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已经看不出来它原本的样子了。
花昀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看着下面满目疮痍的样子,微微蹙眉。
“她真的有用么。”
真的可以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活过来,让这个世界重归往日风光吗。
“试试看吧,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巫沽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花草草站在她身边,朝天哀嚎了几声,下面也跟着响起阵阵叫喊声。
兽兽的们的叫声凄厉,像是在缅怀自己原来的家园。
眼下最置身在外的就是苏穆了,他脑子里仍想着宋锦河的那个计划,忍不住看了花昀一眼,小声开口。
“我有个问题……”
“说。”
两人在心里默默交流,苏穆并不想让巫沽听见。
“你想赢得这个游戏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
她都走到这步了,怎么可能不想赢。
苏穆听见她的话,心里闪过纠结。
“那你要怎么赢。”
刚才在路上他一直在想,世界最后的这个任务到底要怎么完成。
最后他惊恐的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许真的只有宋锦河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但……花昀应该是不愿意的吧。
“总会有办法的……”
花昀沉默了几秒钟,深深的看着苏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苏穆呆呆的沉浸在她的眼底,青年头一次对他这么认真。
“但我不想变成宋锦河,你也不想吧。”
如果她为了赢得游戏最后走了这条路,那她跟宋锦河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会有人说她不懂变通,说她执拗,甚至说她圣母。
但人活着不就为了一口气吗,她留着这口气过了这么多年,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在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吐掉过,难道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任务放弃掉?
她不愿意。
“我明白了……谢谢你。”
苏穆默默低下头,吐出心里的那口浊气,在青年清澈的眼神中,心底的那点纠结突然就消失了。
他再次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对她道谢。
她说的没错,没有路也可以闯条路出来,但一旦走上不归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不想成为宋锦河,他只想做自己。
“就像你告诉我的那样,享受游戏就好了,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们的。”
花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难得没有嫌弃他。
巫沽不经意看了两人一眼,眼睛微微闪过暗光,他往花昀的方向小小移动了一下,趁着有黑袍的遮挡,偷偷拉住了她的手。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空尽头的方向,巧妙打断了两人有些温馨的氛围。
“哪呢哪呢,让我瞅瞅。”
花昀果断扭头,盯着天空那个小黑点,眼睛一眨不眨。
她一心扑在女人能否成功上,就连被人握住的手也忽视了。
苏穆忍不住咬牙,暗自瞪了巫沽一眼,简直被他气歪了嘴。
特么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知道,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但实际上坏心眼子可多着呢。
他刚才就是嫉妒花昀对他好了。
巫沽紧紧握住那滑嫩的手,偷偷打量了花昀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注意这边,便大胆的把她手指掰开。
两人十指相握,巫沽的手比她大了一圈。紧紧包裹住她的手。
男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眉眼止不住泛起幸福的味道。
苏穆可是一直偷偷盯着他的,见这家伙突然笑得这么鬼畜,心生狐疑,一阵不经意的打量,发现这两人居然偷偷地牵着手。
喂!他还在这呢?!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苏穆心中忿忿不平,在心里把巫沽一顿胖揍后,爪子也不老实的朝着花昀另一个方向伸去。
他下手快准狠,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下子就牵住了她的手,死死牵着,绝不松手。
要牵就一起牵,别想背着他偷偷摸摸牵。
还盯着天空的花昀突然觉得有股突如其来的束缚感。
她有些疑惑的低头,发现了自己两只手在两侧被人死死握住了。
不同的牵手方式,相同的力道。
三人手牵手共看夕阳?
花昀眨了眨眼,脑补了这个画面。
有点怪,再脑补一遍。
还在尽职尽责盯着天空的花草草,成功被排除了这个温馨诡异的画面外。
“我愿奉献我所有,以全部神明之力请求,治愈这世间万物……”
女人双手合十,静静地站在天空最上方,以献祭的手段,借助自然之力,把自身治愈的神力源源不断的朝着世界输入。
一瞬间,哪怕是并没有受伤的花昀都感觉到了身体隐隐涌出舒适之意。
最先被治愈的是世界里那些受伤的人,阵阵绿光跑进他们身体里,短短一会身上的伤口便被治愈了。
被损害的花草树木也在慢慢恢复如初。
随着女人的身体进入半透明的状态,巫沽把黑袍掀开,那些无辜的灵魂也疯狂的涌出。
在绿光的普照下,那些灵魂慢慢有了实体,整个世界正快速的修复着。
而女人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了,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世界已经恢复如初。
被毁坏的建筑物,被杀掉的人们,流离失所的小动物,一切都如初见般那样。
在女人消失后,最后一抹绿光炸开,星光点点涌进万物的体内,大家纷纷陷入沉睡,就好像这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那些苦难也不曾发生过。
【共有玩家40人,现存玩家2人。】
系统播报的声音传来,花昀和苏穆皆不禁松了口气。
现在就剩他们俩了,至少这最后的日子里,他们能舒舒坦坦的过着了。
“他们会忘掉这一切的……”
巫沽静静低头看着花昀,语气轻柔。
明天醒来,他们仍然会正常的生活,过着属于自己平凡又精彩的生活。
就像他们一样。
极乐世界。
女人感受这熟悉的地方,那种被操控的感觉慢慢从心里退散,她叹了口气,回想着上一场游戏,心里格外复杂。
那个男人说的没错,宋锦河根本就不爱她,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眼里从来都没有自己。
女人鼻子一酸,偷偷抹了抹眼泪。
以后她不爱他了……
她再也不会爱他了。
——————————————————————
关于在游戏里怎么决断,每个人想法都是不同的,
是非对错,一切在于自己。
没有绝对的两极管,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嘿嘿嘿,有时候呱呱也会幻想要是面临那个选择是我,我又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