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约定?!
罗奇正虽然此时动弹不得,但五感俱,听得看得都一清二楚。
郭林原来与他人早有预谋,看来真是他养了头白眼狼!都是他当初活该遭罪!
郭林注意到他的视线,待在他身边多年,早已是他肚子中的蛔虫,知道他此时要说些什么。
便将人交往另一人身上,自己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将衣摆往边上一甩,当即在他面前跪下。
“将军,属下在得知能解开您身上之毒时没有当即让药医医治,而是拖到了今日,以及今日闯入府中之人,皆是属下一人所为!”
“属下跟您十年有余,今日做得此般违逆之事,待属下一辈子再归还!”
罗奇正浑身气地颤抖,觉得十分无力,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中都是。
他能忍受自己最后死于他人之手,死于背叛之手,却唯独忍受不了死于自己提拔看重的忠徒之手!
活过半载,他做梦都不会想到郭林会背叛他!
罗奇正张着口,喉咙沙哑,尝试许多次才将断续的三个字说出口。
“为......什......么?”
郭林面色不改,颔首道,“回将军,这些年您一直未曾告知属下您所做之事,所要做之事,但属下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在属下心中,您一直是那威风在上一心为民着想,镇守一方的将军,带领着属下们保家卫国,至少在几年的以前是这样的。”
“几年前,您开始对朝廷越来越不满,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属下却只能在边上看着您逐步坠落,却无可奈何。直至木姑娘的话点醒了属下。”
他朝着宋依染看了一眼,“属下坚守的,一直都是那个站在高塔之上训诫士兵为家为国的将军,而并非这个糟害百姓要挑起国内狼烟的人!”
将堵在心中的所有话说出后,他感觉浑身轻松,缠绕他多年的梦魇在此刻烟消云散。
最后,他诚恳地俯下身子。
“无论您变成如何样子,属下都会永远跟随着您。”
罗奇正食指点了点,未曾碰到过他,威严的面庞之上有一颗混浊的眼泪划过。
在他快要倒下来时,郭林手疾眼快上前去搀住他。
观看完这场景的宋依染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她的鸡汤真的很管用嘛,靠着一张嘴救回一个灵魂。
楠沉见应该是不用再杀了,走到宋依染面前上下打量着。
面对这目光,晏怀霁拉住她往背后送了送。
楠沉目光从上瞟到下,越过了曼妙的身段,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上。
“这脖子又白又细,应该轻轻一掰就断了,到时候咔嚓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宋依染:“......”啊啊啊妈妈这里有个恐怖小孩儿啊啊啊!
晏怀霁眸色一冷,满眼都是威胁,咬牙了一声,“少主。”
“啊。”楠沉抬起头看他,嘿嘿一笑,“王爷别介意啊,险些忘记了她是你王妃了。”
他之前摸过几回晏怀霁的实力,但每次都没摸到过底,就像将石子扔进一道井中一样,扔下去了,但听不见回响。
面对这样不清楚实力的人,楠沉不会傻到硬碰硬,还是先回避回避的好些,就往一边去了。
宋依染眨眨眼。
“王爷,你刚才怎么突然那么凶啊?”
这句话问的十分纯真,晏怀霁沉默了一会儿,后答道,“怕你被人贩子拐了。”
宋依染:“?”
嗯???
郭林朝四周士兵使去眼神,士兵便收起了剑。
整个将军府,如今将军已然中毒,他们便只会听副将的。
郭林到晏怀霁面前,“王爷,一切证据皆被整理在书房,会送至王爷手上。至于将军之事,还多靠王爷了。”
他所说之事,便是将证据呈上去,将军府财产与兵都收归国家时,再制造假尸体宣称罗奇正已畏罪自杀之事。
他做这些为了的,想要留得,都不过是罗奇正的一条命罢了。
因为他知道罗奇正所做之事违背仁道,事情一旦败露与失败,最后都难逃一死。
留下罗奇正一条命,郭林再会陪他度过余生。
还真是一道忠臣。
晏怀霁颔首示意。
郭林也十分有礼的向宋依染一作礼,恭敬地喊了声“七王妃。”
宋依染觉得有些变扭,但也点头了一下。
晏怀霁碰了碰她,“看来王妃现下已经十分接受这道身份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坐实。”
宋依染:“?”
去死吧,拿洗洁精给你去去油。
罗奇正已被制服,郭林也投靠了他们阵营,现下的事快要告一段落。
她起先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将罗奇正之事部抖给郭林,也是因为她看中了郭林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凛然正气,看着容貌就不像反派的料。
说出来的话都戳在郭林的心坎坎上,将他一语惊醒。
再就是利用了晏怀霁,她告诉郭林晏怀霁所在之地,告诉他晏怀霁此番是来微服彻查,查的就是罗奇正。
那时郑黄娄已经暴露了,早就露出了许多马脚,晏怀霁的传闻想必也传来过中州,怕是不需七日,三日就能顺藤摸瓜把将军府翻个底朝天。
很快郭林就被她说动了,按照她的说法,如果在酒楼没有找到人,那就闹出最大的动静,他一定会出现的。
再将这些事跟他说清楚,晏怀霁这回来中州肯定没带多少兵,如果能用这种省力的方法对他来说,那是巴不得的。
罗奇正提前醒来确实是一个意外,但好在时间还是赶上了。
宋依染掐指一算,算了这么多,但还是漏了一点。
这也是她趁着府中人忙,在转悠的时候才看见的。
晏怀霁那时候说的没有带兵来,并不是真的没有,而是真的没带进府中而已。
宋依染趴在高高的围墙上,看着围着整座大府的士兵愣了愣。
黑压压一片。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