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蹴鞠的人很多吗?”赵括看了一眼擂台。礳两名学子看到赵括过来,更加兴奋了,战斗力飙升到百分之一百二,引经据典,妙语连珠,战的是不亦乐乎,殊不知赵括压根就没听他们在说啥。
“特别多,蹴鞠简单的对抗形式非常受大家的热爱,经齐国传来之后,迅速在赵国传播开来,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很喜欢,甚至还有贵族专门组建蹴鞠队互相比斗。”赵胜开口说道。
齐国都城临淄曾经是中原最繁华的城市,不仅贵族有钱,连百姓也很富裕,其民无不吹笙鼓瑟,遛狗斗鸡,很多娱乐项目都是从临淄传过来的。
当然,某些娱乐项目流传开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引起人们为之赌斗,输的要给赢的支付一定的财富,这个财富可以是约定的任何东西。
赵胜所谓的比斗只是文明一点的说法。
“其他国家也都喜欢踢蹴鞠吗?”赵括心中一动。
“齐国以前最之,不过现在和赵国差不多,韩魏鲁卫等国次之,楚燕再次之,秦最次之。”赵胜说道。
礳
“临淄不复当年之繁华。”詹何叹了一口气。临淄最繁荣的时候,城内住着七万多户百姓,即便是邯郸现在都比不上。
然而一切都如同过往云烟,大厦崩毁之后,再无重建之日。
“未能见到当年的临淄,真是遗憾。”赵括也感慨道,心中想的却是,要是临淄和当年一样,赵国怎么混,哪来邯郸现在的盛况?
只有临淄、大梁这样的雄城一蹶不振,邯郸才能快速发展,将他们超越。
“告诉他们,可以将蹴鞠比赛规范化,正规化,设立一定的奖品,还可以邀请民间组成的蹴鞠队来参加比赛。等参赛的队伍多了,寡人为他们建造场地,专门供他们比赛。”赵括说道。
他本来想的是邀请各国蹴鞠队伍到邯郸比赛,不过想到赵国现在还在变法,外来人员过多会引起动乱,降低治安,便将心思掐掉了。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赚这笔钱。礳
“臣不建议这么做,蹴鞠毕竟只是玩物,上不了台面,大规模推广只会让大家玩物丧志,而且对大王的名声不好。”詹何说道。
“我赵国数百万人,真正踢蹴鞠的才几个人?谈何玩物丧志?况且过度娱乐才会玩物丧志,适当娱乐不仅不会玩物丧志,还可以改善大家的生活水平。”赵括说道。
当然,还有一点他没说的就是:赚钱!门票钱,广告费,服装,其他的消费,以及赌球……庄家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的。
赵括一直以来的目标很简单,搞钱!不搞钱,赵国怎么快速发展。礳不搞钱,赵国拿什么养活十来万大军。
不搞钱,赵国怎么给官员和工匠发福利。只要搞够了钱,很多问题也就会迎刃而解。
“大王心中有数就好,不过臣还是认为应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并且……臣以为不应当如此优待平民,大王对他们太过友善了。商君曾言‘政作民之所恶,民弱;政作民之所乐,民强。民弱国强,民强国弱。’臣虽不赞同,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詹何低头说道。
虽然没有明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有让黔首们永远挣扎在温饱线上,每天为着生计忙碌,才能老老实实为国家做贡献。
若是让他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就会想其他的事情,不利于官府的统治。
礳赵括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詹何,詹何抬头也不是,不抬头也不是,过了几个呼吸,才慌忙说道:“臣有罪。”
“如果寡人没说错的话,对于寡人来说,卿也是民吧,卿的意思是寡人对你们太好了?”赵括冷冷的问道。
“……”詹何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难道他说他不是民?那他不是民是什么?
难道还想当君?若说自己是民,那不就是承认赵括对自己太好了。世人都知道现在的这个赵王和以前那些不一样,对平民好的过分,以前还有些不信,今日才知竟然如此难缠。
“臣不是那个意思……大王需知道,升米恩,斗米仇。过度的好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仇恨。福利发第二次的时候,大家就会当成理所当然的。当有一天这些福利不再实施,他们想的不是自己享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福利,而是这些政策为什么没有了。”詹何拱手说道。
赵胜连连点头,这些情况是客观存在的。礳
“詹何先生说了两点,一个是过度的好。但实际上,我赵国并没有对平民过度的好,只是将本来剥削他们的苛捐杂税取消了,只保留农税和口赋,让他们能够养活自己,不至于被逼迫的家破人亡。”
“那些苛捐杂税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现在不过是恢复以前罢了,谈何过度?至于一些福利,确实也有,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既然现在已经实施推行?为什么以后要取消呢?”赵括问道。
“禀大王,我赵国总有困哪的时候,迫不得已……”詹何说道。
“困难?再困难还能有现在困难?现在都能发的起,以后会发不起?除非是国君无能,朝堂之上全部都是贪官污吏,否则绝对不会发生连这点钱都发不起的现象。”赵括大声说道。
“大王,詹何先生久居学院,对朝堂之事不太了解,刚刚也是关心则乱。”赵胜为詹何打圆场。
其实赵胜心中是站在詹何这边的,因为詹何说的才是实际,任何王朝过了初期发展最快的阶段,都会面临阶级固化,行政效率下降,贪污频现,财政不足等等各种情况。
如果论国力,王朝末期的国力是远超王朝初期的国力的,但两个如果打起来,王朝初期能够打王朝末期一打。
礳原因就出在这里。当然,赵括所说的国君无能,朝堂之上全是贪官污吏也没错。
问题是没错归没错,没有办法解决啊。再好的制度也是靠人执行的,人换了,制度怎么可能和原来一模一样。
赵括不是不知道这些,但是靠削减支出,还是从一开始就削减支出,来延续王朝的寿命,无异于饮鸩止渴,他是不可能用这种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