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白秋岱连带着一夜没有休息,一大早晨按照宋依染的说法,去找了糕点铺子的老板。
她昨晚告诉他,晏怀霁当时诬陷她亲手所做糕点在其中下毒,而京城附近的糕点铺老板恰好是有些交情的熟人,楼内时常在他那处进糕点。
他答应她要做的,则是将糕点铺老板带去晏怀霁面前。
再将楼中一切事物转交给晏怀霁。
白秋岱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情况正如昨夜那般,是她所坚持的。
那他便会帮她。
“......”
七王府中。
侍卫上前来禀报完一切事物,晏怀霁随便听了听,抓取了些重要信息,就听着头疼,让人给退下了。
听了那么多,耳中只有晏槐修还留在乌同山的消息,以及该到的人都到京城了。
接下来,事情该收尾了。
牛逼牛逼,不愧是我晏哥,这事竟然快完了!
诶?话说晏哥怎么又喝起茶了,就这么喜欢喝茶。
晏怀霁:你管我。
还没来得及接着饮几盏茶,紧接着又有侍卫来报,说是有位声称是王爷的故人送了一人前来,务必让他见上一面。
“哦?”晏怀霁心中已有人选,掀起眼皮,问了来者的特征。
当侍卫说来者是位一袭银发的男子时,他起身,“带路。”
他一见到那糕点老板时,老板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
晏怀霁立在他的面前,面目严肃,“冒死前来,有何事?”
“王爷,小的乃是京城西街末的糕点铺掌柜,曾奉一位粉衣姑娘之命将这些送往王爷,只是这些天小的铺中繁忙,一时竟忘记了,还请王爷恕罪!”
晏怀霁眯起眼睛来看他,没有回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一边所呈的东西上。
上方整齐地摆满了几串钥匙和纸张,许是房契银票之类的东西。
只是这一眼望去的厚度,应是不少。
换句话说,所有家当估计都在这里了。
“回王爷,那位银发公子走时,还留下了这些。”侍卫一低头。
晏怀霁看着这些东西停顿几秒,便袖衣一挥。
“备马,去皇宫。”
“......”
宋依染这几天在牢房和鼠兄弟玩的倒是不亦乐乎。
“要不是为了拿点钱,谁来干这事啊,吃力不讨好的东西你说对不对?”
“叽叽叽!”
“看吧,要你你也不想,但是如果有很多很多母老鼠身材曼妙长的特别好看的那种,你会不会去?”
“叽叽叽!!”
“哈哈哈,果然你也是个色鼠!”
......我绰啊,主播这真的是要疯了,竟然跟老鼠语言相通给对话起来了!
主播行为是不是会下降观众啊,我怎么好像也听懂了,我不对劲。
???
宋依染聊着天,看着自己面前一阵黑麻麻的人踏过来。
领头人哈着腰开锁,恨不得当即给来人端上洗脚水伺候一波还要笑嘻嘻的。
他果然还是来了嘛。
晏怀霁没等门开就将门一把拉开,没等宋依染反应过来就几个箭步冲上来。
宋依染被他吓了一跳,“你.......”
“......你来的还真快啊。”
晏怀霁勾起唇角,“这不是看王妃等不及了吗?”
宋依染眨眨眼睛,没说话。
见他还要一直盯着自己,好像要将自己盯穿似的,就又开了口,“所以你现在是来干嘛的,送我上西天的?”
“倒是舍不得。”
说罢,宋依染身下一悬,被他结实给抱了起来。
然后稳当的朝外面走去。
宋依染看着那些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看守在大牢走廊两边,早知道情况发生成什么样了。
她告诉白秋岱将楼中的所有东西都交给晏怀霁,还将糕点铺的老板引过去,变相的是向他倚靠并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看来王妃攒了不少积蓄。”他低声道,“这算不算是用钱收买本王了?”
宋依染没有像之前一样捏着个夹子音对他说什么哎呀王爷吧啦吧啦的,而是......
在一个劲地将身上的脏东西往他身上蹭,有些脏兮的小脸也不放过,试个劲的挨上去。
让你关我,让你陷害我。
宋依染:“脏死你,脏死你!”
晏怀霁:“?”
回到王府,宋依染从下人那知道了不少事。
这几日皇上头疼之症频犯,本就被中州之事整的焦头烂额,此次又有了七王妃下毒陷害,下令彻查。
结果自家儿子上去一通言说自家王妃是误会的,这换谁谁不气,皇上便当场摔了一地的奏折,再然后便让殿中所有人出去了。
再有更玄乎的传言,说是七王再离开时,皇上额头出现了一道血迹,两眼惊恐地下令放了她,口中还不断含着逆子。
都说是操劳过度精神混乱导致,但太医瞧了许久都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开了些安神的药让皇上好生调养。
于是七王要造反的谣言便在京城内散播开。
认真来说,这并不是谣言。
晏怀霁真的会造反,而且按着形势,很快。
宋依染被送回府中调养,首先的便是将浑身的脏兮给洗个透彻。
最可怜的不过是绿蝶了,自家主子将自己抛弃这样久,现如今看见主子一身伤痕的回来。
不过奇怪的是七王并没有将她一并封进牢,而是将她继续留在后院。
绿蝶见到她时,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声音颤抖,“小姐......”
宋依染揉揉她的头,细声道,“我没事。”
绿蝶看见她洁白的手臂上和背上都有着不同程度大小的淤青,忍着哭腔颤抖地替她洗完,之后在房间内给她上药。
这下四处无人,绿蝶哭意更甚。
“小姐,您真是受了太多苦了,将军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不骗你,我真的没事......嘶。”
有一说一,这确实不是被折磨弄成这样的。
其实是她皮肤娇嫩,随便磕碰一下就会留下淤青,稍微重一些还能泛紫。
这都是她在牢中醉酒四处撒野留下的。
她没想到的或许是,晏怀霁只是想让她多睡上两日,将这时间过的好不那么漫长。
而不是拿来让她发酒疯的。