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海云来说,上班比在家里舒服多了,还能跟周围的同事聊聊天。牙科的刘爱爱是她的小学同学,几年没联系,调到这家医院之后,某天姜海云在在门诊大楼的阳台晒太阳喝咖啡,旁边一位戴着G字大牌墨镜的女医生吸引了她的眼球,这名女医生个子不高,皮肤白皙,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她看着这个女医生,直到对方注意到她,望过来,姜海云才尴尬地收回目光。不料对方走了过来,把她搞得更尴尬。
“姜海云?”女医生开口了。
姜海云惊讶了一下,只能回应:“是,我是。”
对方摘下墨镜:“不记得我了吧?你的小学同学。你这样子是一点没变啊。”
姜海云好好看了看她,说:“啊呀呀,怎么会不记得,爱爱啊,还是那么漂亮。”
“是吗?”刘爱爱开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拍拍姜海云的手臂,说:“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看到自己小时候一起蹦蹦跳跳的同学,姜海云当然很开心:“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我在牙科,你,肿瘤科吧?姜老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听到这句话,姜海云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没有半秒钟,她用轻快的语气说:“我内科,不是肿瘤内科。也就随便看看小病,可没办法和我爸相比。”
刘爱爱怔住了,马上又拍拍姜海云的手臂,说:“哪里哪里,姜老和你都是术业有专攻,你这凭自己业务,哪有什么比不比的。”
姜海云心里笑了笑,嘴上说:“你在牙科,很不错啊,忙吧?”
刘爱爱耸耸肩:“还好。你呢?忙吧?”
姜海云点点头:“正好有个事麻烦牙医呢,我有颗牙疼了一段时间,以前去看,医生说没有材料,只能暂时补一下,现在又开始疼了。”
刘爱爱当下就说:“走,我给你看看去,怎么能让老同学受这罪。”
看完牙齿,刘爱爱摇摇头:“海云,现在还真是只能这样,现在只有一款脱敏的药剂,估计管不了多久,另一款医院进货了半个月还没到,如果很疼,只能处理神经,但我不建议这样。”
姜海云捂住嘴巴起身问:“这药什么时候到?”
“不清楚。”刘爱爱想了想,问,“我一个朋友开诊所,挺大一个诊所,他那里应该有,要不去看看?”
“私人诊所?贵吗?别太麻烦人家。”姜海云表示怀疑,但补充了半句话。
“去看看呗,我带你去,他总的给我个面子吧,周末怎么样?”刘爱爱大大咧咧地说。
姜海云想想很久没和同学联系了,那就一起聚聚,顺便看个牙,没问题。
周末,两个老同学到了市里最大的私人牙科诊所,刘爱爱的朋友就在里面上班。看着诊所淡蓝色和纯白色大方块的装修风格,这气派可比医院的牙科诊所高端多了。戴金丝眼镜的朋友接诊了姜海云,看了看她的牙,说“没问题”。让刘爱爱和她到候诊室等前两个小朋友拔完牙。两人在候诊室等着,助理端上了茶水和口香糖。
“这环境可以啊,爱爱。”姜海云表示满意。
刘爱爱点点头:“很不错了,而且熟人,这价钱也合适。”
“他们这薪水应该不低吧?”姜海云问。
刘爱爱看屋里还有个小伙子,说:“比我翻几番呢。”
姜海云打趣她:“你不考虑过来?”
“不稳定啊,毕竟是私营的,压力大呢。你看这里的小助理,没几个做得久的,医生也是,差不多都出去单干了。”刘爱爱压低了声音。
姜海云点点头,这时候进来一个女医生,朝对面的小伙子走去。
“是你吧?门牙缺了的。”女医生指着小伙子,旁边的助理乖乖巧巧地跟着。
小伙子起身说:“是我。”
女医生看着男孩,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了你的牙片,需要做牙冠,这是最好的方案。”
男孩一脸懵:“不做牙冠不行吗?”
女医生看看助理,双手一摊:“这是我的方案。”
男孩子想了一会:“行,那就做牙冠吧。”
助理随即拿出价目表,说:“这是牙冠的价格,您选哪一种?”
女医生在旁边说:“贵的自然要好一些,下面是国产的。”
男孩看了看,问:“有什么区别吗?”
女医生说:“贵的肯定要好一些,精致一些,国产的,过一段时间得换一次。”
男孩子拿着价目表看了又看,最后指着说:“这个吧。”
“这是进口里面价位最低的,你确定?”女医生从鼻子里问。
男孩点点头,女医生指着男孩对助理说:“行,你先带他去收费室,我去准备一下。”
小助理点头哈腰地带着男孩去了收费室。还没等姜海云和刘爱爱聊开,男孩子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单据。
刘爱爱忍不住问:“小伙子门牙坏了?”
小伙子点点头:“吃玉米磕坏了。”
刘爱爱又忍不住说:“过来我瞧瞧。”
男孩默默脑袋,走过去给刘爱爱看了一眼。刘爱爱问:“这都交过费了?”
男孩又害羞地点点头:“是啊。不便宜,一颗五千。”
姜海云嗞嗞嘴,男孩笑了笑,坐回去,
刘爱爱说:“以后看牙,到市医院,没这么复杂。”小伙子听了用一样的眼神看着对面这位短发阿姨。
不一会儿,助理进屋叫走了男孩。助理临走前看了刘爱爱和姜海云一眼,问:“是有预约吗?”
“我们候诊,有医生了。”刘爱爱冷冷地说。
姜海云看完牙,两人去吃饭逛街。姜海云忍不住问:“爱爱,那男孩看牙花不了那么多钱吧?”
“花不了,来医院我就二百来块,还是最好地材料。根本不用牙冠。”刘爱爱说。
姜海云“喔”了一声。
刘爱爱继续说:“关键是这孩子做牙冠,把自己地牙磨没了,是不可逆的,要是牙冠做得不好,以后很麻烦,这医生哪是冶病,就巴望着赚钱。”
姜海云问:“那你不告诉那小伙子?”
刘爱爱白了他一眼:“钱也交了,自己也同意了,我怎么告诉,要是还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那只能怪小伙子自己不长心。再说,现在不是不少年轻人喜欢做美容牙,一口大白牙,万一人家知道,就是自己要做呢?”。
姜海云想想她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