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失去目标和盼头,会变成什么样。
花昀不知道,但她现在除了整顿花家和去拳馆,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了。
花家很快也整顿完了,这个畸形的家族开始慢慢踏上正路。
花家基本不需要她了,花昀便天天泡在拳馆,她的拳法也越来越厉害,直到大师把所有的本领都教给她了。
有人在比武场场上正式比了一场,以大师的落败告终。
大师失落之余,更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看重的徒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身本领总算是能继承下去了。
毕竟是年龄大了,大师在床上躺了两天,痊愈之后,直接撒手不管了,把武馆交给了花昀,他提着行李就开始四处旅游。
最挂念的事情已经解决,他要去安享晚年去了。
祁榕唯恐落后花昀太多,每天练拳的时间更多了,但他发现花昀却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好像打败师父后,她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祁榕现在在拳馆里,除了花昀,已经算得上是最厉害的存在,花昀把拳馆又扔给了他,开始找别的乐子。
她开始学习那些上流人士的娱乐方式,每一个都会去尝试一下。
喝酒,吸烟,飙车,她很快就能上手。
不过这种刺激带来的快乐是短暂的,花昀很快便又腻了。
祁榕不满她居然堕落成这个样子,给师兄弟们放了个假之后,便开始跟在花昀的屁股后面,企图让她改邪归正。
他原来那个兄弟多好,正直善良。
祁桦听到了花昀性格大变的消息,倒是忍不住暗喜,觉得自己的那点小算盘搞不好哪天就能实现了。
白洛笙更是要气死了,每天跟个抓丈夫出轨的小媳妇一样,花昀去哪,他去哪,就怕这人哪天开了窍便宜了别人。
花昀对于爱情这东西的了解,还停留在上次无意被白洛笙的美色吸引,暂时对这方面还没有提起兴趣。
但开窍是早晚的,也许是她骨子里也有花家多情的基因,在一次聚会上,她突然就感觉到了已经枯萎的人生也能短暂的绽放出花朵。
这场聚会是在一艘大型游轮上,里面的音乐太吵,她来甲板透透气,靠在栏杆上,静静看着海面。
空气里是海水的咸腥味,花昀有点嫌弃的皱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果烟,点燃了。
打火机还是之前祁榕送她的生日礼物。
薄荷香的烟被海风吹向远方,花昀的眼睛被烟雾环绕着,眼底仍然是死寂一片。
她在这里站了一会,刚捏灭烟头准备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
花昀下意识看过去,以为同样是过来看海的。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少年坐在地上,似乎是不小心滑倒了,他呆呆地跟花昀对视了一眼,脸一下子通红。
他赶紧站起来,有些不太敢看她。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他出来只是想透一口气,没想到却看见如此蛊惑人心的画面,花昀的脸在灯光下蒙了一层光芒,他居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
少年看起来很乖,头发打着卷,眼睛忽闪,应该是带了美瞳,眼睛是蓝色的。
肤白唇红,一看就是哪家娇养出来的小少爷。
花昀见到他,难得心情不错,轻轻笑了笑。
“没事,刚好我也打算回去了。”
原本以为两人可能就是这一面之缘,花昀也没放在心上,扔掉烟头便回去了宴会厅。
但她没发觉身后的少年却是在她离开后,一直傻傻的盯着她,脸简直红的要滴血了。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一个酒吧里。
祁桦一直想把花昀拉入自己的世界,便想法设法的带她进入各种场合,花昀推脱了好几次都没推掉,不耐烦之下,决定跟过去看看。
然后居然出现了挑选少年郎少女娘的环节。
屋子里都是他们的合作商,花昀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公司她和白洛笙已经分好工了,她拉合作,白洛笙负责处理事务。
这些女孩男孩们个个都是样貌顶尖,也都是自愿过来,但说实在的,花昀不仅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她曾经在这种地方打过工,那次她就差点折在一个小女孩手里了。
当然,沈月灵和她后来也在生意场见过面,不过她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人磋磨的少年,沈月灵再喜欢她的脸,也只能作罢。
花昀现在手持花家和公司,沈家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她,生怕她对他们的宝贝沈月灵出手,忍痛之下,只能把她嫁给了一户人家,只希望她能早点忘却当时的事情。
看着这个场面,花昀脸色顿时就黑了,她本以为又是像之前一样,看看美女跳跳舞啥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个。
她狠狠踹了祁桦一脚,就打算溜了。
但选人环节已经开始,她刚准备出去,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一只手拉扯住了她的袖口,眼巴巴的看着她。
“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花昀淡淡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眼熟,但并不记得。
程锦书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忘记了,眼圈一红,忍不住祈求她。
“你能买下我吗……我什么都可以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的家族破产了,他又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觉醒来,便被卖到了这种地方。
害怕之余,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那个让他记忆尤深的先生。
可能是那天晚上花昀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人不会害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花昀微微蹙眉,刚想拒绝,跟他对视了一眼,看见他的蓝色眼睛,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
“求求你了……”
也许是看见她有所松动,程锦书再次泪汪汪的看着她,希望自己能跟她走。
已经到了这个糟糕的局面,他想选择自己喜欢的。
“三个月。”
花昀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在祁桦诧异的注视下,拉着人走了。
呦,这是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