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儿果真在地下牢见到了宋依染。
听见阿槐说时她还有些许不相信,这一看眼睛便是愣住了。
“阿染你......”她眨眨眼睛,“你从何处将人抓来的,还有七王那......”
宋依染知道他想问的是前日突然闹消失之事,便一口打断了她,“哎呀,你放心,这点事我自有定数。”
“你看,你家王爷都已经谈好了。”
她朝她旁边一挪嘴,林酒儿便又堵住没说话了。
什么她家王爷啊!......
晏槐修冷哼一声,“弟妹一张嘴倒是挺会,倒也怪不得七弟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宋依染冷笑。
真有那本事就好了。
她与晏槐修谈了一夜,将郑黄娄作为交换,但要求就是将晏怀霁拖泥下水,还不能牵扯清河将军。
与此同时,她还会进入将军府取得证据给他。
晏槐修起先倒是起疑,虽也觉得她十分可疑,但结合许多迹象可以看出她起码是晏怀霁作对的。
若是晏怀霁派她前来,远不可能在前日传出她失踪的消息后无动于衷。
他会演戏,会假装派众多人手去苦苦寻找王妃。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丝毫风声不动。
无论如何,至少现在她们有同一目标,那便是压垮晏怀霁。
毫无损失之事,他便先答应了下来。
更何况,谁说人就必须言而有信呢。
“的确是谈好了,从头至尾,一切就靠弟妹倾心付出了。”
晏槐修边说话,另一只手默默将林酒儿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颇有种不想让自家孩子被别人坏孩子带坏的感觉。
宋依染:“?”
“弟妹便先在府中住下吧,若有何事,让卫临转告本王即可。”
他态度还算客气,宋依染没有反驳的道理。
于是她便暂且待在晏槐修的势力之下。
这是中州武通判的府邸内,是晏槐修安排在此多年的眼线。
为了合作愉快,在入将军府之前,宋依染一步也不能离开武府,身后更是有晏槐修的人监视,不能接触外人,生怕她将什么消息透露出去。
入将军府前些时候需做些准备,得自然混进去,宋依染安心将这事交给晏槐修,说不插手就不插手。
就是身后这熟悉的哥们,脸上更不耐烦了。
“嗨大哥,好久不见啊。”宋依染直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你找到媳妇儿了没有。”
卫临掀起眼皮一瞪,又将眼神垂了回去。
“哦~”宋依染知道他碍于晏槐修的原因,不会在明面上顶撞她,就直接放肆起来。“原来没有找到啊。”
被频繁cue没媳妇的卫临:“......”
要不是看在你是七王妃的面子上直接刀了你。
宋依染逗他逗的好玩,转身又去烦了林酒儿。
“酒儿你这是调些什么啊。”
她看着林酒儿摆了一堆药材在瞎折腾。
“这是......阿染你别碰!这些可都是具有毒性的,怕不要将你伤着了。”
“啊?”宋依染跟碰了白开水似的猛然收回手。
林酒儿有些无奈,“这些是给你准备的,待我全部准备完了再一一跟你解释。”
“好。”
这下宋依染惜命,没再动了。
林酒儿捣鼓了许久,总算将这些一包包准备好。
“这包服下能让人睡上三夜,这包是剧毒,杀人于七步,死相惨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还有这簪子,其中我也藏了毒粉,只要扳开上方的珠子,便是软骨散。”
宋依染其实想说这些不必的,她有毒针神器在手。
但还是收下了,感谢她的一番好意。
“阿染。”她拉住宋依染的手,眉间有些忧心,“只身进入实在是太冒险了,这些你定要带在身上。”
“若是出了何事,万不能伤着了自己。”
“放心啦,我是谁。”
林酒儿抿抿唇,没有将心中的疑虑说出口。
“听说侍卫中很多药物都是你在调配,可是厉害了呢酒儿。”
她温和一笑,“没有,只是记这方面的东西比较敏感罢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聊,便过了些时日。
晏槐修那边已然替她安排好事物,就差她登场了。
“......”
傍晚,一群兵马踏碎夕阳,横穿过街道,最后停留在巷子落尾的屋内。
为首的侍卫翻身下马,一脚踹开了围在一起的乞丐。
穿着破烂肮脏的一乞丐被重重一脚踹得口吐鲜血,其他围观的也感觉拔起腿就跑。
郭林眉眼犀利,肩阔体长,下一步便冲上来。
看到坐在地上,眼睛和嘴巴都被堵住,身上破烂脏兮的姑娘家,眼口皆是愣住。
即使衣裳沾满了灰尘与脏东西,但还依稀能看出原先的精致华贵,丝毫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起的衣饰。
她手脚皆被绑住,动弹不得,此时正不知所措地摇头,一个劲地往后挪,像极了被欺凌至濒临死亡的野猫。
郭林将她带回了将军府。
天入夜色,辰星照耀。
将军府内的小侍都在交头接耳,像极了麻雀叽叽喳喳。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郭侍卫从外带回来一个女子,此时正在客屋里头呢!”
“啊?!一个女子?”
“嗯嗯!我也十分震惊,郭侍卫竟从外带来一位女子!”
“咳!”
身后传来一声呵斥,那几个小侍吓得眼珠子都快落地了,低着头就是心惊胆战。
没有什么是比谈论主子还被主子抓个现着更要掉脑袋的事了!!
但好在郭侍卫他手头上有事,没有与他们这群小喽喽一般见识,带领着身后的下人就往客房走去。
一路进入客房,郭林先是进去颔首一句将军,再向后挥挥手,将身后的东西招上前来。
坐在宋依染对面的男人胡须,眉目间满是威严,一双精明的眼睛余光始终停留在身边的女子身上。
他向郭林使了一道眼神。
郭林会意,便带齐人下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在房内。
待脚步声逐渐消声,房中气氛安静下来。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宋依染狼吞虎咽咀嚼的声音。
转眼看向她,对着一桌子的好菜便是一顿洗礼,手与筷子并用,十足的一副十天半月没吃饭的模样。
好似是听没有声,宋依染从干饭空闲中抽出来闲抬眼。
冲着罗奇正就是甜甜一笑,笑得十分纯傻。
“罗伯,你怎么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