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还在训练的人，永信的姿势标准多了。在他的带领下，身后的人格外卖力。
“好啊，挺好的。看的我都想练练了。不过，还是算了吧。”定南王叹息一声。然后目光依旧看着操练的众人。
司马亮看一下定南王，随后看向场内。
说实话，他看不太懂这种操练。不过，他也不会多问什么，毕竟他自己不会去管这种东西。了解了，意义也不大。
马上过完年了，永信的官职，是不是该定下来了。司马亮心思飘到了永信刚才说的事上。
本来司马亮计划中是让永信去平南练兵。他的两镇兵还差很多，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中都事变后，司马亮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虽说现在的他面对二皇子基本没有胜算，但重要地方兵权，他还是不敢放给一个不太相熟的人。
现在局势暂定，司马亮重心要往南放，没有太多精力，挑选合适的高级将领了。哪怕是让二皇子看到自己的诚心也好，还是暂时相信永信也罢，让对方去往定南，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思索完厉害关系，司马亮打算单独的时候，跟永信说一下。
“定南王大人，王爷，操练的可还行。”满头大汗的永信，放下手中的目光。
同时，他身后的人，也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啪啪啪。
定南王拍了拍手，“不错，虽说还有不少毛病，但整体来说还是挺好的，继续保持吧。”
“我不太懂，皇叔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错了，回头永信清点一下在场人，报给小三子，每人拿点赏钱吧。才过完年，那么早就来，挺辛苦的。”司马亮附和。
听到有赏，略显疲惫的训练者，纷纷露出了笑意。
“谢王爷。”
中气十足的回复，让司马亮有点发虚。心想：好像皇叔说的挺对的，以后还是要多出来啊。老待在府上，确实有点虚了。
司马亮和定南王看完这场操练，再度来到了猎场。这次永信也跟着来了。
出于欣赏，定南王和永信赛起了马。对此司马亮很是开心，至少当个看客，不用挨折腾。
驾……驾
两匹黑马几乎同时出去，扬起的灰尘让扶定南王上马的小信子，吃了个饱。
看着灰头土脸的对方，司马亮笑了笑，递上了一张手帕。
“王爷，奴才有。”
“给你用，就用。别废话。”
“是，王爷。”
这个小太监，比起小三子更加木讷。对此司马亮到没太多想法。对他来说，这无非只是一个伺候的人。
不知道小顺子，身在何方，到底在做什么。希望能再看到他，也希望永远不要看到他。
坐在椅子上，司马亮抬头望向天空。看着连绵的乌云，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司马亮小恬的时间，定南王和永信跑到了猎场边缘，由于马相同，两人的速度几乎不分伯。
“永信啊，可以啊，居然能跟上我。”
“运气罢了，若是早些年，肯定追不上定南王大人。”永信谦虚一笑。
“净挑好听的说。”定南王笑着摇了摇头。
马疲了，两人暂时不打算骑马。于是下马牵着步行。
“永信啊，我在中都，听到陛下提起过你。他很欣赏你，也很相信的。当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陛下之前，让你来小六手下，到底为何。”
聊到二皇子，永信一改往日的憨厚，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在下知道二皇子为何派我过来。但中都的事，还是让在下很是在意。当然，在下现在是燕王大人手下，再在意中都的事，也不会去参与和了解。”
听到回答，定南王停下脚步，“你这样是对的，以后也保持这样。恪尽职守，不该了解的，别多想多问。”
“会的。”永信点了点头。
定南王和永信，又聊了一些军旅之事。可聊了没一会，天就变了。
乌云翻滚，一下就遮蔽了太阳。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燕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啊，说变就变。”定南王叹息一声。
“变了也没办法，定王大人，马差不多了。赶紧先回去吧。被淋湿了就不好了。”
“嗯，走吧。”
驾……驾……
定南王和永信，骑上马匹，开始返程。
嗒。
一滴微凉的雨水飘到了司马亮脸颊上。感受到凉意，他睁开了眼睛。
看着头顶的纸伞，司马亮看向一旁的小信子。
“王爷，下雨了。对不起，奴才没撑好。”
“这不关你的事，别自责了。”司马亮安慰了几句，然后就看向了周围。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快。就司马亮睁开眼的这会雨点，都连成了线。
“燕城的天，真怪啊。还以为是个好天气，没想到这就下雨了。也不知道永信和皇叔回来没。”司马亮倒不担心永信，他只害怕定南王会出什么意外。
这雨一下，万一马失前蹄，定南王来个意外，那又是一件麻烦了。
希望平安回来吧。
司马亮望着山丘期待的等待。
渐渐的雨，越来越大。头顶的纸伞，都有点撑不住了。
“王爷，先去马车或者旁边屋里等着吧。奴才在这看着就行。”小三子担心司马亮淋湿太多，出言提醒。
“不了，皇叔不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衣服湿了就湿了，没事。”司马亮依旧站在原地，目光不改。
大雨倾盆，雨中等待的司马亮，感觉到了寒意，不自觉的颤抖。过了一会，他露出了笑容。“没看错吧，那应该是两匹黑马吧。”他指了指雨中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
“是的王爷，应该是定南王大人和永信军士回来了。”小信子确认。
很快，黑影越来越近，司马亮也看清了上面的人。那就是定南王和永信。两人手执马缰，肆意的笑着。
见到这样，司马亮整个无语了。他在这里担惊受怕，这两人却和没事人一样，而且看样子玩得很开心。
“你先跑回去吧。我接一下皇叔。”
“是，王爷。”
小信子冒雨小跑躲到，不远处的屋檐下。
司马亮拿着伞来到了定南王身边，“皇叔，赶紧走吧。马别管了，待会让下人拉吧。”
“这怎么能行呢，好歹陪过我。而且早就湿透了，多走两步，没什么区别。是不是永信。”
“定南王大人说的有理。王爷您这先走吧，这泥泞的很，别摔着弄脏了。”永信说。
这皇叔真是怪啊。而且这永信怎么跟着起哄，还把我这么柔弱呢。
司马亮心里有点意见，但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路为定南王打伞，进入了马厩。
雨很大，即便有伞，也只能保证头发不湿。
浑身湿透的三人，来到了此前看人操练的地方。
将司马亮和定南王，领入房间。永信拉门再度出去。
“两位大人等一下，在下去拿几套干净的练功服。”
“去吧。”
待永信走后，定南王大大咧咧的脱起衣物。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也只能跟着脱了。
很快，两人只剩下了贴身物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定南王虽然过了半百，但健硕且有不少疤痕的身躯，看上去充满了阳刚之气。
可到司马亮这边，光看背影都很难猜到他是个男人。
白皙且泛有光泽的皮肤，估计很多女人都难以拥有。恰如其分的一些赘肉，更添几分丰满。若不是转过身，还有依稀可见的肌肉轮廓，为司马亮挽回了一些男人的身份。他估计要被定南王好一顿嘲讽了。
当然，现在这样肯定要挨几句的。
“小六啊，你说你是个公主，会不会更好一点。”定南王锤了司马亮胸口一下。
踉跄几步，司马亮尴尬一笑，“也许啊。以后会多锻炼的，不会这样了。”
经历过今天，司马亮算是认识到自己的短板了。他可不想再被人质疑自己的阳刚之气。
挨冻哆嗦了一会，永信回来了。算是救了司马亮。
三人更换上，普通的练功服。点上暖炉，开始烘干起自己的头发和衣物。
不住的雨声，安静的房间。总会让人胡思乱想。
“之前来燕城，也被淋湿过一次。没想到这次来又被淋湿了。不过，这次有人陪，还挺有意思。”定南王唏嘘不已。
“这是在下，来燕城被第一次淋湿，或许就是缘分吧。”永信憨憨一笑。
司马亮倒没有两人这般感触。他只是想着，自己有备了伞，却还是被淋的湿透。感觉自己准备的还是有点不够。
“燕城的雨啊，真是难以揣测啊。哪怕带了伞，也不一定有用啊。”
司马亮的话里有话，让定南王和永信双双出神。
随即，三人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雨声小了。司马亮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雨小了，看来马上就停了。”
“那就回去吧，衣服一时半会也烤不干。这雨一下，也不好跑马游玩了。”定南王说。
“行吧。永信，你也跟着回去，换套衣服吧。湿漉漉的，也不好待着。”司马亮看向永信。
“不了，来来回回，浪费太久了。我身体好，训练服也够用。您和定南王大人先回吧。”
“行吧。”
司马亮和定南王穿着训练服，拿着未干的衣物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远去消失，永信才缓缓走回屋中。望着再度准备训练的人，他叹息一声。
“为什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希望只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