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又回到了马车上。
在这马车上故事还挺多。
宋依染主动坐到晏怀霁身边,挨着他,偏过头。
他为什么不转头,为什么不看她?
快点看她啊!这一对视故事就开始了啊!
宋依染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盯废了。
就当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晏怀霁耐不住了。
他欺身凑近她,修长的手指将她耳边的面纱轻勾下,声线蛊惑倦怠,“王妃,本王的容忍并非是毫无底线的。”
宋依染顺着他的话尾,“那王爷的底线在哪?”
她去踩踩?
听说男人都喜欢玩火的女人!
“呵。”晏怀霁戾气一笑,眸底暗藏着波涛汹涌,好似下一秒便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宋依染:!!!
就是这火貌似有点大。
恰好身上猛然一顿,马车停了。
宋依染当即撇开他翻身下马车。
“啊!”
本来一切都很帅气,就是被台阶绊了个踉跄,险些摔地上,左脚还崴了个筋。
宋依染:......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染姐,染姐无愧于搞笑主播之称!!!】
【不行了我得截屏,我笑不活了!】
【耶,主播搞笑了,爷青回。】
她搁着这么疼,没人心疼她也就罢了,怎么还都在笑啊喂!
如果能顺着网线回去,她一定把那几个笑的最疯的揪出来,拎到台阶上让她们崴个百八十遍脚!
看她们疼不疼!
宋依染捻着手指头努力克制自己,一脸懊恼。
突然脚下一空。
“嗯???”
身子也轻起来,原来是晏怀霁再次按照往前的路线将她抱起。
这次宋依染很硬气,双手抱臂,就是不搂他的脖子。
鼻间能嗅到铁腥的气味,但她都置之不理。
哼,傻了吧唧的男人,都抱了这么多回她难道还会心动吗?不可能!
宋依染觉得自己很冷酷。
殊不知这模样在晏怀霁眼里,就跟个赌气不吃饭的小孩儿似的。
傻的紧。
回到房间,他将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来察看她的脚伤。
他手碰到她的脚时,宋依染下意识地往后收,“woc你......王爷你身份如此高贵,怎能这般屈身。”
晏怀霁:?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woc你?
玩这么大的吗。
他接着陪她玩下去,“......淮儿乃是王妃,与本王同结连理枝,何由得来高不高贵一说。”
“何况王妃这些天都未曾搭理过本王,当真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么?”
他掀起眼皮,纤长的眼睫在烛光映射下,在眼窝处落下小处鸦青色的阴影,不知道的看上去,真的会以为他软畜无害。
宋依染绷紧神经来。
这家伙......现在怎么有点不对劲?
刚刚还说好的狠毒大反派呢,怎么现在她跟前柔里柔顺的。
难不成吃错药了?
还是精神分裂!
他将头低回去,满眼尽是心疼,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要放上去,宋依染一个激灵踢中他的胸膛,将他击倒在地。
“啊我......你没事吧。”今天他怎么这样弱,踢一下便倒了。
“咳咳!!”
宋依染看他唇色惨白,身子疼的颤动,“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她扭头朝房门外喊了声大夫,第二声时晏怀霁将她拦了下来。
“不可,这伤一旦传出去,那些虎视眈眈的狼虎会趁此袭来,忍忍便好了。”
“你身上都抖成这样了,还忍呢?!”
“无妨。”晏怀霁缓住身体,将手放在她的腕上,“不能让外人见着本王的伤势。”
望着那双眸子,宋依染欲说的话顿时堵住,“你......”
大夫赶来之后。
宋依染开门出去,将大夫所用的箱子拿进来,抬眼看见的少年让她面前一亮。
现在的大夫不说医术,颜值都这么内卷了吗?
步经赋弯腰拱手,目光瞟到屋内故作虚弱的男人,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卑躬退回去。
宋依染关上房门。
“坐好,靠好,别动。”
“唔......嘶。”
晏怀霁看着她手法粗鲁扒下自己的衣裳,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他的侧肩可以用千苍百孔来形容,而且从颜色愈合程度看来,都是不久的新伤。
“怎么会受得这样严重,是因为晏槐修吗?”
宋依染父亲是医学教授,伤口处理方法急救措施都是从小抓起,手法还算娴熟,时常派得上用场。
她打开箱子,迟疑了一会儿,在他伤口上来回处理。
晏怀霁苦笑一声,“是他。”
“为什么?”
“淮儿是聪明人,想必也知晓了先前那回是本王出手害于他,但未成功,引得他的报复。”
宋依染手上一顿,“哦。”
让你跟男主作对。
他静静地看着她,任凭她在自己的伤口上摆弄。
伤口处理完之后,宋依染用绷带缠绕过他的背部,将肩上的伤口裹起。
她一声不语地站起身,将东西收拾好放置在桌子上,才发现他斑驳陆离的后背。
结实健硕的背上疤痕遍布,犹如毒蛇一般缠绕在肉体之上,青紫交加,很是骇人。
“你......王爷背上这是怎么了?”
晏怀霁将单衣系上,遮住了那斑痕,“自小在冷宫中,母亲因常日见不到父皇而疯癫,便将气都撒在她的儿子身上罢了。”
“本以为出了冷宫之后会好些,不料如今的母妃依旧不待见,皆是陈年老迹。”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宋依染眸中沉了沉,唇齿间微启,没有再说话。
她走过去,纤纤玉手止住了他的单衣,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背痕上。
“所以是这些让你的仇恨与日俱增吗?”
晏怀霁不语,宋依染也知道是这意思了。
正好,时机到!
“我有一计,不知可否有幸能入王爷的眼。”
“哦?”晏怀霁上扬的丹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王妃说来听听。”
“朝局动荡,你与四王爷若是要斗,必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倒不如先将皇位拱手相让,一举篡位。”
“待昏君已死,再找机会让新皇暴毙,之后王爷不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