和热闹的酒楼相比,后院便安静的多。
经过了曲折的回廊,那店小二将他带到了一处书房之中,早有一位学究打扮的中年男子等在这里。
“不知这位客官要打听什么事情?”
“你们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
“不敢,只是天下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人仙之上是何种境界?”
“这?请客观稍等。”
那人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回来。
“客官这个问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请客官在一个月之后再来。”
“确定有答案?”
“不确定。”那人如实道。
“那我一个月之后再来。”
王哲付了定金之后离开。
定金不是银钱,而是一件法器。
他们天机阁的定金要看你问的什么问题来确定要如何支付。
一般的问题银钱即可,
若是一些很特别的问题就需要制服特殊的酬劳,比如法宝、丹药、天才地宝这一类,
王哲现在最不却的就是法器,
刚才在院子之中,那人离开之后去了另外一间书房,见了一个人,将刚才他问的问题告诉了那个人。
那人听后十分的吃惊。
甚至刚才还躲在暗处观察自己。
这些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只是没有说破。
他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临安城的这个天机阁的负责人是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答案,那就会通过特殊的方式来联系他的上一级,
王哲便可以趁机顺藤摸瓜。
当天夜里,他找到了那位八方楼的掌柜,天机阁杨州一地的负责人。
这人对外的身份居然是八方楼的账房,而不是掌柜。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很溜。
王哲趁着他入睡,直接以“回梦心法”进入了他的梦境之中。
“嗯,这是怎么了?”
那账房看着四周,
阎罗王,判官、黑白无常,一众鬼差,
自己怎么会在阎罗殿中,
“段申,你可知罪?!”
阎罗一声呵斥吓了他一跳。
“敢问阎罗大人,在下何罪之有?!”
“判官,念给他听。”
“是!”
那判官打开生死簿,
“本月十五,你让人杀了本地一位书生刘宇,抢了他的宅院。
上月十三日,你差人给临安府打了招呼,陷害了一个叫刘兴安的男子。
三月前.”
一件件,一桩桩,记得是一清二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