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蝶捂住嘴,显然被这场景吓愣了。
这还是她原来所认识的郡主吗?
“青蝶,你来说说,这人做了何事?”
青蝶低头回道:“回王妃,昨日她在后院大肆宣扬模仿您,奴婢加以制止劝说,云姐姐却对奴婢百般羞辱。”
“嗯,很好。”宋依染侧过身,红唇轻启:“那你自己来吧。”
自己来......是让她自己报仇吗?
郡主这是在替她撑腰?
青蝶油然而生一股感动,走过去便抬手扇了过去。
那跪在地上的云婉被扇的一愣一愣,最后高肿半边脸,被几个人架出府去才回神,喊破嗓子的求饶,都无济于事。
宋依染转过身,面上并无波澜。
“谁要敢再步那前任掌事的后尘,本王妃定不会像今日这般轻饶,明白了?”
“是......”
后院的下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心脏砰砰跳。
那些先前当着她的面议论的下人更是觉得骇人,原来王妃不是无知,只是不愿与她们计较罢了。
【新粉愣了,原来主播以前都是这样的吗?】
【别慌,偶尔而已习惯就好,主播平时不吃人的!】
【搓,我爱了呀{捂脸}】宋依染将嬷嬷带回了自己的小院内干活,才发现自她上两回给她上药后,这手伤不仅没好,还愈加严重。
“王妃如此恩典,老奴无以为报......”
“嬷嬷若是真要回报什么,那便留在这小院干活吧,莫要去后院与杂乱害虫为伍。”
嬷嬷上完药,再次在她跟前一叩。
宋依染只得受完,接而回到房间,直觉自己头疼欲裂。
这昨天的酒劲够大啊。
“......你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做什么?”宋依染半眯眼撑着脑袋,“被我吓着了?”
青蝶吸吸鼻子,“没有的郡主,就,就是。”
“郡主您以前在将军府上被下人们挑逗着玩,耍来耍去,将军视若无睹,那时若有如今您的一半气势便好了,便不会欺负的那样落魄了。”
宋依染巴眨巴眨眼睛,“我不是很嚣张跋扈是作精吗?”
“那是到了将军府外,您一直在跟着他人说自己的父亲乃是清河大将军,借此欺压弱小不说,还频频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呢?”
“比如,都觉得各家的公子心仪您,总说人家的拒绝是欲擒故纵,还约来好些位世家公子哥在一起,让他们比武谁赢了您就跟谁出去玩,结果无一人应邀。”
“......你别说了。”
【我绰我脚指头的三室一厅加温泉都给逼出来了。】
【可是......脚指头也是会累的啊,{心碎}】
宋依染迷迷糊糊,打听了一些关于四王的事。
得知林酒儿被他关在了府内,不得出来。
并且现在谣言四起,四王回京,正准备借机报复七王,朝廷便无人与他抗衡,届时势力必会大增。
之后实在耐不住头疼,又睡了回去。
到了深夜,是被一声敲响吵醒的。
许是睡得久了,此时头疼稍减,醒了之后也没有睡意,就起床看看窗外是何动静。
此时弹幕稀少,估摸他们也在睡觉。
【主播怎么起来了,我去,别往外面看啊,感觉好吓人啊。】
【黑漆漆的,还刮妖风呢,怕不是有血光之灾!?】
【呸呸呸!!乌鸦嘴不可取,快跟我呸掉它!】
宋依染身上披了件衣裳,察觉到远处的树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便朝着那方向走去。
一颗石子被投下来,滚落在她的脚边,从颜色上看应是绑着纸张。
宋依染低下身去捡,耳边响起树叶的沙沙声。
伸出的手猛然一顿。
咻——
“......”
翌日,皇宫。
上方呈着昨日留在原地的纸张,纸中无字,一片空白。
皇帝勃然大怒,一拍桌,“老四!这纸张是你手下焚林军的军令宣纸,如今竟出现在七王府!你如何解释?!”
殿中跪着几人,宋依染面色纠结。
昨夜的箭,明明有机会将她置于死地,却只射中了她的脚边,所以......
从前些日的谣传,到昨日的刺客,这必是一场栽赃陷害。
而且幕后主使,大几率便是晏怀霁!
借着四王会寻求报复的谣传,此时王府潜入刺客,七王妃遭到刺杀,箭头便会指向四王。
她关注的已经不是晏怀霁如何利用她了。
汗......闹成这样,这反派还怎么救啊!怎么让他跟男主重修正好啊QAQ。
晏槐修回道:“父皇,儿臣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七弟与您之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栽赃陷害儿臣。”
皇帝冷哼一声,“你说没有便没有?证据在此,看你如何狡辩!”
“老四你可真让朕失望!”
较他而言,老七出身更加卑微,若是将老四垮下台,原先余党也定会借生母不名抨击老七,届时会有老十老十一替上来,相互制衡。
也不能怪他如此处处提防自己的子嗣,毕竟,他这皇位,谁不觊觎!
“启禀皇上!”
皇帝眉头一蹙,将头转过来,目光落在宋依染身上,“你有何事?”
“臣妾昨夜有看到,那刺客身形矫健灵敏,不似军中人,更像是江湖之客!”当然是瞎讲,反正也没人知道。
“更何况直接将证据留下,这当真会是焚林军所会做下的吗?依臣妾所看,乃是一场栽赃!定是有心之人刻意策划,想看朝政动荡!”
“你这是要替四王说话?”
宋依染并不为他的冰冷语气所动容,“回皇上,臣妾不过是想求个明确罢了!”
晏怀霁都想捏捏眉心了。
太难了。
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妃太难了。
晏槐修扫过宋依染一眼,接着她的话尾道:“父皇,儿臣还有一物。”
“何物?还不快呈上来!”
他送上去一样令牌,令牌上刻着杨府二字。
“杨府?你这又是从何而来的?”
“回父皇,前不久儿臣在府中的书房捡到此物,书房内也有被翻找的痕迹。”
宋依染束直了耳朵。
看这场景,杨太傅要么是他拉出来顶罪的冤种,要么就是晏怀霁的人。
晏槐修这是将嫌疑又往晏怀霁身上倒去,暗里意思就是他自导自演。
皇帝将令牌往桌上一扔,“哼!晚些宣来杨太傅,这些老家伙,殿前让朕少杀戮,殿后也不知在搞些什么脏名堂!”
“真令朕头疼,快扶朕去琴嫔那。”
身边的小喜子哈腰道:“是。”
待皇上走后,晏怀霁直起身来,淡淡开口:“皇兄一定要将事绕的如此复杂吗?”
“杨府的令牌,怕不是掉落在书房的吧?皇兄还真是细心十足,皇弟佩服。”
晏槐修冷哼一声,“七弟这是何话,本王不过是想让事情做个水落石出罢了。”
这一来二去的,宋依染倒是听出了不一般的意味。
都恨不得让对方去死。
起身时,晏怀霁伸出手扶她。
宋依染迅速扒拉着裙摆起来,绕过他。
“哎哎哎四王爷你等等!”
晏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